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聽這話四公主便是蹙眉,一臉擔心的樣子,那模樣就像是她自己病了似的。
旖旎聽了卻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道:“是。”
如此那太醫才接着又道:“姑娘應是無大礙的,應是早年間的困苦造就了生長的遲緩。我且開個藥方,姑娘照着藥方吃着,慢慢的調養下來必會康建。”
而如此之後,這太醫便是下去了。四公主看了一眼嬷嬷,嬷嬷便是跟出去了,妍兒也跟了出去。
妍兒是跟着出去送太醫拿藥房并給些好處去了。嬷嬷則是跟着去問一問這些姑娘家不好問的話去了。
妍兒只将人送出了住的這後院,而嬷嬷則是一直将太醫送出了大門。而路上,自是将該問的都是問了。自然,問的都是一些關于可會影響出閣生子之類的話。畢竟葵水這事于女子而言是頂重要的。
那太醫姓張,這廂寫了藥房給了妍兒得了好處,那邊四公主身邊的嬷嬷這樣細致的詢問。臨走前,又塞給了他銀子。張太醫在宮中走動慣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說,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話應該如何說都是極通透的。更何況今個兒他看的這一位一看這陣仗便覺必是貴人的姑娘,根本沒有什麽大事。若實話實說,他便只覺得連湯藥都是不必吃的。順其自然便好了。只是在宮中伺候的久了,今個兒見了這架勢便知道必是一個貴人的。貴人得了這樣的病症,自是要将養一番的。因若不吃,貴人必會擔心。病人不懂醫,只覺是很嚴重的病痛。可在醫者看來卻不然。病人若是整日愁苦胡思亂想,于病痛無益。再者便是在心中也會對這位醫者質疑,因她不甘。倒不如如此安心的吃些溫補的藥,雖是藥三分毒,可也是無奈之舉。更何況年紀也着實不小了。吃一些藥自是比不吃還是要快一些的。
張太醫走後,嬷嬷回來禀告。旖旎在場,嬷嬷便直接說了。嬷嬷是個通透的人,自是知道無事才敢在旖旎跟前說。若是有事,當然不會便這麽直接當着旖旎的面說了。
對于張太醫和嬷嬷的那些心思,旖旎自然不知。
四公主又在院子裏待了半晌才是走了。而四公主走後,妍兒也出去忙活,屋內安靜下來後,旖旎倒沒什麽寫本子的心思了。她又在想,妍兒的那些話。準确來說,是妍兒說的關于她和孟廷川之間那些事兒的第一句。
“姑娘,你莫不是相中這位孟書生了吧?”
這個問題旖旎已然想了許久了,可總也想不明白。是看中了嗎?不過想了許久之後旖旎終于也得出結論來了。
不管喜歡不喜歡,至少她不讨厭。而且她的确對孟廷川很感興趣。孟廷川的模樣也是極致的。旖旎在現代從未談過戀愛,因為她從來都只是暗暗的在看,沒有表白,也從來沒有人跟她表白,雖然她模樣不差。可是想着孟廷川的樣子,又想着妍兒的那些話,旖旎突然想跟這個孟廷川有些瓜葛。
旖旎應該大概連喜歡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都是不大了解的。雖然她是寫本子的,本子裏也都有感情線。可有句話叫,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看着看着,旖旎就知道書中的那些感情怎麽寫了。而她自己從未真正的體會過,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縱然如今她對孟廷川便是同其他人不一樣的,便是透着一股子不同于平常人的那種不尋常的喜歡,她也是察覺不出。
而想明白了這一點,又剛好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旖旎用完了飯,便是又開始‘趕‘本子了。這個鬼故事着實是寫的時候不短了。這本子是從三月開始寫的,如今都是十月了。天氣都是開始冷了。從春暖花開寫到了寒冬凜凜,可是這本子目前而言還是一絲絲要結束的意思都沒有。
旖旎還在寫這個瘋子的故事。旖旎寫起故事來向來不善于多糾結什麽,所以寫起來尤其的快。孟老爺跟那位瘋子在陰間的相處是寫在最前面的,有些喜劇和甜文的意思。旖旎不善于撒糖寫甜文,所以當然沒有更加細致的身不由己的擴寫什麽的。待喜劇過後緊跟着的便是悲劇了。旖旎最喜寫的便是這些悲悲的東西。寫起來尤其的順,也樂意跟着主角浮沉。旖旎不大善于哭,卻會跟着自己的主角一同哭。不過如今快寫到了,倒是也未有瞧見旖旎那種隐隐的期待還是什麽的。一如既往的寫。
不過這一日卻是未有寫到黎明,寫到半夜便是停下來了。因為旖旎想到了一些事。她想第二日去孟府。若是寫的遲了,那必然醒的遲。如今天氣漸冷,天黑的也是早了。這一想,便是再不寫了,放下了筆,折了本子,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