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喜房內, 除了傳統的龍鳳視頻以外,多了一些極為溫馨的元素。
白白嫩嫩的小兔兔穿插在其中,每一個都是成雙成對的。
唯一不是成雙成對的就是桌子上擺了玉雕, 看那手法就是出自景軒閣的那位‘有感而發’的大師。
看來這位大師在這幾年的時間裏面,‘有感而發’的次數還是極為可觀的, 就是有感而發的時候不太能控制小白兔的數量。
不過蔣明曦對此還是極為滿意的。
藝術家嘛, 總是要講究一些靈感的。
再說了, 多有些兔子也挺不錯的,搞不好他們以後生了小寶寶,這兔子的數量又配套了。
想到此處, 蔣明曦的眼神變得深邃又明亮,直直的望着床頭上安靜的坐着,身穿一身紅色嫁衣的男子。
那是她的夫,她想要攜手一生的良人。
蔣明曦的的眼神就像是世間最好的筆,一筆一筆的描繪着男子蓋頭下的容顏,描繪着她的骨,描繪着他的靈魂……
只有把這一切全部刻在自己的骨血靈魂之中,才不用擔心以後再奈何橋上走散。
蔣明曦自從在鳳曦國重生開始,便覺得自己能夠重活一世, 要比這世間的其他人幸運的多。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是一個灑脫之人,其他的東西她從來不強求。
可是如今看着眼前人的身影, 她卻突然明白古往今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帝王死後會想要那麽多陪葬……
一念起,執念便深。
就像荊棘下的薔薇, 明知再美豔的花朵下面都是鋒利的刺, 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擁有。
蔣明曦自己都沒有料到居然有一天自己會變成一個癡兒。
柳玉忱聽到寝殿裏面的腳步聲,以為是華亭回來了,他開心的語氣裏有着隐隐的擔憂: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華亭剛剛進來, 他看到太女原本正準備請安,可是看到太女的示意便安靜的閉嘴。
這時周圍的侍從也發現了太女,不過看着太女的示意也都乖覺的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華亭思考了一息後說道:“主子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說完了以後略微舉高了一些擡着的食盒。
蔣明曦聞到裏面傳出來的淡淡藥味,是醒酒湯的味道,還有一些清粥小菜,都是一些溫和的食物。
當然,還有一些酸梅,這些都是為了自己喝酒後準備的?
蔣明曦又聽到玉忱貼心的吩咐道:“還不知道太女要應酬到多久才回來,她喝完酒不能吃涼的東西,你提醒廚房今夜一定要随時備着溫熱的食物和醒酒湯。
多備一些,或許晚些時候那些客人也是需要的。”
華亭看了一眼太女,規矩的答道:
“諾!”
柳玉忱說完話後,鼻尖隐隐聞到熟悉的氣息,他除了指尖緊張的本能回握之外還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耳邊就傳來明曦帶着笑意的聲音:
“我才不和她們喝酒,今日的第一杯酒怎麽都要回來和我的玉忱喝交杯酒。”
蔣明曦的聲音粗聽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仔細聽就會發現既不是和陌生人之間的清冷,也不是往日和柳玉忱對話時的溫柔。
她此時說話的聲音自信傲嬌裏面隐隐帶着撒嬌的味道在裏面,語調上面略有一些上挑的尾音,聽起來就像小螞蟻爬上了皮膚,酥酥麻麻的,還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癢意。
柳玉忱知道明曦來了,原本有一大堆話想要說。
可是如今光是聽到明曦的一句話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害羞了起來,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明…明曦,你來了?”
蔣明曦光是隔着紅蓋頭看着玉忱小腦袋輕微轉了一轉的模樣,便能夠猜到小兔兔似乎又害羞的低下了頭。
就在蔣明曦眉眼間的笑意下露出若隐若現小孩子準備惡作劇的小表情的時候,她發現小兔兔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後順着手臂的方向放心的靠在自己的懷裏。
即便隔着蓋頭,也能夠想象出玉忱全心依靠的模樣。
蔣明曦眼中隐含惡作劇的小情緒早在不知不覺間消散,眼裏是更為明亮的光和灼熱的溫度。
她順勢環抱住懷裏的人兒,柔聲道:
“抱歉,來晚了。”
柳玉忱滿臉眷戀的躺在明曦的懷中,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铿锵的說道:
“不會!明曦總是比我想象中來得早。”
每當我覺得你不會出現的時候,你總是會提前出現。
每當我覺得孤立無緣,難過無助的時候,你總是會告訴我什麽事奇跡和溫暖。
蔣明曦的指尖摩擦着玉忱的小臉,一筆一劃摸在臉上,刻在心口。
也說出一直以來想說而沒有說出的話: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若是我當初能夠早點蘇醒…也就不會讓你受這麽多委屈了。”
“才不是!”小兔兔還是那個小兔兔,一聽到明曦這麽說自己立馬反駁道:“明曦從來就不會讓我受委屈,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從不會受委屈。”
蔣明曦抱住柳玉忱的手不由的緊了緊,她的頭自然的靠在玉忱的發上,聲音裏面試道不盡的溫柔遣倦:
“傻瓜,就知道給我準備吃的,你呢?”
華亭在旁邊連忙說道:“太女,主子今日為了怕禮儀有瑕疵,一直都沒有進食。”
柳玉忱輕聲喊道:“常青!”
蔣明曦揉了揉玉忱的肚子柔聲道:“你別說華亭了,是我叫他幫我好好照看你,有什麽大事小事直接找我彙報。都一整天了,餓壞了吧?”
從小刻在柳玉忱的理教讓他本能的想要搖頭,可是明曦的體貼包容告訴他應該如實說出內心的想法。
柳玉忱糾結了一下,微微把臉轉過一邊小聲的說道:
“是有…一點點。”
華亭看到自己家主子如此說,極為機智的說道:
“新娘為新郎揭下蓋頭,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蔣明曦笑着接過喜秤:
“好,恩愛兩不疑之前得先保證把我們家的玉忱喂得白白胖胖的。”
柳玉忱沒有想到明曦居然拿揭蓋頭玩笑,有些羞惱的捶了她一下,嬌嗔道:
“什麽白白胖胖?我又不是豬,你別亂說話!”
蔣明曦看着玉忱難得露出小男人的模樣,不由發出爽朗的小容,但是喜秤挑喜帕的動作卻極為小心翼翼。
蓋頭一落,要隔開兩人的東西便少了一層,想要朝朝暮暮的心上人就近在咫尺。
一舉一動,一呼一吸之間,只有彼此。
柳玉忱原本就極為白皙的肌膚在脂粉的處理下更是美好的不似凡人。
正紅的婚服配上他白皙的皮膚,就像是極致盛開的白色牡丹花,又像是被剝了殼荔枝,水澤透亮。
蔣明曦不由驚嘆道:
“明曦,你今日好美!”
只是一聲驚嘆,蔣明曦就發現她家小兔兔又害羞的紅了臉,原本塗了一些薄粉的臉頰透露出猶如新鮮水蜜桃般紅潤,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口嘗一嘗裏面該是如何甜美。
不過蔣明曦的理智到底是在的。
她直接把懷中的人兒抱在椅子上面坐好,端了一晚溫熱的肉粥放在玉忱的面前說道:
“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先喝點粥暖暖胃。”
柳玉忱拿起明曦喜歡的糕點放在她的唇邊說道:
“我們一起吃。”
蔣明曦就着玉忱的手吃糕點,吃完以後輕輕吻了吻玉忱的指尖:“好,一起吃。”
柳玉忱沒有想到侍從還在,明曦居然……
他那只沒有被吻的手不由自主的卷縮起來,整個人的臉熱的發燙。
可是被明曦的手卻絲毫的不反抗,任由對方施為。
直到明曦松手以後,才像一個受驚的小獸般瞬間的縮回去,埋着頭喝着碗裏的粥。
蔣明曦發現玉忱那雙上挑的杏眼是不是的就偷偷的看着自己,沒多看自己一眼臉就會多紅一些,可是小兔兔還是不停的看。
沒多久小白兔就變成了小粉兔……
蔣明曦的眼神隐有暗湧翻滾:‘看來要快點吃完東西,才好辦正事。’
兩人的互動全部被華亭看在眼裏,華亭看着兩人吃得差不多了,偷笑的說道:
“新娘和新郎同飲交杯酒,白首不分離!”
這個寝殿裏面的東西都是為了兩人的大婚專門定制的,精致的杯子上面刻着龍鳳祥紋,在燭火的照耀下蘊含着獨有的光澤。
蔣明曦雙手接過杯子以後,聲音變得暗啞酥麻:
“白首不分離,我們要不要多喝幾杯?”
柳玉忱才因為用膳轉移注意力,讓臉上的紅暈消退了一些,可是只要一聽到妻主的話語,便感覺到身體的溫度有灼熱起來,特別是妻主那雙目,明明看上去那麽慵懶華貴,可是如今只要一對上,整顆心便不由自主的跳動。
但是白首不相這幾個字,對于柳玉忱來說有着驚人的魔力,他聽到以後杏眼一下子亮得更為驚人。
小兔兔悄悄的擡起頭來看了看自己的妻主……明明看到妻主那打趣的神情,還是紅着臉蛋重重的點頭,帶着幾分豪邁和視死如歸的氣魄說道:
“那就多喝幾杯!”
說完以後也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有些害臊,就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兔一般,略微的轉過頭,低低的埋了起來,就像是小兔兔直接把自己埋在草叢中的小模樣。
只是那雙小手手仍舊不忘拿着屬于自己的龍鳳杯子。
拿的牢牢的!
龍鳳杯子在空中撞擊,清悅的聲音響起,周圍都是祝福的聲音。
“交杯交杯,一生交錯纏綿,不分彼此!”
似乎是為了更多的祝福,似乎是酒入喉腸,亂人心魄,不知不覺間,兩人不知喝了多少。
蔣明曦喜歡喝交杯酒,喜歡看到喝酒時小兔兔聽到別人祝福時雖然還是一直低埋着頭,但是桃花瓣般的唇越來越向上勾着,露出的開心模樣,喜歡看着這漫天的紅色奪目絢爛。
柳玉忱小口小口的喝着交杯酒,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酒可以這麽甜,比蜜還要甜。
蔣明曦看着小兔兔可可愛愛的一口一口喝着酒的小模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眼裏的暗湧也越來越烈,看着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和魅力。
蔣明曦又倒滿了杯中的酒,她看着小兔兔的耳尖都開始發紅起來,笑容中包含深意的問道:
“玉忱,我們…還喝嗎?”
柳玉忱知道自己這副貪杯的模樣不好,可是那句白首不離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圍繞在他的心口。
他上挑的雙眼帶着水霧,就像是清晨布滿了雲海的遠山,被日出照射一樣。
日出不止穿透遠山的雲海,也穿透了蔣明曦的心口,就在她微微愣神的時候,裝滿了酒水的被子就被小兔兔悄悄的拿走了,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那小模樣活脫脫一個小守財奴,深怕少喝一杯酒少一些祝福。
蔣明曦的雙眼是止不住的暗湧,她的聲音是沒有壓抑的沙啞,帶着寵溺的誘哄:
“玉忱,你可知道還有一種喝法能夠讓我們更為……緊密?”
柳玉忱的迷離的眼神中帶着三分誘惑而不自知,氣氛純真和無辜:
“是什麽?”
蔣明曦的薄唇向上勾起一個完美的幅度,看上去帶着七分成人要拆開期待禮物的興奮和三分小孩子要做惡作劇的壞笑。
她直接把酒壺裏的酒水往自己口中倒,辛辣甘甜的酒水除了落入口中,滴落在她完美修長的頸間滑落,勾勒出一道讓人心神蕩漾的線條和動人心魄的美感。
柳玉忱光是看着就發現自己全身發熱,眼睛都不知道該看那裏是好,手指和腳尖更是不由自主的卷縮起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察覺到明曦直接對着他俯下身來。
明曦來的是那樣的劇烈和強勢,使得他的周身都圍繞着明曦的氣息。更是不由自主的抓住大紅嫁衣。
随之而來明曦霸道而又深情的吻,明明帶着讓人不容拒絕的霸道,仿佛要狠狠的從自己身上啃下一塊肉下來,但是柳玉忱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霸道背後的深情。
一點一點都顧忌到自己的感受,沒有讓自己感受到一點點勉強和不舒服。
這種被人珍惜的感覺,讓柳玉忱頭皮都蘇烈開來。
讓他名為理智的那個弦直接斷裂,柳玉忱的雙手慢慢攀附住明曦,用他獨有的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回饋着自己的心上人。
酒水在兩個人的唇齒中交錯、融合。
兩人都開始慢慢的分不清楚唇齒之間的熱烈、辛辣、甜蜜是酒水的味道還是因為情絲太過纏綿。
可是這些重要嗎?
最少現在是不重要的,最少兩人此時都無暇顧及其他。
鮮紅的嫁衣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酒水打濕,緊緊的貼着兩人的身軀,勾勒出兩個人驚人美好的曲線和引爆火熱的激情。
就像是剪影一樣通過燭火投射在窗戶上。
識趣的侍從早就已經退下,寝殿裏面空無一人,就算是門外經驗豐富的侍在門外看到剪影都羞紅了臉,草叢中的蟬鳴今日似乎叫得沒有那麽大聲。
屋內彌漫着酒水辛辣甘醇和獨有的冷香,兩種香味混雜在一起就像之致命的情藥,使得房內的溫度一再飙升。
兩人之間呼出的氣息都帶着燙人的溫度,原本紅色的嫁衣早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全部掉落在床沿下……
散落在桌子旁……
甚至……還有在門口的……
紅被翻滾,帶着滔天巨浪,柳玉忱一雙滿杏眼裏面全是水色,他的瞳孔已經瞳孔已經沒有焦距了,小臉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開心。
只是那雙攀岩在明曦身上的小手從未放下過。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壓抑自己發出來的□□,可是如今他整個人都已經失了神。
只能本能又無用的咬住自己的唇,可是剛剛咬住的唇瞬間就被明曦的唇撬開。
他短促的驚呼了一聲,然後快感就直接沖刷到他的每一根神經,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沒有放過。
整個人本能的卷縮起來,又被一點點的打開。
他就像是砧板上面的肉被反複煎炒,像是一個無法思考的破碎娃娃,全身上下唯一能夠發出的聲音便是一聲蓋過一聲情不自禁的□□替代。
他全身空竅似乎都不再屬于他,他的靈魂仿佛一下子漂浮在雲端,在星辰日月上翻滾,一下子又堕入雲端擊打在海面上,随着激流駭浪翻滾起落。
就連靈魂都跟着一起顫栗尖叫。
他既害怕這樣失控的的感覺,但是又喜歡每一個空竅、靈魂都像是被填補滿了的充實感。
蔣明曦的眼裏就是驚濤駭浪和日月星辰交融,她看着身下早已經軟成一汪春水的人兒,可還是總覺得不夠!不夠!
她想要擁有更多…更多……
她想要和玉忱的更多……更多……
兩人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明知道會沉迷古/欠海,但是就忍不住想要繼續探索下去。
一直一直再也不分彼此……也再也不要分離。
有些夜過後總是會讓有些人下不來床……
據說第二日後,鳳君不知道什麽原因直接免了太女妃的請安……
據說…是據說哈,之後鳳君還送了好一大堆補品給太女妃……
‘難道是因為太女妃身體不好,所以才被這麽優待?還是裏面有什麽隐情?’
雖然對于這件事情猜測的人不少,據說…還有很多個版本……
雖然不知道這些版本的真實性,但是東宮出來的人聽到這些傳言以後總是會露出一模一樣嗤之以鼻的神态,然後別人想問點什麽出來的時候……東宮的人都詭異的臉紅了起來。
再據說……就沒有據說了。
因為鳳君直接下了封口令……直接讓太女去佛堂裏面靜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