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個女子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跟他說話。”東子紅着臉,說道,“但是我并沒有聽清女人到底說的什麽,似乎她很想要桌子上的那個花瓶。”說着,東子扭頭去看那個在地上碎成八瓣的花瓶。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個花瓶吸引過去。
突然之間,我發現從花瓶流出來的水裏,隐隐的冒出一絲黑氣。瞬間,我就想到,那個靈魂之前定是藏在這裏了,再加上女人的到來,我更加肯定,這個跟随在我身上的影子就是那個道士的魂魄。
而且,花瓶最後也沒有落到女人手裏,想必道士的靈魂也在受到驚擾之後,逃走了。
我很奇怪,為什麽之前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個花瓶裏的陰氣波動,而那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魂魄的藏匿地點。
我看向公西淩,但她并沒有要給我答疑解惑的意思。
那個女人應該是進不來這個別墅的,可能也是一個紙人而已,不用太過擔心,如果那幫人真的很看重道士的魂魄的話,肯定會再次來到這個別墅。
道士的屍體被東子和張國軍搬到了後花園,草草的埋掉了。
之所以埋在自己家的花園裏,一來是是不想讓在這裏的那個魂魄有逃跑的可乘之機,二來也算是幫這個道士一把,人都死了,恩怨就了了吧,能救就救一把,況且,道士的屍體落到那幫人手中之後,肯定會對我們也會造成影響。
但是,找不到那個道士,裏面的那些秘密我們也無從得知。
這時候,孫雪突然站出來說:“我們把它引出來吧,讓他自己來找我們。”
東子和張國軍都很疑惑,他們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所以對我們說的東西都是一無所知。
我卻不贊同孫雪的這個說法,孫雪的意思是無疑是将一個人的陽氣弄得虛弱一點,魂魄看到有機會必定會主動纏上去。
所以,想要将那個魂魄引出來,必定要有一個人做出犧牲,雖然不是致命的,但接下來這這個人會連續幾天都是虛弱狀态,嚴重的話更會折壽。
孫雪看我猶豫,“這件事必定我也是參與者之一,我想給姐姐報仇,我的體質雖然不是至陰,但跟你們相比,肯定也是比較容易成功的。”孫雪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而且,我在這裏什麽忙都幫不上,就讓我來吧。”
孫雪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反駁他的話。
“就這樣吧,難得她有點覺悟。”公西淩在這時候開口,面無表情。
我偷偷聳肩,公西淩脾氣還真不怎麽好,除了對我之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向來是聽從公西淩的指令的,既然公西淩都說話了,孫雪又主動出來做犧牲,那我自己也就沒什麽擔心的了。
法事就在客廳舉行。
我從屋子裏搬出來一個墊子放到中間,讓孫雪躺在上面。照道士的靈魂的虛弱程度,必須将孫雪頭頂和兩肩的三盞都熄滅才可以,不過這樣的危險系數便會成倍的增加,我沒有那個信心,只是在征得孫雪的同意之後,打算将左肩膀的燈留下。
公西淩在旁邊給我打下手,東西準備完之後,由我來做法事。
為了效果,我特意穿上了一身寬松的灰色長褂,雖然不能完全跟道士的那些一副相比,但在顏色上說的話,灰色是鬼魂最喜歡的顏色,他們的眼睛是看不到其他顏色的,除了灰色之外,他們的眼裏只有黑白兩色。
我手裏舉着一個用槐木刻成的匕首,桃木劍是用來捉鬼的,這時候肯定不能用,槐木屬陰,一半的聚靈之物都是槐木或者柳木做成的。
孫雪膽子小,我特意給他準備了一顆安眠藥,等她睡着的時候在開始。
拉上了窗簾,雖然還是能透出來些許光線,但中午能達到這種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孫雪的腦袋頂上點着三根蠟燭,分別代表着她頭頂和兩肩的三盞燈,我嘴裏念着公西淩交給我的口訣,半跪在孫雪的腦袋面前,依次将兩根蠟燭熄滅。
我感覺到肩膀上飄過一股陰風,旁邊的窗簾也被吹得動了動,我沒有回頭,知道此時道士就在我的身後。
手裏片刻不停,又點燃兩堆紙錢。
“你若是害怕,便先栖息在這個人的身體裏,你的願望你的不甘,我都會幫你完成,只要你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你怎麽死的,他們是什麽人,而那個鬼嬰,最後又被帶到了哪裏?”我表情嚴肅,朝着前面的空氣說道。
我注意到,站在房間角落的東子和張國軍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似乎是在極力忍受着什麽惡心的東西。
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我便知道,道士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接而警告說:“不要妄圖做無謂的抵抗,就算你暗算我,你覺得房間裏的另一個人會允許你離開嗎?”
我感覺到後面的陰風降低了一些,心裏松口氣,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雖然知道公西淩在旁邊絕對不會任由我被道士襲擊,但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裏難免有些抵觸。
孫雪腦袋前面僅留的一盞燈突然竄動起來,劇烈的像是馬上便會熄滅,我趕緊用手護住那一簇小火苗,當然知道這是道士在搞鬼。
最後,道士嘗試反抗了一會,發現以她的能力根本無法實現自己的陰謀又或者是任務,這才飄到了孫雪的正上方。
我看到的,并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道士的魂魄明顯少了一些東西,整張臉黏糊糊的,看不清容貌,怪不得東子和張國軍看完之後都有些受不了,這模樣,實在是不忍直視。
道士直勾勾的盯着我,雖然我辨認不出到底哪裏是他的眼睛。
跟我僵持了一會,道士最後終于是想通了,坐在孫雪的身體上,緩緩的躺下,直到靈魂徹底的合孫雪的身子融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