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他們身上每個人都連接着一根管子,管子一路延伸到下面的火堆底部,裏面輸送的似乎是她們的鮮血。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或者聽到過這種東西,但想必應該是屬于禁術那一類的,血液流到火堆裏刺啦刺啦的響,早知道這堆火有問題,我馬上跑過去想将他們幾個人從籠子裏救出來。
女仆先一步擋住我的去路,“着什麽急嗎?馬上就要成功了,待會你才是重點。”說完,女仆湊過來在我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我下意識的後退數步,與女仆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女仆沒有跟上來,而是自顧自的圍着火堆轉起圈圈來,一邊轉一邊手舞足蹈,看起來就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嗜血魔姬和白骨夫人對視一眼,看起來都不知道這個女仆在搞什麽名堂。
随着女仆的轉圈,我感覺到周身的空氣似乎在開始變化,越來越熾熱,裏面還蘊含着狂躁的氣息,不行,必須要阻止女仆。
我們三個同時上前,企圖阻止女仆繼續,但我們還沒有走到那個火堆,突然就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推到了後面的牆壁上。而且,身後的牆壁似乎有什麽吸引力一般,只是剛剛碰上了一點,我就感覺到身體虛弱了許多。嗜血魔姬和白骨夫人肯定也有同樣的感覺,馬上脫離了牆壁的吸扯範圍。
我們眼睜睜的看着火苗越燒越旺,那個根管子裏,血液的流動速度似乎也因此加快了不少,我明顯注意到幾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尤其是孫雪。幾個人臉上開始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但又好像離不開火焰的那種毒素。
而此時,被我随身攜帶的那幾朵裝飾花也在這個時候自己飄了出去,八朵花飛向同一個方向,随即隐沒在了他們八個人的腦袋裏。手裏還剩下一朵,那應該是代表我自己的那一朵。
女仆越來越癫狂,面部表情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嘴巴閉不上,口水順着嘴角流出來,浸濕了胸前的衣服。此時的女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再次湊近火堆,這時候我才發現火堆的下方被人擺放了一個陣法。想來剛才就是這個陣法阻止的我們。
我注意到陣法的邊緣又一層若有若無的黑色煙霧,圍着這個火堆慢慢游走,無論是我夥伴的鮮血,還是從女仆身上流出來的能量,似乎全都被這一縷黑煙吸收了。女仆似乎被什麽人利用了,如果再這麽下去,女仆必将殒命于此,成為這縷黑霧吸收的引子。
現在這種情況,我還不知道我會發揮什麽樣的作用,不過之前聽女仆所說,我才是這個儀式的核心人物,想來他們也是看上的我肚子裏的陰胎才會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提高警惕,一邊還在尋找有沒有什麽漏洞能讓我将幾個人救下來。
此時此刻,我,白骨夫人和嗜血魔姬都站在統一戰線,氣氛融洽了很多。
看着女仆逐漸失去控制的樣子,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嘗試着用遠程攻擊阻止女仆。但顯然,有那個陣法,我們的攻擊根本無法傷到女仆,甚至都無法近他的身。
好強大的陣法,我心想,但并不能就這麽放棄。
女仆不行,那我就轉而去攻擊地上的那團火苗。我已經看出來這團火苗不是實體,而是被人衍化出來的類似于陣法一樣的東西,通過吸收人們的血液還有女仆的法力來維持燃燒的狀态。
我直接拿軟鞭朝着那團火焰掃去,軟鞭上被我覆蓋了一層淩厲的符咒,就算是嗜血魔姬等人挨上一鞭也不會好到哪去,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了,平時使用軟鞭根本就不用廢這麽大力氣。
我朝着火苗正中央的一團火心抽去,正中火心。
火苗因此黯淡了不少,女仆似乎也因此受傷,嘴裏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但是,那團鮮血似乎守着什麽指引一樣,一滴不剩的全部都掉落在了火苗上面,火苗再次熊熊燃燒起來,比之前還更加旺盛。
我心念不好,這麽一來,吸收幾人血液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都朝着那團火焰撲去。我回頭,是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直視我憤怒還有絕望的目光,嘴角一挑,朝旁邊招了招手,原本洞裏陰影的地方瞬間蹦出來一群五大三粗的人,更确切地說,是活死人,與之前那個清潔阿姨的狀态一模一樣。
呵,我倒是忘了這件事了,白骨夫人修行的,本就是這一類的法術,要麽,她何必總是啃人骨吃人肉呢?那些死去的人,都應該成為了她的祭品吧。
就在我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嗜血魔姬突然竄出來,整個将我從死神手下拉了回來,遠遠地躲開了白骨夫人和那團火焰。
白骨夫人也是不急不忙的,走到火焰的邊緣,踢了踢已經僵硬成一個幹屍的女仆,“真垃圾,還以為你多少能長點道行呢。”
随後,白骨夫人直接将女仆揣進了那團火焰裏。女仆被瞬間燒成一捧粉末。
我心裏疑惑,之前不是說女仆已經脫離了白骨夫人的控制了嗎?為什麽還要幫白骨夫人做這種事情?難道是女仆沒有說明白?
“他不是白骨夫人。”我旁邊的嗜血魔姬解釋說,語氣冰冷。
現在也不是糾結到底誰真誰假的的問題了,我注意到被關在籠子裏的孫雪等人已經支持不住了,軟趴趴的倒在籠子裏,還有一種靈魂要被吸出來的跡象。我大致已經猜到了這個陣法的作用,無非就是通過吸食人們靈魂裏的精力來提高自己的修為,與那些普通的吸食不同,這個陣法可以幫助使用者提煉人們靈魂裏的那微弱的靈氣,比普通的吞噬效果好上數倍。女仆被騙了,因為最後的得益者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