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三個人隔着車窗看我,滿臉焦急。
老人盯着那輛車看了一眼,“讓他們回去吧。”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老人的聲音,完全不像他的面容一樣,相反,老人的聲音聽起來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我不禁開始懷疑其老人的身份來。
老人轉身離開,示意我跟上。
回頭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先離開這裏,這也是老人的意思,他說村子被詛咒了,他們三個呆在這裏,除了能增加村子裏無辜的亡靈之外,幫不上一點忙。不管老人說的真假, 我同樣覺得這個村子怪怪的,讓他們離開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三個人不動彈,東子更是像将車開進來,但無奈路太窄,嘗試幾次之後都沒有成功。
東子急了,直接打開車門想要朝着我追過來。
“站住!”我扭頭,大聲喊道,“我可是這個小組的組長,我說的話都不聽,信不信到時候給你傳小話?”
東子猶豫了一下,他當然害怕被組織記過,那可是要跟一輩子的事情。我面色緩和一點,又解釋說:“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們先回別墅,暫時,那裏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我會聯系另一個人,讓他在暗中保護你們。”
張國軍和孫雪此時已經都下車了,全部都聽到了我說的話。
正當這時,天上突然又落下來一道閃電,天空被照的通透。
他們三個最終還是離開了,帶着一摞的檔案袋。
老人對于檔案袋這個事情似乎沒怎麽上心,我還講自己懷裏的檔案袋遞給他們,老人也沒有阻攔。
我淋着雨,跟着老人一路來到一個村子最邊緣的一個宅子。
我盯着眼前的這個古宅,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我卻可以肯定,就算之前我們三個在村子轉悠個遍,都沒有看到這個兩層的宅子。難道是我們沒有完全的将這個村子轉完?
一邊想着,老人推開門,側身,伸手,似乎是在邀請。
我朝着老人微微一笑,順着他的意思走進了門裏。
這是一個門洞,倒是可以稍微的避雨。老人在身後将木門緩緩地關上,還不忘将門栓掩在上面。
老人收起油紙傘,走在前面帶路。
進來之後我才發現,這個宅子占地面積之大,雖然不能跟之前的長孫雁的宅子想必,不過這種規模,在這個村子裏應該算得上是超級土豪了。
從門口開始,一路上都是走廊,雖然還是有雨點被風吹進來,不過怎麽都比在外面淋的強。
前面的這個二層的樓房應該只是一個簡單的撐門面的,後面才是這個宅子的核心,我數了數,後面一共有五座二層到五層不等的古宅,古香古色的,就跟電視裏演的古裝劇裏的宅子一樣。
走廊的兩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而且被規劃的很整齊,光是看着就舒服,尤其是現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樣子,很多花都開了差不多了,雖然被這場暴雨摧殘了,卻更是顯得嬌豔。
最讓我注意的是,園子的一角,種植着大片的彼岸花。
此時還不是彼岸花開的季節,所以大多都是那種之前在大隊屋子裏看到那種,要說我為什麽能夠認出來,是因為那裏三三兩兩的開了兩朵,獨具一格。
“那是這個院子之前的主人,跟一個朋友交好,當時種下的,因為後來沒人喜歡那種花,就由着他們在那自生自滅了。”老人看我看的出神,指着那片彼岸花解釋說:“也不是沒人想過江那仲不吉利的花除掉,但每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耽擱了,更有的說,那些花是妖花,碰不得,所以才會一直保留下來。”
我點頭,老人的态度很好,像是那種很和藹的老人,只不過他的聲音跟他的面貌尤其不相稱,每次他說話的時候,我都盡量不去看她。
老人的臉上的皮膚重新恢複了正常。
此時我更是發現,老人的臉在進來這個院子的時候,竟然慢慢的開始變得有光澤,皺紋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似乎,這個老人在逆生長,越長越年輕。
老人一臉嬌羞,一只手摸着連,自嘲是的笑一聲,“呵呵,這個村子被詛咒了,我就說嘛。”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直盯着人看的話實在不禮貌。
我別開眼,“那你你們就沒有想過離開這個村子,或者是,找一些人來幫助你們嗎?”
老人搖頭,“離不開的。找人,當然找過,不過沒人能夠成功,反而被牽扯進來,白白送了性命。這次,找你來,我心裏也是有些猶豫的。”老人嘆口氣,“不過我們現在真的等不了了,情況越來越嚴重,再拖,恐怕周圍的村子也會被殃及,而且,我們的生命在意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誰不怕死呢?”
我了然,“所以你才然他們三個離開,因為你知道,他們三個在這裏根本幫不上什麽忙,你不想讓更多的人遭殃。”
老人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能告訴我你真實的年齡嗎?”我問。
“二十三。”
我詫異,低頭看着這個老人,此時他的樣貌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果真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只不過那風燭殘年的身體,似乎怎麽也無法回複,長着少年的臉蛋,卻有着老人的身體,想必他肯定也很苦惱吧。
我不在說話,示意她繼續領着我往前走。
“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人搖頭,“我生下來就沒有名字,我們一家人都沒有名字,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随便叫我一聲就好。”
我嘆口氣,看她穿着一個繡着蘭花的裙子,“說起來,你比我還要大上幾歲,就叫你一聲蘭姐姐吧。”
她笑了一聲,“好吧,我知道你叫李玲,雖然這樣說很無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解救我們于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全家的希望,甚至是半個村子的希望,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