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想必就是長孫玥說過的,那些被“複制”的人。
女人站在人堆中央,一臉平靜,似乎這些跟她長得一般無二的人跟她沒什麽關系一樣。
女人扒拉開其中一個仰躺在太師椅上的人,一屁股做上去,又将自己腦袋扶正看,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這其實都是各大城市失蹤的那些姑娘,有些,也是白白淨淨的小夥子,他們被強迫的擠掉靈魂被長孫雁不知道拿去幹什麽了,我只是知道,當現任的那個長孫玥出了問題之後,這裏的其中一個,便是下一任長孫玥,就像是當選官員一樣。”
我目瞪口呆,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怎麽都想不到這些都是城市裏失蹤的杳無音信的人。最讓我在意的事他們的容貌,肯定是被長孫雁做了什麽手腳,就像是整容。目之所及,果真有一些人的身體構造不太正常。
公西淩在一邊擋住我的臉,“不該看的不要看。”
我臉一紅,被公西淩當面說出來,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真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算了。
餘光瞥到公西策在一旁偷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而公西淩更是直接丢過去一個符咒,封住了公西策的嘴巴,公西策在一旁漲紅着臉,嘴裏“嗚嗚”的聲音,看着公西淩,一臉委屈。
言歸正傳,我們幾個商量着這些人到底要怎麽處理,既然要給長孫雁以巨大的打擊,那這些被他綁架而來的人,首先要送回去,但沒有靈魂,又容貌大變,就算是醒過來,也只能像是和植物人一樣。
公西淩也正在為這件事情苦惱,之前去陰界處理的公務,很大一部分都是這些失蹤人口的案件,明明陽壽未到,卻一個個都不知所蹤,那些陰界的判官更是沒有見過前去投胎的靈魂,很顯然,這些人都是飛來橫禍,死于非命,按理說,這類人就算是不能投胎,但也要歸陰界管轄的。
公西淩和我說過,他第一次察覺到這件事情的異常,是有一個從長孫雁這逃跑的靈魂意外之中跑到陰界告狀,這一查,才知道原來已經有那麽多人受害。越是查越是發現,陰界裏很多判官都已經被長孫雁控制或者收買,所以才會處理的這麽延遲。
看着眼前這一大批赤裸的“長孫玥”,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倒是那個女人看的比較開,“幹脆直接一把火燒了算了,省的看着糟心。”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人的眼睛盯着地上的那些人,目露兇光。
我皺眉,總覺得這個女人帶我們到這裏目的不明,如果真的如她的想法那樣,在我們找長孫雁的時候趁亂燒掉這裏就好了,何必要廢這麽大力氣将我們也帶來這裏?說好聽了是合作,不好聽了,就是我們全都被她利用了。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糾結那些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因為處于別人的地盤上,公西淩也不好直接調動陰界的兵力過來處理這些人,便直接使喚這公西策将這些人搬運到外面。至于到底搬運去了哪裏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公西淩雖然屬于陰界,但他在陽界也有不少的財産,反正這家夥的小日子一直過得都不錯。
公西策畢竟和公西淩屬于一個級別的,自然不至于一個個的将這些人背起來運送,直接從懷裏掏出一片古老的樹葉,上面甚至已經只剩下絲連的葉脈,就像是被美國大白蛾侵蝕過一樣。如果仔細看的話,樹葉的葉脈裏似乎還有什麽細微的東西,一直在移動。
公西策随手一甩,那片樹葉便掙脫開公西策的束縛,飄在半空中,發出微弱的蜂鳴聲。随着這陣嗡嗡的聲音,樹葉裏飛出來許多像蒼蠅一樣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眨眼的功夫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這些蟲子飛落在周圍那些屍體的身上,不消一會,那些蟲子在離開的時候,地上已經成了空蕩蕩的一片。
只是,我并沒有看到那些蟲子有什麽搬運的功能。
疑惑的看着公西淩,但他并沒有給我解釋,公西策手裏的那些蟲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女人見此情景,聳聳肩,但因為這個動作,原本好端端的腦袋再次從脖子上掉落下來。與之前不同,這次,更是滾落下來一個眼珠,滴溜溜的在地上,瞳孔正對着我的方向。
“抱歉抱歉。”女人說着,爬到地上将那個眼珠撿起來重新按到眼眶裏,眨眨眼,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我卻注意到,他的眼珠似乎是安裝反了,露在外面的,是整個眼白。
我想出聲提醒一下,卻被公西淩拽了拽,遂作罷。
這個建築顯然不止這一間房子,女人又帶我們去了其他的房間。令我好奇的是,這個建築的通道全部都是一點光亮都沒有,就算是點燃火折子,那種黑暗似乎也可以将那些火苗壓滅一樣。但每個房間又是燈火通明,房間裏的亮光絲毫不能照到外面的通道。
每一個房間裏都有一堆叫不上名字的人,這似乎就是長孫玥說過的那些備份的家人。與之前一樣,每到一個房間,公西策都會釋放出那些蟲子,片刻的時間便能将房間裏的人清理幹淨。
再去下一個房間的時候,我故意走在後面,與公西策并排,小聲的問他那到底都是些什麽蟲子,竟然這麽厲害,如果開學搬東西的時候借我用用……
公西策聽到此話,“噗”一聲笑了,但想到前面的公西淩,又立馬閉嘴,湊到我耳邊小聲解釋:“這些蟲子,是不會将除了肉之外的東西運到肚子裏的。”
我一陣惡寒,這麽說,那些人,竟然全部都是被這些蟲子吃掉了,連個骨頭渣都不剩!
“快點!”公西淩在前面催促,我快幾步跟上,看着前面的那個火折子散發出來的紅點,越想越是心寒。這好歹都是無辜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