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96 章 牛叔出事

牛叔家的大門是鎖着的,據帶我來的那個人說,牛叔最近家裏出了一些變故,現在這個時間點,可能是去買菜了。

我覺得不可能,雖然這時候正應該是做晚飯的點,但是想到牛叔家裏的情況,還是有些說不通的,就算是去買菜,也不可能老兩口子帶着一個襁褓裏的嬰兒去逛悠吧,頂多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我覺得事情有蹊跷,便跟帶我來的這個大叔道謝之後,便自己在郭村裏面逛悠。

郭村裏的生活應該不算太差,街上還有一條專門賣各種東西的小販,小販們一個吆喝的比一個聲大,也不知道是為了招攬生意還是為什麽,對我這個比較陌生的面孔很是熱情。

我讪讪的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人,選了幾條偏僻的街道轉悠。

終于到了晚上,我趁着夜黑人靜,直接跳牆翻到了牛叔家的院子裏。

牛叔家的院子很大,只不過裏面堆放的雜物很多,不知道都是用來做什麽的,因為沒有燈,我又是屬于“做賊心虛”,便摸着黑想看看有沒有一些線索。

果然,在我翻過來之後不久,便聽到了屋子裏面傳來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是之前屍體還沒有出棺材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我隔着門框朝裏面看去,發現裏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借着月光,我換了一個位置,發現牛叔家裏的擺設很是簡陋,一張炕,幾把椅子,還有兩個破爛的衣櫃。可以得知,他們的生活可以說的上是很拮據了,應該不是因為兒子兒媳出事才導致的這個,光是看那個衣櫃的樣子,年代就已經很久遠了。

從這個位置看,房間的正中擺放着一個長方形的東西,看到之後,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不只是因為這個,因為我注意到自己前面的影子,借着月光的緣故,我看到我的背後有一個人正舉着一把斧頭在我的腦袋頂上。

看身形,似乎就是牛叔。

我咽口口水,在斧頭要批下來的剎那一個滾地,躲到一邊,險而又險。

那把斧頭正好劈在門框上,當的一聲沉悶的聲響。

斧子沒進去一寸多深,看來牛叔這是想要我的命。

我扭頭看去,一邊走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以便再次逃跑。我看到牛叔此時雙眼猩紅,斧頭再次從那扇木門上抽出來,再次朝着我揮過來。

我喊了牛叔幾聲,發現他此時沒有一點自己的意識。

想到那個還沒幾歲大的孩子,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牛叔畢竟年紀大了,胳膊不怎麽靈敏,幾次都沒有将斧頭掄在我身上,而我也利用牛叔砍不準的這個缺陷,一直都在門的周圍徘徊,幾次之後,那扇本就破爛的木門直接被牛叔劈的稀巴爛,而我也因此進入到了屋子裏面。

裏面盛放的果然是那個管材,和剛挖出來的時候一樣,只是,上面沒有那麽多鐵鏽,看樣子,是新蓋上去的一層鐵皮。

牛叔似乎對這個棺材很是忌憚,看我在棺材邊轉悠,反而是放下手裏的斧頭,好像生怕誤傷了這個棺材一樣。

劉雨已經走了,做這件事的人肯定不是她。

腦子千回百轉,自己卻怎麽也想不通,到底是誰将這個棺材重新弄回原來的樣子,牛叔,一個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沒有這個體力,更何況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棺材,找到合适的鐵皮。

而且,我看牛叔的樣子,似乎完全是被控制了,用來守護這個棺材。

牛叔在進來之後就變得很是安靜,斧子被扔在一邊,安靜的站在門邊。

我朝着牛叔招呼了幾下手,發現牛叔根本就沒有反應。

但我并沒有因此放下心來,一邊提防着牛叔,一邊朝着另外的房間走去。

這是一家三間的屋子,一整個橫排,我進去的那個屋子應該就是客廳吧,除了那個管材什麽都沒有,東邊是廚房,那西邊的就是一個卧室了。

我先是去到西邊的那個卧室,裏面那張炕上什麽都沒有,被子也是疊的整整齊齊的,只是,在炕的下面,一個人,一具屍體正躺在那裏,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氣息。

我摸着周圍的牆上,将屋子裏的燈打開。

屋內的情景将我整個人都吓了一跳。

土炕的下面躺着的,就是我之前在拔墳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婦人,也就是牛叔的妻子,懷裏還抱着那個嬰孩。

只不過,現在兩個人已經躺在血泊裏,沒有了呼吸,兩個人都是蒼白的。

婦人更是睜大眼睛,顯然不敢相信之前發生的一切。

從他們身上的傷口來看,似乎就是被那把斧子砍死的,不止一處傷痕,渾身上下,兩個人加起來最少也有十多刀,只不過似乎沒有什麽致命的傷口,最後可能是疼死的,也可能是血盡而亡。

到死,這個婦人也是緊緊地抱着懷裏的孩子,只是最終沒能逃離死亡的命運。

我将婦人的眼睛合上,默默的為他們哀悼了幾句。

因為有了光,我還注意到,周圍的牆上,土炕上,那裏都是飛濺的血液,當時的情況肯定很是慘烈。

我出去的時候,牛叔還是站在門邊,一臉呆滞。

我又轉到廚房去看了一下,發現這裏的鍋碗瓢盆全部都很髒,上面糊着厚厚的油泥,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清洗過,這應該是這家的生活衛生問題,我不去理會。

鍋裏還點着火,咕嚕咕嚕的炖着什麽東西。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一個人頭突然從那鍋液體裏竄出來。

我記得這個人,就是劉雨那個皮包裏裹着的腦袋。

不是好不容易才将腦袋按上去嗎,怎麽會?

我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那個人頭只是在剛竄出來的那一秒只完整的,随後便變的面目全非,被煮爛了,跳出來的那一下,應該也只是讓我看看,這個人頭到底是誰的。

廚房裏飄來一陣陣香氣,我關掉火,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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