敬王先是一愣,而随後則是拍案而起,道:“放肆。”
四皇子見敬王如此,仰頭看自己二哥一會兒,道:“那二哥覺得,我此刻是否應該立即進宮與父皇禀明?”
按理說,發生了這樣的事,的确是該進宮去禀明的。縱然再怎麽祖上曾給西朝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是君臣便是君臣。在他們的這層關系裏,皇子與夫人而言,皇子便是君。對君主,竟是如此的放肆,當然不該。可是敬王又想,父皇這麽一直壓着不肯怪罪,不曾下旨叫休了這樣的妒婦,那麽是不是在顧忌些什麽。是不是跟朝堂之事有些關聯?
考慮到這裏,敬王便覺得這事是不是應再壓一壓。可是應該怎麽壓,這也是一問題。敬王覺得,他若是直接去四皇子的府邸去解決這事,應該不妥。不管如何,必定是自家兄弟的夫人。若按民間的叫法便是大伯子。他一個大伯子如何也跟兄弟的媳婦說不着,有些話也是不好說。可這事卻不能不管。
叫王妃去?可敬王又覺得自家的這個王妃那個溫溫柔柔的性子,當真能說得動那個悍婦嗎?二皇子斟酌着倒是一時想不到應該怎麽做。
而四皇子則是一直看着自家二哥在那拍案而起之後的沉默,頗為不解。
不過兩人誰都不曾想到,就在不久之後,這人已是打上門來了。堂堂皇子內人,拿了一柄通身紅色的紅槍前來尋人。不過這王府又豈是可以随便進的。外頭人來通報,二皇子驚訝不已。這哪裏還有一絲皇家婦該有的姿态。随即便是吩咐道:“叫她進來。”
四皇子自是苦惱不已,竟是尋到這裏來了。那悍婦不是第一回拿了這她從娘家帶來的紅槍,他倒是不怕。再說,他堂堂男子漢,自是不怕她一個女子。縱然在她跟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于是,在敬王府的院子中,三人見到了。
一個手拿紅槍,一個蹙眉嚴肅,臉上倒是無有一絲懼色,且都是怒色。而另一個則是有些愁眉苦臉的,似乎滿臉都在诠釋一句話,‘如何娶了這樣一個夫人?’
四皇子的夫人名喚王安芙,倒也是一十分絕色之人。此時一柄紅槍站在那,滿滿的殺氣,可倒是一絲都不阻礙那令人不能挪目的絕色的好看。
三人直直而立,四皇子和敬王都看着王安芙,王安芙的目光則一直都在四皇子的身上。
“放肆,放下。”敬王首先說道。
可王安芙看了一眼敬王,卻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後将目光又是移到了四皇子的身上,便是不肯移開。
敬王是極生氣的:“你可還知道你是皇家婦?這裏不是你們将軍府,你想如此吓唬誰,打死誰都可以?”
王安芙卻一動不動的聽着,卻沒有一絲要放下手中兵器的意思。
“放下。”二皇子又大聲呵斥道。
而王安芙又看了一眼敬王,最終放下了。
王安芙放下了手中的紅槍,敬王便是吩咐叫下人都是下去了。方才他還一直想到底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而現在這件事好似也變得不處理都是不行了。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他直接說道:“都給我進屋來。”
如此,四皇子和王安芙都是進了屋子。
敬王坐在正位上,而四皇子則是站在那,王安芙則是站在離四皇子不遠的地方。
“你且說說,你今日手持兵器到底是想如何?你是想殺了這西朝的皇子,然後将你的家族至于必死的境地嗎?”
王安芙的确是有這樣的打算的。她想直接刺死四皇子,然後自己也不是想活了。如此的日子,當真是過的一絲氣力都是無有了。
可是此時面的敬王的質問,王安芙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方才什麽都豁得出去的心思全然沒有了。她過的不好,卻還要連累娘家嗎?只是心中的一口氣卻是怎麽也沉不下去。還是怒氣滿滿的。
見王安芙不吭聲,敬王開始繼續以大伯子這樣的身份來教訓兄弟媳婦,更準确來說,是解決兄弟的家事。如此的作為總顯得有那麽一絲的不妥當,可如今敬王覺得卻也是不得不為。
“你身為皇子正妻,整日裏如此逼迫你的夫君,什麽顏面都不顧,本王也是當真不知,你到底是何緣由?”
王安芙本是一個厲害的性子,可是今日裏也不知怎麽了,竟是便不吭聲。敬王又對其吼道:“說話。”
而王安芙聽到這聲呵斥,也再是不沉默了,道:“王爺覺得,為妻的想籠絡住夫君的心也是錯的嗎?”
這王安芙不說還罷,這一說話語氣便是不弱。不過她如此說,敬王自有話應對:“你見誰家的妻子是如此籠絡夫君的心的?我倒是從未聽過。”
“他自成親的第一天起便不拿正眼看我,從未有将我當成他的妻子過,王爺且說說,弟媳應當如何?”
王安芙說的這些都是夫妻間的一些感情方面的事,身為堂堂王爺,敬王也是覺得此刻當真是不好開口具體說什麽。剛開始便覺得別扭,此時更是顯露了出來。不過今日不就是想解決這事的嗎?敬王索性也豁出去臉了。又對王安芙道:“縱然如何,你也不能如此。不是為妻該做的,越是如此做便越是适得其反。”
有心當面去跟四皇子說些什麽,可是卻總覺得還是沒辦法開口。最終,敬王到底是敬王。不過倒是也不曾撒開手不管,這從來不是他的處事格調。他只出去叫了人吩咐,說是請王妃過來。而後則是分開安排了王妃同王安芙一起,他則跟四皇弟一起。
四皇子眼瞧着,總覺得如今的情況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何覺得,這是要說和的意思呢?
四皇子感覺到了的,自是沒錯的。不過在他又想抗争的時候卻又被敬王壓下了。敬王覺得自己應該給父皇分憂。是而,如今他要做的便是阻止四皇子和他的夫人整日裏鬧個沒停。而管這事的前提當然要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