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上被人蓋住一塊布,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到底走的哪一條路,只是感覺到,自己厚禮被搬上一個類似于花轎的東西,搖搖晃晃的繼續往前走。
應該是花轎,因為我透過那塊布的縫隙看到了地上鮮豔的紅色綢布,确實是很像古代的那種花轎。
他們将我扶到上面坐下,蒙在臉上的那塊布也因此掉了下來,但這些人并沒有過于理會。
不過現在這并不是我要考慮的東西,心裏的雜念被逐漸的驅散,而手裏的那一個符咒也逐漸的凝聚完成,還好自己的手一直都是緊握着的,不至于在凝聚到一半的時候被他們發覺。
我覺得手心裏熱乎乎的,雖然看不到,但也能确定那個符咒已經完成了,很完美。
那股暖意逐漸彙聚全身,原本脖子上的那種刺痛現在反而更加明顯,快了,馬上就能恢複自由了。
心裏忐忑不安,就怕這個時候有人打斷,前功盡棄。
但,似乎這些人并咩有魔陀那麽謹慎,當那股暖意最終流散的腦袋頂的時候,他們還是一無所知。
松口氣,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還是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只不過是悄悄将眼睛眯開一條縫,來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花轎,雖然有用來做人的椅子,周圍也是紅色的綢布,但這裏更加像是一口紅色的棺材,而我正坐在棺材板上,被這些人擡着不知道去哪。
周圍的情景已經不再是那種老舊的板樓,而是換成了空曠的原野,現在已經是白天,但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早就意識到不對勁,所以對此我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幾個人之間沒有半句話的交流,至于孫洋洋,應該是跟在隊伍的最末端,因為我耳朵能聽到這裏依然是有三個人的腳步聲,除了擡着我的這兩個人之外,應該就是孫洋洋了。
不過孫洋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之前看他的樣子,很明顯早就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難道是公西淩出事了?
我心裏開始打鼓,如果孫洋洋在被公西淩扛着的時候出現狀況,偷襲,公西淩也是防不住的吧?或者是公西淩為了保護孫洋洋,意外受傷?
越想越離譜,心裏呸一聲,雖然心裏放心不下,但還是強迫自己朝着好的方面想。
又接着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注意到這擡着棺材的兩個人身體開始變得有些奇怪,皮膚開裂,裏面滲出紅色的血絲,腦袋上的頭發也都開始刷刷的往下掉,很快便成了禿頭,這還不算完,他們的頭皮也開始出現不同程度暴皮幹裂。可這兩個人就像是沒有絲毫的疼痛感一樣,依舊是擡着棺材,拖着我一直往前走。
因為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心裏強迫自己安靜下來,沉着一口氣,我倒是看看,他們到底想将我弄到哪去。
現在已經日過正午,我也覺得太陽有些曬了,這些人……
心裏有些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些人自己有些莫名的熟悉。
又是這種熟悉感?
我自己的感覺,一般來說很少出錯,如果真的覺得熟悉,那肯定便是在那裏見到過,雖然儀式想不起來,但早晚會突然想起來,希望在自己醍醐灌頂的時候,還不會太晚。
又走了一段時間,因為大半天沒有喝水,又都是在太陽底下,我覺得的口幹舌燥的,嗓子裏火辣辣的疼。
艱難的咽口唾沫,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索性直接将眼睛睜開,打算找準機會逃跑。
而那兩個擡棺材的人,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我,此時,他們兩個全部都是皮膚潰爛,表皮也完全的都脫落下來,乍一看,恐怖的很,而且路面上也都是斑駁的血跡,一看就是這兩個流出來的。
我扭頭看了一眼孫洋洋,此時他依舊是木怔怔的,僵硬的跟在隊伍的後面,看起來,他的狀态也很不好,光是看眼神的話,能看出她眼神裏面的掙紮,我知道她自己的意識還沒有完全的被占領,正在做着思想鬥争,一點也很辛苦吧。
我嘆口氣,直接從棺材板上跳下來,拿出腰裏纏着的軟鞭,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下去手,面對毫無戰鬥力,手無縛雞之力的兩個人,我終歸是沒有忍心。
可能是因為天氣的緣故,我拉着孫洋洋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前面的那兩個人才注意到我已經不在了,馬上掉頭追過來,但是跑了幾步之後,便一腦袋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我放慢腳步,一步三回頭,發現原本栽到在地上的兩個人,随着時間的推移,開始逐漸化成一攤血水,到最後完全淡出了我的視線。
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什麽,那兩個人雖然不可能在追過來,但是我覺得以魔陀的性子,怎麽可能會這麽大意,讓我有在半路逃跑的機會。
時刻提高警惕,在前面,是一汪湖水,湖水清澈透明,水面被太陽照得波光粼粼的。
我現在已經是口渴難忍,用陰力感知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麽危險之後,便帶着孫洋洋走到湖邊,企圖喝口水在繼續往前。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但大活人,總不能被活生生的渴死餓死。
湖水很是甘甜,就算是城市裏賣的那些原産什麽大山裏的礦泉水,我都覺得沒有這湖水好喝。咕咚咕咚的喝夠了之後,轉頭一看孫洋洋,發現他竟然一腦袋栽到了水裏,水面也已經沒有了氣泡。
心裏暗罵一聲,真是個不曉得累贅。
我好不容易将孫洋洋從水裏拖出來,發現她并沒有受什麽傷,甚至都沒有被水嗆到,依舊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不對勁。
我環顧周圍,依舊是沒有發現任何危險,這裏安靜的,就像是人間天堂一樣,尤其是孫洋洋現在的狀态,就算是栽到水裏,怎麽可能依舊是平安無事呢?
雖然知道不對勁,但我還是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更是沒有辦法提起任何的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