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孫極也是臉皮厚,雖然是個小偷,但性格不錯,跟人們很合得來,至少現在是這樣的。人心隔肚皮,尤其是現在在極樂世界的地盤上。
長孫極很快融入了我們這個圈子。
後來我問他,當初為什麽走到門口才回來,他說是出門突然腦子轉過彎來,再加上旅館樓下的餐廳正好有一個自己剛剛騙過的人。
果然!怪不得。
此事平息過後,我和西風按照之前的計劃去鎮子上置辦一些東西。
“老大老大,叫上我吧!”長孫極湊過來,“我雖然仇家多,但是那些掌櫃的也認識不少,我這臉,管用!”
西峰到現在氣都沒消,甩着臉不搭理長孫極,長孫極也不覺得尴尬,也不管西峰答不答應,直接就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
鎮子不大,左右不過幾百戶人家,而且大多數都是做生意的旅館或者古董店,還有就是打着醫館招牌賣符咒的店鋪。走在街上,到處都是五花八門的錦旗以及門派的标志,連見都沒見過的,還有一些紀念品的小店,估計這些都是用來糊弄普通游客的。
我和西峰溜達了一圈,都沒看見個像樣的可以買些東西的店鋪。
“邪了門了,他們那些東西都是從哪買的?”西峰擰着眉毛看着旁邊一個老道士,手裏的黃紙朱砂看起來都是上等品,可是我們轉了這麽多鋪子,都沒看見。西峰本想是去問問那個老道士,但老道士看到西峰之後,直接收攤子走人,死活不肯透露。
“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小鎮,到處都是道士神婆,搶飯碗的多着吶,誰會将進貨的地方告訴一個競争對手?那不是擺明了砸自己的招牌嗎?”長孫極在後面吊兒郎當的,腦袋枕在後面支起來的胳膊上,嘴裏還叼着一根不知道從哪扯下來的草葉。
“你知道?”西風沒好氣的問道。
“嘿嘿嘿。”長孫極奸笑一聲,指着不遠處一個衣着破爛,但脖子上挂一條金項鏈的油光滿面的大漢說道:“老大,你看見沒,他就是我其中之一的一個冤家,只要你幫我搞定他!”長孫極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搞定他?”西峰皺着眉,盯着那個啤酒肚,滿臉不情願。
“嗯嗯嗯!”長孫極腦袋點的比個縫紉機還要快,“不過不用殺他,吓吓他就好。”說完,長孫極都沒等西峰同意,直接甩着膀子走過去。
“嘿!小子,好巧啊。”長孫極一臉欠扁的樣,看着那個啤酒肚,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
那人果然也不是好惹的,站起來,一臉橫肉,拳頭捏的啪啪直響。
長孫極一看不妙,馬上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挑釁,“我現在可是有靠山了,我告訴你,這次就讓我老大好好教訓教訓你!”
長孫極故意放慢速度,将啤酒肚引到這邊,在啤酒肚馬上要抓到他的時候,一個轉身躲在了西峰身後,完後,還探出腦袋,指着西峰說:“看見沒?我老大,打你跟捏螞蟻似的。這是我老大夫人,照樣可以打得你滿地找牙。”
我一陣尴尬,肯定是這個長孫極誤會了自己和西峰的關系。
但。現在根本沒有機會解釋,那個啤酒肚一招呼,從四面八方又湧出來好幾個跟他身形差不多的壯漢,嚴嚴實實的将我們圍在街道正中。
這長孫極也是能惹事,我看到這麽多人,臉色都變了,這要是硬打的話,我幾個人也不夠他們打的。
西峰更是直接,一腳将身後的長孫極踹出去,聲音冷淡:“我不認識他。”
啤酒肚歪嘴一笑,看着長孫極一臉得意。
“好小子,以前見着我都跑,這次膽子不小啊。能耐了?”一邊說,一邊揪起長孫極的領子,直接将他拎了起來。
“西峰?”我用手推了推西峰的胳膊,畢竟,如果真的讓長孫極落在他們手裏,看這樣子,不死也得殘廢。
西峰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雙手環胸,看好戲似的看着長孫極。
長孫極吓的臉都白了,“我說老大,你別翻臉不認人啊!我要死了啊!真的會死的啊!”一邊說着,眼淚都掉出來了。
被拎着的長孫極雙腿離地,雙手抓着啤酒肚的手,想将那雙手掰開,但這顯然是無濟于事。
我看了一下周圍,雖然他們抓住了長孫極,但似乎并沒有打算将我們放走的意思。
長孫極被帶頭的那個啤酒肚直接甩到牆角跟,随後幾個人都圍過去,眼看就要動手。
我急了,“西峰,想想辦法。”
西峰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竟然還摳起鼻子。
遇上這麽不靠譜的人,我覺得也是無奈。
不能眼看着長孫極出事,軟鞭也沒了,赤拳空手的,他們的身子一個頂上我兩個,暗中為自己打氣之後,從懷裏抽出一張符紙,管不管用的,至少可以吓唬吓唬他們。
沒想到,他們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一套。也是,這裏真假道士那麽多。
“怎麽,小妞?打抱不平?”一個光着膀子的大漢手裏敲着一根棒球棍,慢慢的朝我走過來。
西峰一把将我拽到身後,“沒有沒有,她就是拿出張紙符來玩玩。”一邊說一邊遞出一根煙。大漢也不客氣,直接将整盒都順走了。西峰更是拿出打火機湊過去。
大漢眼裏滿是鄙夷。
長孫極那邊本來看到這邊的動靜稍微停了一下,這下又開始準備着動手,卻不想,西峰原本遞打火機的手直接變成拳頭,對着大漢的鼻梁骨就砸過去。
随着一聲痛苦的抽氣聲,此時街上整個亂做一團。西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沖進人群裏,拽住一個人就打,打的時候還不忘記離我近一點,為了能方便保護我。長孫極見此也是掙脫開原本圍住他的人,跑到了人群堆裏,跟我一起躲在了西峰身後。
“我就說,大哥怎麽可能棄我于不顧呢。”長孫極呵呵一笑,但還是能從他臉上的虛汗中看出之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