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再也沒有出現過有婦女失蹤的新聞。一切都恢複如常,學校也恢複了正常的教學秩序。
我還有些沉浸在失去諾諾的痛苦中,對其他的事情都顯得恹恹,公西淩不好以他原本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所以便在城市裏買下一座房子,每天接送我上下學,久而久之,同學們都知道了我似乎被一個大款包養了。在我上課的時候,公西淩就隐藏身形,反正,無時無刻他都在我身邊。
偶爾,我會跟他提起諾諾,但每次都被她含糊過去,時間長了,我只是把自己的疑問埋在了心底,對于公西淩顯得有些冷淡。
孫雪找過我一次,無非是感謝我之前對他的救命之恩,其他人,就像是突然從學校蒸發一樣,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尤其是趙莉和魏澤,我甚至不能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他們兩個消息。
至于張宇,最後他有沒有從極樂世界回來,他到底什麽身份,還有他最後到底去了哪,扮演了什麽角色,我都不得而知。
直到有一天,早晨起來,我突然發現自己常穿的一條牛仔褲有些緊,拎着褲子去照鏡子,竟然發現自己的肚子圓了一圈,就像,孕婦。
正發現讓我又驚又喜,仿佛又回到了在極樂世界我和諾諾逗鬧的時光。我這也才相信,公西淩并沒有騙我,諾諾只是受傷了。
“公西淩!公西淩!”我大喊着從浴室出來,上身裹着浴巾,下面提拎這牛仔褲。跑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過來的公西淩,看她臉色,似乎極怕我出了什麽事情。這時候,我突然有些愧疚,因為自己的之前的情緒,沒少讓公西淩遭罪。
現在想想,還真對不起公西淩。
公西淩一臉焦急,“怎麽了?”
我猛地抱住公西淩,“原來你沒騙我啊,諾諾還在。”
公西淩松口氣,将我摟在懷裏,輕柔的拍着我的後背,“對啊,諾諾還在。”
我咧開嘴角,“什麽時候帶我去看看諾諾吧。”
感覺到公西淩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答應我。
因為今天早上的時候,我終于放下了介懷。
回到學校的時候,正趕上班裏開班會,班主任在上面唠唠叨叨,無非是說現在危險期過了,所以我們更不能放松學習,眼看就要高考了,我們更要抓緊時間巴拉巴拉,而我作為遲到得人,更是作為班主任的批評對象,成了被殺的那只猴子——我被叫道辦公室,點名批評。
餘光瞥到後面跟來的公西淩,偷笑,班主任這兩天的運氣肯定都被公西淩弄沒了。
果然,還沒出班級的門口,班主任就一個沒站穩,直啪啪的摔倒在地,連眼睛都被摔掉了,被路過的一個同學踩一腳,成了稀巴爛。
後面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笑噴了出來,在班主任回頭的瞬間又立馬閉嘴。
看班主任有些可憐的樣子,覺得公西淩做的稍微有些過分,這班主任雖然說話從來不留情,但對我們這些學生還是很好的,而且,他還知道我家裏的情況,特別批準了我的走讀。
其實,關于我家裏的情況,只是公西淩僞造的證據,要不然以我高中生的身份跟人在外面住,肯定會遭到學校的反對,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的流言蜚語,但奇怪的是都沒有傳到學校領導的耳朵裏,否則肯定會被叫家長。
這幾天看我狀态好,公西淩也逐漸沒有看我看的那麽嚴,有的時候我都找不到公西淩,想必他是繼續回陰界處理公務去了,魔陀一天不除,危機便一天沒有解除。我照以往一樣住在公西淩買下的房子裏,因為距離學校比較近,我又不想住學校,便自己住在這裏。
這天,我照往常一樣下晚自習之後回家。
遠遠地,我便看到別墅的門口似乎蹲着一個人。
因為這裏是高檔小區,最不缺的就是地方,周圍鄰居也不多,而且,這裏的警衛比較嚴,我實在不知道這個人出現在這裏有什麽意圖。
為財嗎?可他明明可以翻牆或者打碎窗戶進去偷竊,為色嗎?他又怎麽能肯定這裏住的是一個女孩子?
我嘗試着慢慢靠近,眼前的人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人似乎是蹲坐在臺階上睡着了,我走到他面前還有十步遠的地方停下,這個距離,就算出了意外,我也有反應的時間逃跑。
那個人似乎感覺到我的靠近,慢慢擡起頭。
張宇!
我驚訝的後退幾步,此時的張宇,樣子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邋遢的像個流浪漢,而且,還破了相,一只眼珠像是被鈍器劃傷,留下一個猙獰的疤痕。
“張宇?”我小聲問道,實在無法将眼前的人跟之前那個風流倜傥的張宇聯系在一起。至于她為什麽能出現在這裏而沒有保安阻攔,我也并不驚奇,連魔都的酒店都能預定到的人,一個高檔小區又有什麽問題。
這還是我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到張宇,雖然之前他們說過張宇的身份不簡單,但我還是因為沒能将張宇安全的帶回來而愧疚了好一陣子,現在見到張宇落魄的樣子,心裏更加愧疚。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我自然而然的認為保護他們幾個人是我的責任。
張宇一直都盯着我,但眼睛裏并沒有我抛棄他自己回來的失望和憤怒,我從他眼睛裏看到的,反而是一種愧疚。
我想不通。
“要麽進來聊吧,你先洗個澡,看你這個樣子,你到底經歷了什麽?”我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找鑰匙開門。
但最後卻被張宇阻止了,“你這樣子,就不怕我進去之後獸性大發?現在你身邊可沒有公西淩。”頓了一下,張宇恢複嚴肅的樣子,“我是過來跟你道歉的,說幾句話就走。”
“道歉?”我不明所以。
張宇點頭,重新蹲坐在臺階上,擡頭看天,似乎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