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9 章 章節

取一瓢飲?

對于楚婕妤之後到底怎麽了,有沒有向原以瑾告狀,她并不清楚,亦沒有特意的去打聽。因為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麽,原以瑾都不會怪她。

上次,她将一個昭儀和一個宮女打的屁|股開花,原以瑾也只是罰她禁足罷了,這次她不過只是倒了杯熱茶,燙了楚婕妤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罷了。

而且,楚婕妤并不是那麽笨的人,她是絕對不會那麽傻,跑到原以瑾面前告狀。這事情已經風平浪靜了四天,只是後宮的妃子互竄家門的時候聊了點閑話罷了。

這四日,鳳寧宮很安靜,亦很平靜,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份安靜。再沒有上門刺激蘇箬澀的,也沒有上門安慰蘇箬澀,原以瑾也沒有踏入後宮半步。

鳳寧宮仿佛有些清冷了,有點像傳說中的冷宮啊。蘇箬澀斜身靠着鳳寧宮門前那棵用大理石雕刻的精美圓柱上,享受着那淡而稀薄的雪花飄落。

沒錯,今日,下雪了。

潔白如鵝毛般的雪花落在地面上,瞬間就化為了水,那淡淡的幾片,慢慢的飄落,為這寂寞的皇宮增添那一絲美景。

纖長的手指接着片片雪花,見它們在她的手心慢慢消失,滲透那一抹涼意。蘇箬澀嘴角輕揚,她不過是燒了一張極品好床,挑釁了一個婕妤,這就讓後宮的女人怕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上門找她的麻煩,這樣的日子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啊,怎麽連太後她老人家都不找她麻煩呢。

蘇箬澀不禁冷汗,什麽時候她居然有受虐傾向了?

果然是日子太過于無聊,連腦子機構也開始緩慢運行了。

她穿着一件血紅色的長袍,那暗紅的顏色在單調的皇宮中尤為刺眼。這個顏色是原以瑾喜歡的,他說他喜歡看她穿着紅色的長袍飛舞的樣子。

但是她很讨厭顏色太深的東西,她喜歡顏色很淺很淺,那種不怎麽顯眼的東西。

輕輕的笑聲在安靜鳳寧宮外顯得寂靜空靈,她紅色衣袖飛舞了起來,只是一秒,她已在鳳寧宮50米外的大片空地處站着。

近幾日,她的心情很不好,卻沒有地方可以發洩,沒有人再光顧鳳寧宮,仿佛不存在一般。原以瑾也不出現在這裏,讓她滿腔的質問之詞無處可發。

輕輕的哼着歡快的曲調,帶着古典意味的曲風,蘇箬澀輕揚起紅色的長袖,靈動美好,聖潔如女神。随着口中的旋律,蘇箬澀擺動着自己的腰姿,許久沒有鍛煉過的手腳,在跳舞的這一剎那,居然沒有生疏。

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是喜歡一個人在舞臺上跳舞,一直跳一直跳,直到把心中的煩惱郁悶全部跳出來?直到跳到自己開心為止。

腰往後壓在,長袖順勢抛了出去,仿若那蝴蝶的翅膀在空中盡情扇動。原以瑾,你真是一個弱夫,發生這種事情,難道你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嗎?

再一個回轉,曲調變得激昂,手中的長袖也揮舞的熱切了起來,全身無一不随着曲調擺動,那一舉一動仿若注入靈魂,她的長袖飄開,仿佛看到原以瑾那張完美的毫無暇疵的臉,和那溫軟如玉的笑容。原以瑾,是不是你覺得,沒有必要和我解釋,因為你是皇帝,想封誰為妃就封誰,根本無須在意我。

左腳擡起往後伸直,雙手輕揚,宛如一只紅色的蝴蝶精靈,那舉手投足之間,帶着濃濃的魅惑感。

終于累了,她的舞也完畢了,只是心還是一如既往的亂,沒有任何平複,她還是不能接受,原以瑾遲遲未找她的事實。

難得,她回來的那一天難道只是在做夢嗎?現在,她的鳳寧宮已經成為皇宮中的一座冷宮了。不管不顧地上究竟有多少水漬,她軟倒在地上,那朵朵雪花飄在她的身上,消失,連同她眼角處那一閃而逝的晶瑩化作蒸氣消失。

一個身影站在她的身後,青色的衣擺在空中飛揚,冷風吹的猛烈,卻怎麽也吹不散他眼底深處含着的心疼。

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出神,看着她起舞,看着她跌坐在地上。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看着那張絕豔的臉上布滿濃濃的悲傷,他的心更加的亂。

他想将她擁入懷中,抹平她的悲傷,但是他卻不能,他覺得自己的腿仿佛被巨石壓着,無法移動半分。

蘇箬澀,你那張絕豔的臉上應該時刻保持着那種随心所欲的笑容,怎麽能承載那種不适合你的悲傷呢?

“原以辰,我這個樣子你很高興嗎?還杵在那裏等着石化嗎?”坐在地上的蘇箬澀突然将地上的一粒粒小石頭往那人的方向砸去,“你丫沒看到我現在站不起來嗎?”

那人被小小的石子砸的頭昏目炫,好半晌才回過神,再看蘇箬澀,她雙手插着腰,盤腿而坐,那美眸泛着怒氣,正以一種算計她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原以辰不由的手一抖,從那片陰影下走了出來。

他的動作明明很輕了啊,他躲藏的位置也很好,怎麽蘇箬澀還能很正确的知道他的位置,還能清楚的喊出他的名字?原以辰在看蘇箬澀的時候,眼底是一閃而逝的陰霾。

見到原以辰,蘇箬澀很不客氣的搭在他的身上,借着他的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身體都挂在他的身上。

兩人及其暧昧的姿勢,讓原以辰的臉微微的紅了紅,而她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映,沒有任何不妥,反而更加變本加厲,雙手攀住他的脖子。

靠之,居然扭到了腳,真忒媽丢人了,現在只好借着原以辰那魁梧的身體以穩住自己的身行。

那呆瓜還杵在那裏一動不動,感情真要成為化石?蘇箬澀忍不住擰了他一把:“快抱我回鳳寧宮,我的腿要斷了。”

腿斷了?原以辰攔腰把她抱起來直直的往她的卧房走去,那熟悉感比他自己的宮殿還熟悉。

這丫頭挂在他的身上,是因為腿斷了啊,害他差點誤會了。

等等,腿……腿斷了?

“來人,傳禦醫啊!!”

這人真是後知後覺啊……蘇箬澀擡眸抹了一把汗,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不用了,我沒事。”

腳裸處有一陣酸麻的痛感,蘇箬澀用手在上面輕輕觸碰了一番,立即疼的呲牙咧嘴的。腳裸被一片溫暖覆蓋,原以辰豐滿的指腹不輕不重的壓在上面,輕輕揉動。很神奇的,她的腳居然随着那陣陣率動漸漸的不痛了。

絲絲的清涼的香味隐隐鑽入她的鼻子,蘇箬澀睜大眼睛打量着原以辰,才發現他的指尖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藥油,那清涼的香氣就是從他指尖傳來的。

“箬兒,你跟我走吧。”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的沉默,他的語氣很堅定,也仿佛是在心裏糾結了很久。

“诶?”蘇箬澀滿腹疑問的看着他,不能明白他的意思。怎麽好端端的又在那裏發神經啊,突然的要帶她走,似在想到了什麽,她張開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就是太陽出來也無法比拟,“原以辰,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在皇宮裏有最好的地方給我住,我想吃什麽就有人送來,連供我使喚的丫鬟都那麽多,我在皇宮裏什麽都不用做,還可……”

“但是你并不開心!”原以辰是用吼的,打斷了蘇箬澀的話,她的笑容很燦爛,卻達不到眼底,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他,“既然不想笑,何必在我面前強顏歡笑?”

他的話,讓蘇箬澀啞口無言,張着嘴巴無聲的動了動,最後将頭埋在自己的雙膝間。她沒有辦法反駁,原以辰很輕易的就看出了她的僞裝,很不留情的拆除她的僞裝,逼迫她不得不面對。

見她埋在膝蓋間,肩膀微微的顫動着,原以辰的心裏也好不到哪兒去,糾結了數秒,伸手将她擁進懷裏:“箬兒,關于楚婕妤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意了,皇兄他是皇帝,你明白嗎?他不可能只守着你一個女人,後宮女子那麽多,你又何必在意呢?箬兒,皇宮真的不适合你,你跟我走吧。”

這些吼,換來的只是一陣悲涼的輕笑,那溫燙的眼淚打在他的衣襟上:“世人總道女子命薄,紅顏禍水,誰又知否女子心中苦事?世人總言後宮女子錦衣玉石,羨慕不已,誰又知否深宮女子命運的坎坷?”

那張淚中帶笑的臉,讓原以辰心裏更加确定了要将她帶離皇宮的決定。

蘇箬澀輕輕的笑着,是啊,原以瑾是皇帝啊,他想寵哪個女人就寵哪個女人,她怎麽能有怨言呢,從頭到尾她就是一個人演着一場喜劇逗人家開心,她只是一個小醜罷了。

如果離開可以解決一切的話,她絲毫不用考慮就會離開,但是,她離開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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