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幹淨的蕭天稚嫩可愛, 渾身上下散發着清香。他穿着一身略有些大的青衣,臉上的皮膚白白嫩嫩的,活像是個剛蒸熟出來的青團, 鮮嫩可口。
閑人的世界除了吃就是睡,再加上來到這裏以後的習慣,鹿青崖等在浴房外時便困頓的打起了哈切,靠在躺椅上拿着書, 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
等蕭天出來時,寶珠已經哄着小姐去了床上。
她剛降下床幔,一回頭便見剛才那小童正站在她身後,直直的盯着裏面,神情專注。
寶珠走上前,準備拉着這小童出去,“等小姐醒了再陪你玩,先随我去給你尋個住處。”
看小姐的想法,是想先養着這孩子, 總歸他們盧府有錢,養一個孩子又算不得什麽大的開銷,還能讓小姐開心。
蕭天手背在身後,淡淡的看了一眼準備拉着她出去的寶珠。
他眼底閃過一絲流光,擡手揮出一道靈力,朝着寶珠飛去。
寶珠原本還清明的瞳仁瞬間模糊起來,恍惚着從蕭天身邊經過, 直到出了房間,她才清醒過來, 絲毫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麽。
蕭天邁步朝着床邊走去, 身形漸漸脫離幼童的狀态。
門口離床榻只有幾步遠的距離, 轉眼間,剛才還是三歲幼童的蕭天就變成了成人模樣。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掀開床幔,露出裏面那一張恬淡舒适的睡顏。
他輕輕在床邊坐下,溫柔的凝視着鹿青崖的臉。
“……我好想你。”溫暖的大手輕撫在鹿青崖的臉頰,帶着無限的眷戀與愛慕,蕭天目光癡癡,輕聲說道:“所以師尊做什麽都可以,我可以等。”
【……】
師尊現在身有牽挂,不願斬斷塵緣随他一起修煉。但他便可以等,那一對凡人夫婦最多還可以活三十年,他等得起。
不過是三十年而已,那十八年沒有師尊的日子不也熬過來了嗎?更何況,這次他有師尊陪着。
蕭天癡癡的望着,目光小心翼翼的在鹿青崖身上流轉。
不知這樣看了多久,他緩緩動了動,和衣側身躺在鹿青崖身邊,在此期間,他的眼睛始終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輕輕撥動了一下鹿青崖額間的發絲,蕭天分外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許是臉上的肌膚太過于敏/感,在他昨晚這個動作以後,原本還在熟睡中的鹿青崖突然動了動,從原本平躺的姿勢變成了背對着蕭天的姿勢。
【好癢。】
蕭天瞬間屏住了呼吸,尚未放下的手恰好停頓在半空。
醒,醒了?
蕭天緊張到忘記了呼吸,腦子裏迅速閃過數個念頭,絞盡腦汁的想怎麽和師尊解釋情況,耳廊處漸漸燒了起來。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輕舉妄動。
【被發現了?】
鹿青崖背對着外面,一只眼睛緊張的睜開幾分,準備看一看背後那人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她早該想到的,前幾日剛走了一個叫“蕭天”的,這一日就來了個名字裏也有“天”的人,再加上這是個修真世界,轉移化形随便改變一下外貌應該是極其簡單的小法術。
【啊啊啊我真蠢啊,怎麽就沒想到啊。】
正當她準備豁出去一把轉身時,腰間突然靠上來身後那人的胳膊,溫熱的手掌剛好覆在她肚子的位置。
與此同時,頭頂也傳來奇怪的觸感,像是有人将下巴放在了她頭頂。
【……現在的登徒子都這麽大膽的嗎?】
鹿青崖默默的吐槽,在腦中幻想了一下兩人的姿勢,好像是……她像個抱枕一樣被團在了懷裏?
兩人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正當鹿青崖以為最多就是這樣的時候,身後的蕭天突然動了動,溫熱的呼吸上一刻還在她頭頂,下一刻就到了她頸後。
當溫軟的唇舌貼上來時,鹿青崖一瞬間腦子空白。
【你你你你你!登徒子!非禮的流氓!】
鹿青崖猛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身子不自覺往遠離熱源的地方移了移,已經顧不上思考那人會不會發現她醒着的事情了,甚至還有些期盼他能發現,好結束這一尴尬的交鋒。
蕭天像是沒察覺一樣,鹿青崖往前面幾分,他便跟上幾分,手上甚至使了點力氣,将害羞着逃跑的某人按在了懷裏,動彈不得。
他叼住鹿青崖頸後的那一小塊兒皮膚,嗟磨,撕咬,舍不得放開。
別看他動作如此大膽,實際上,只要鹿青崖一轉頭,就能看見他已經紅透了的耳朵,極速充血的樣子讓人看了哭笑不得,不禁讓人懷疑起到底是誰在輕薄誰。
【別親了別親了!大哥,你再親我就要醒了!】
鹿青崖腦子裏全然是那種奇怪的感覺,眼皮下的眼珠不安的來回滾動,她絕望的在心底哀嚎。
不知為何,明明只有那一丁點地方是相接觸的,但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怎麽傳遍了全身?
鹿青崖咬着唇,不自覺的揚起頭。
好在過了半晌後,蕭天終于放過了她。
鹿青崖悄悄松了一口氣,繼而又想到什麽,在心底怒號:
【把口水擦幹淨啊喂!】
蕭天原本臉上的笑意突然凝住,神色落寞了下來。
師尊……是讨厭他,不想和他親近嗎?
他有一瞬間黯然神傷,心髒像被揪緊一樣生疼。但很快,眼底翻滾的惡劣情緒占了上風,他伸出五指,捏住了鹿青崖的下巴,強硬的讓她調轉了身子。
鹿青崖甚至來不及吐槽這人膽子怎麽這麽大,就被堵住了嘴。在她尚在傻眼中時,蕭天的舌頭就那樣猝不及防的伸了進來。
【我敲!老娘初吻!】
她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睜開眼,伸手推着蕭天的肩膀往後,兩人的唇分開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甚至還拉出了銀絲。
鹿青崖老臉一紅,咬着牙,道:“你,你幹嘛!”
果然,一再的放縱不會讓對方适可而止,只會讓人想要得寸進尺。
蕭天眼神陰鸷,情緒不佳,低沉着嗓音說道,“師尊,你怎麽可以讨厭我。”
【誰他媽的是你師尊,你個登徒子!】
鹿青崖嘴角抽搐,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好像已經瘋了的人,尚未來得及開口,緊接着她就被雙手手腕并在一起,強硬的壓在了頭頂。
“別!咱們有話好說,別動嘴!”
話音剛落,鹿青崖就感覺到壓在自己手腕上的力氣又大了些,蕭天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親了上來。
鹿青崖瞪大了眼,舌頭推搡着蕭天離開,卻反而惹得他更加興奮,層層壓迫鹿青崖的生存空間。
兩人你來我往,漸漸親出了水聲。
母胎單身至今,這是鹿青崖兩輩子親的第一個嘴。
簡單的悼念過自己逝去的初吻後,鹿青崖抓住機會,狠狠的咬住了蕭天的舌尖。
口腔中乍然出現血腥味,劇痛讓蕭天不得不停下。
即便是修士,全身上下被靈氣包裹的猶如鋼筋鐵桶一般,舌頭仍舊是脆弱的地方,被這樣強的力度毫不留情的咬下去,幾乎是瞬間就出了血。
他往後退了退,胸膛急促起伏。
鹿青崖惡狠狠的,“放開!”
蕭天沉默的低着頭,随後眼底隐隐閃現幾分淚光。
前面忘了說,蕭天長得劍眉星目,五官硬朗,膚色是健康的蜜色,板着臉不笑時就像是個冷酷無情的黑皮體育生。
此刻他眼底全是淚光,因為低着頭的緣故,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很快就打濕了鹿青崖胸前的衣襟。
他緊抿着唇,低着頭,無聲的落淚。
一只兇猛高冷的德牧沖着你嘤嘤叫是什麽體驗?
這一畫面無疑是具有巨大反差感的。
鹿青崖呼吸一窒,心底某些小癖好突然被勾引了出來,到嘴邊斥責的話突然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你別哭了。”鹿青崖斟酌了幾次,最終才無奈的說出口,“明明是你非禮我,我還沒說什麽呢,你怎麽先哭上了。”
蕭天不聽,仍舊無聲的哭泣,模樣看着讓人心疼。
鹿青崖想,這若是在前世大街上,此時或許就該有人指着她,問她怎麽惹哭自己家小媳婦了。
怎麽哄都沒用,鹿青崖幹脆破罐子破摔,卸了身上反抗的力道,擺出了一副任君為所欲為的态度,“行行行,你親。”
既然心軟無法反抗,那就躺平好好享受。
話音剛落,蕭天眼神一亮,幾乎是瞬間收住了淚水,親親熱熱的湊了上去。
這次他收回了控制鹿青崖的手,轉而握住,五指插/入其中,與她十指交融。
……你大爺的,故意的是吧!
第一次和清醒着的師尊接吻,蕭天不免有些飄飄然,格外激動。他像一只真正的小狗,親親熱熱的圍着主人打轉,只要主人看他一眼,他就能高興上一整天。
但同時他又不是狗,小狗只乞求主人片刻的愛,而他想要的是主人的全部。
他眼神暗了暗,愈發投入。
……
鹿青崖找準時機,向後一仰,親密無間的兩人短暫的分開。
她身體發虛,全身上下不剩絲毫力氣,被親的甚至有些瞳孔渙散。分開後她晃了晃腦袋回神,大喘着氣,捂着自己被咬破的唇角,輕罵了一聲,“兔崽子。”
蕭天此時倒是不再掩飾,低低的嗯了一聲應下,随即又覆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只是親親,審核別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