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裏裏外外找了一圈無果之後,各個都頹廢的離開。聽他們的念叨,這是他們第一次執行任務,便沒有以完美告終。想必,以後可能會成為長孫雁第一批的試驗品,畢竟,誰會留着那些辦事不力得人混吃混喝?
他們離開之後,我從門後顯現出身形。
似乎是離開的太過倉促,他們走的時候,并沒有将院子的大門重新鎖上。一邊為幾個人的命運感到惋惜,另一邊,也在擔心我自己的安危。
對于這幾個人,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救,先不說他們會不會信我的話,就按女人說的,就算他們想離開,那也無能為力。沒有長孫雁的允許,連我自己都出不去。
同時,我也發現了這幾個人就是普通人而已,膽子便大了一些,再加上有地圖帶我幫助,我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
我時不時都要低頭看看手上的地圖,看周圍有沒有要過來的人。剛開始出去的時候,路上還有有偶爾經過的人,看樣子他們互相都不認識,連招呼都沒打,黑着臉擦肩而過。我藏在一束灌木叢的後面,仔細的看着周圍的景象。
後來,這幾個人竟然直接走出了手上地圖的範圍。
這時候我已經有些心慌了,他們到底要去哪。
就在我準備返程離開的時候,那幾個人終于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毫不顯眼的小亭子裏。
這個亭子建立在一個湖泊的正中心,只有一條木質的通道供人進出。湖面上煙雨茫茫,空氣中蘊含着大量的水汽。
為了防止跟的太緊被發現,我停在了湖泊外面的一個石雕後面。這是一個仙鶴的石雕,上面被上了顏色,倒還是栩栩如生,再加上這個仙鶴與正常的仙鶴比例要大上練兩圈,剛好可以讓我藏在後面。尤其是仙鶴的翅膀,不知道這是哪種造型,讓我可以透過翅膀的縫隙觀察亭子裏的狀況。
幾個人在亭子的外面停下,朝着亭子恭敬的半跪,好不誇張的說,他們這種行禮都讓我想起了古裝劇裏朝臣面見皇上的劇情。
可我并沒有在亭子裏看到什麽人。
過了半晌,那幾個人在那跪的似乎也有些不耐煩,其中一個人更是脾氣暴躁的,想要起身離開。
而那個人也确實這麽做了。
遠遠的,我便聽到了那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說是這裏不是人住的,雖然有吃有穿,但太過壓抑。
我想,那個人肯定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光是這周圍的環境就能感覺出不适。
我的惜才之心還沒有完全的釋放出來,我變看到,在那個人起身轉過身子之後,原本空蕩蕩的亭子裏漸漸的顯現出一個黑影。
而那個本來打算離開的人也感覺到了背後的異樣,突然停下,腦袋僵直的朝後看過去。
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看到了什麽,只是在他轉過身之後,立馬像瘋了一樣,驚聲尖叫着,拼命朝着亭子外面跑過來。
後面的那個黑影不緊不慢的,似乎是擡起一條胳膊,那條胳膊似乎還能無限的延伸,眨眼便追上了那個欲将逃跑的人。
黑色的影子纏住那人的脖子,一圈,兩圈,越纏越緊。
我看到那個人掙紮着,手使勁的朝我這個方向伸着,似乎是想要逃離那個黑影的束縛。
湖面上的霧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散了少許,就是這片秒的功夫,我看到那個人已經被勒的雙眼外凸,舌頭也是往外伸着,滿眼不幹。
那個人的動作停留在掙紮的狀态,即使是黑影的胳膊抽離了脖子,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
剛剛,霧氣被吹散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個黑影的面貌——整張臉上沒有任何器官,空白一片,原本應該長眉毛帶我地方卻奇怪的長着兩排密密麻麻的小點。渾身上下沒有衣服,赤裸着,皮膚上布滿了濕漉漉的水草。
黑影的腦袋突然朝着我這邊轉過來,我下的趕緊蹲下身子,不敢有絲毫動作,心裏砰砰跳着。
藏了一會之後,我發現沒有人追過來,那邊的亭子裏也沒有什麽動靜。
壯起膽子,我又探着腦袋朝那邊看了看。
湖面上又如之前那樣,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亭子裏面空蕩蕩的,包括黑影在內,一個人都沒有。
我又忘旁邊看了看,确定周圍沒有人來往之後,這才彎着腰,朝着亭子裏面溜過去。
當我走上那條木質的小橋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裏的東西像是被水淹過一樣,到處都濕漉漉的,橋面上更是能在走路的時候濺出水花。
啪叽,啪叽……
我極力控制着不讓腳下發出聲音。
就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眼角突然撇到下面的水裏似乎是游過去一個巨大的影子。可我往下看的時候,水面風平浪靜,沒什麽異常。
我忐忑着心情,繼續朝着亭子往那邊走。
兩步之後,我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就在我的身後,似乎有一個東西一直在跟着我。
腦子裏立馬想到之前在亭子上看到的那個黑影的真面目,想來應該是一個水鬼,被長孫雁安排在這。
我不敢有絲毫動作,只是手腕輕微的抖動,防止在自己錯不及防的時候能及時做出正确的反應。
就這樣僵持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身後的那個東西一直沒有動作。
又嘗試往前走了兩步。
那個東西還在跟着我。
我深吸口氣,這種時候,自己必然是不能回頭的,為了不讓自己兩肩上的陽火熄滅,我必須穩住身子。
一直走到了亭子的裏面。
與橋上不同,亭子裏幹燥異常,而且亭子的四周就像是別人設下了什麽陣法,就在我到達亭子之後,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的那種涼意減輕了許多。
我便猜想着,這個亭子可能是用來隔絕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的。
抽出腰上的軟鞭,頭也不回的朝身後輪過去。抽空了,後面沒人。
我松口氣,這才轉過頭看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