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是田雯誠的老師很早就布置下來的作業,田雯誠一直都在好好準備,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也是花了很多的心思的。
她兢兢業業的在寝室畫了好多天,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好不容易快到了結束的時候,卻忽然有了這樣的瑕疵。
水漬的範圍還不小,看着并不像是一不小心濺上去的,水彩都被暈染了開來,一看就是故意的。
田雯誠是性格很好,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沒辦法再忍受下去了,她鐵青着臉,用力的咬着下唇,一轉眼就看向了卓巧巧,質問道:“卓同學,你下午動了我的畫架麽?!”
就算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田雯誠的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度,她漲紅了一張臉,就連白皙的脖頸,因為過于生氣,都泛起了紅。
秦秀蘭一回頭就看見了田雯誠這般模樣,頓時吃了一驚,她立刻走上前,也看見了畫上面的這些東西,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
不管怎麽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這畫畫的東西多重要大家也都知道,出了一點兒瑕疵也就不能用了。
卓巧巧面上有一點兒心虛,但很快就小時不見,她梗着脖子,看了那畫架一眼,說道:“我沒動,下午我出去了,誰樂意動你的畫架啊!”
黃紅梅也在卓巧巧身邊,給卓巧巧撐腰,一臉不耐煩地看着田雯誠,兩個人表現得就像是田雯誠在故意找茬似的。
于佳樂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連忙從蚊帳裏探出個腦袋來,說道:“咋了這是?別超期來啊。”
于佳樂年紀是宿舍裏最大的,所以就是當仁不讓的宿舍長,一直以來都默默地承擔了不少的事情。
她一說話,大家就都沉默了下來,田雯誠委屈極了,她本來就不是擅長吵架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畫作就這樣被毀之一旦,就整個人都氣得不行。
“這幅畫過幾天就要交了!我今天中午心情不太好,說話可能是有點兒不好聽,你可以讓我道歉,為什麽要在背後做這樣的事情?”田雯誠委屈得不行,她擰着眉頭,看着卓巧巧和黃紅梅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卓巧巧卻還是抵死不認賬,她轉過臉,都不敢看去田雯誠的眼睛,狡辯地聲音都弱了下來:“你要我說多少遍!這不是我弄的!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的畫!”
田雯誠沒有證據,也只能緊緊地咬着下唇,咽下了這口氣,她一轉身,坐在了畫架面前的時候,眼淚就簌簌的落了下來。
女孩子落淚總是格外的引人憐惜的,更何況是田雯誠這樣的漂亮女孩子,秦秀蘭連忙走到田雯誠身邊,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田雯誠。
她心裏嘆了口氣,只要住宿舍,就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今天卓巧巧的行為可以說是十分的光明正大了,可就算是這樣都讓人防不勝防。
畢竟不管是誰,都會有不在宿舍的時候,誰又能知道自己不再宿舍的時候,自己的舍友到底在做什麽呢。
“雯誠,世道如今,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麽不就的辦法吧,現在太晚了,明天早上咱們把畫架搬出去,換個地方放着。”秦秀蘭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麽比較好的辦法。
她不是學畫畫的,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但是她也知道,畫完一幅畫是要花費多少的心血。
更何況,這幅畫田雯誠已經準備了好幾天了,現在重新畫,當時的心境和筆觸都不一樣了,也不一定能畫的那麽好。
于佳樂看見情況不對,從兩個人的對話之中也猜出了點兒端倪,她半下午的時候才回來的,那時候就看見卓巧巧在畫架旁邊不知道在幹什麽。
當時于佳樂還說了卓巧巧,但是也沒注意卓巧巧到底在幹什麽,但是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十有八九應該是卓巧巧的問題了。
她板起臉,拿出了宿舍老大的氣勢,看着卓巧巧說道:“巧巧,你趕緊給雯城道個歉,也就沒什麽事情了,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又什麽事情還不能好好談談呢?”
卓巧巧現在卻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她瞪了于佳樂一眼,說:“不要你管!你說是我錯了就是我錯了?你又算是老幾啊?”
卓巧巧說完,于佳樂就愣住了,她一臉的尴尬,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田雯誠在秦秀蘭的安撫之下,已經稍微平靜了下來,她聽見卓巧巧的話,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委屈。
“秀蘭,明天你幫我把畫架搬出去吧,我看看還能不能怎麽補救一下。”田雯誠将那幅畫又用布蓋好,雖然已經有了瑕疵了,可還是用布蓋起來比較好,免得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秦秀蘭輕輕點了點頭,又若有如無地看了卓巧巧一眼,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也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
明明是卓巧巧做出了事情,她卻還是顯得氣呼呼的,滿臉憤慨的跟黃紅梅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黃紅梅始終耐心地聽着卓巧巧的話,時不時應和兩句,兩個人似乎是生怕宿舍裏面的人聽見了,最後索性就直接出去說話了,宿舍裏這才清淨了下來。
剛才被卓巧巧說了一通的于佳樂也有些生氣,索性就不打算管卓巧巧了,她看着田雯誠,說道:“雯城,你放心,明天我也幫你把畫架搬出去,我認識一個老師,看看能不能放在他的辦公室吧。”
田雯誠眼眶子還是紅的,格外惹人憐愛,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也平靜了許多,說道:“謝謝大姐,我有地方能去的,就是要搬過去,要大姐幫幫忙。”
于佳樂當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秦秀蘭陪了田雯誠一會兒,等田雯誠平複了一些,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田雯誠似乎已經有了思路,拿起畫筆就開始改了起來。卓巧巧和黃紅梅說完話,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田雯誠已經開始寫寫畫畫了,便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當做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上了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