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被人蒙在鼓裏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在這個房間裏,我像個囚犯一樣,每天都有人給我提供飯菜,但是自己只能在這個房間裏活動,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我只知道手裏的這個太歲似乎能在我靈魂狀态危機的時候将我救回來,冥冥之中注定的嗎?
其實,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可對于這件事,似乎不把他弄明白我就無法擺脫這個“詛咒”一樣。
我掏出手機,确實不是我自己的那一個,雖然顏色一樣,款式也差不多,但這個比我自己的那個明顯要新的多,手機邊緣的一個明顯的劃痕在這個手機上也是找不到。
我撥通張宇的號碼,将他交到這個房間裏,我需要跟他好好地談一談。
張宇這次變得比之前更加沉默,甚都沒有給我打招呼,無論我問什麽,他都是閉口不談。
我發現我變得暴躁易怒,面對張宇的這個樣子,我直接拿起手邊一個東西便朝着張宇的腦袋砸過去,後來才反應過來,那是太歲。反應過自己的行為過激之後,已經晚了,太歲結結實實的砸在張宇的腦袋上。
可,預想之中,太歲砸上去之後并沒有掉落,而是像被張宇的腦袋吸收一樣,一點一點隐入了張宇的腦袋。而我面前的張宇,身體開始變得虛幻。
我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張宇消失了,看起來就像是被太歲吞掉了一樣。臨近消失之前,我看到張宇朝我勾起了嘴角,是一種不屑,奸計得逞的笑。
房門是開着的,我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來到了張宇和魏澤的房間。床上,魏澤依舊躺在那裏,呼吸很輕,張宇卻是不見蹤跡,只是床上那張我給他的護身符完好無損,上面聯系着的血脈氣息也沒有消失,張宇沒出意外,也像趙莉一樣失蹤了。之前我看到的張宇,或許只是誰虛幻出來的一個影子。
我拾起床上的屬于張宇的那個護身符,這是我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在護身符上種下了呵張宇的單項聯系。
回到房間,我将房間鎖住,防止有什麽人不小心闖進來,客棧的窗簾很厚實,拉上之後,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房間裏漆黑一片。我準備好兩個空瓷碗,蠟燭,又在地上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個人形符咒,并寫上張宇的生辰八字。
一切準備好之後,我将兩根蠟燭點在人形符咒的腦袋兩邊,一個碗放在符咒的腦袋上,另一個碗則放在自己身邊。拿出張宇的那張符紙,點燃,嘴裏念完符咒之後,那張紙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我将剩餘的那點扔到空碗裏。
當最後一縷火苗即将消失的時候,我快速的将蠟燭淚倒入了這個碗裏。
那幾滴燭淚在遇到火苗之後重新燃燒,漸漸凝聚起一縷白色的煙霧。
我跟随着這縷煙霧,先是到了張宇的房間,又來到客棧的一樓大廳,幾乎将整個客棧都轉了個遍之後,那縷煙霧重新回到房間的那個空碗裏。
煙霧一般變成黑色的粉末沉到碗底,另一部分則是順着人形的符咒轉了幾圈之後,飄向了窗外。
因為地上的符咒是用我自己的血凝聚的,我可以不用親自跟着跑去找尋張宇的想下落。
因為只是煙霧形态,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圍的景象。
這縷煙霧會飄過張宇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我盤坐在房間裏,努力去辨認煙霧所過之處的地點,當煙霧最終停留在那個巷子口的時候,我整個人猛地一震,似乎被人強行打斷了自己和煙霧的聯系,我的意識被震出來,煙霧也随之噗的一下消散了。
在意識回到身體的前一秒,我看到,巷子口處站着的,一個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長孫極。
我睜開眼,劇烈的咳嗽幾聲,地上擺放在人形符咒腦袋上的碗已經裂成碎片,地上的血跡也變得模糊不堪,完全沒有了符咒的樣子,只有那兩根蠟燭還在搖曳着,火苗裏想獻出張宇最後一次出現在巷子口的情景。
蠟燭的光芒太小,我只能看到張宇在那個巷子口似乎和什麽人有了什麽矛盾,最後張宇要走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打暈,拖進了巷子。再往後,便是一片白茫茫的,那是有陣法在阻隔我。
只是,那個跟張宇争吵的人并不是長孫極,甚至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但之前在魔都的時候,張宇似乎也和什麽人争吵過,是一個人嗎?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鎮子邊緣的小巷,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去一趟,一看究竟。
手裏的符咒不多了,之前長孫極說過只有在極樂世界才能買到貨真價實的東西,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準備。數了數現存的幾張黃紙,沒有朱砂,用自己的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雖然這種方法極容易反噬,但現在我毫無選擇。
我發現,自己身上的那種光亮沒有之前那麽明顯了,想必之前晚上去的時候,消散的是确确實實的,好在現在是白天,自己用不着那些光點來照路。
現在正好是正午。
跟掌櫃老板打聲招呼之後,我直朝着鎮子邊緣走去。
路上遇到了之前長孫極挑釁的那幾個壯漢,本來打算攔截,但知道我要去那個巷子之後,所有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我注意到他們眼睛裏的恐懼,甚至還有一個面相和善一點的,在旁邊看熱鬧的老大爺上來勸我,說那是個不祥之地,讓我自己一個姑娘家小心點,別去蹚渾水。
老人似乎是話裏有話,他好像知道一些關于那個巷子的傳言。
磨刀不誤砍柴工,我看一眼天色,還早,所以我決定從這個大爺的嘴裏知道更多的東西,于是我将這個大爺請進旁邊的一家小飯館。
可這個老人吃了将近一半,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只是一個勁的勸我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