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裕西在醫院找了秦秀蘭好幾天都沒看見人影,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他可是個對自己身體十分重視的人,在發現自己拉肚子之後,立刻就來了醫院,成為了醫院的釘子戶,一住就是大半個月,時不時調戲調戲醫院的漂亮護士,日子可不美哉。
不過,要是秦秀蘭能再在醫院給他解解氣就好了,上次還不夠解氣!
陸裕西瞬間就忘記了自己上次不僅沒解氣,還在秦秀蘭手裏吃了虧的事情,他嗑着瓜子,百無聊賴的嘆了口氣。
在他臉上的淤青徹底看不出來之前,他是不會出醫院的,要是讓他朋友看見了,那顆實在是太對人了!
“咚咚咚。”
陸裕西正想着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就被敲響了,陸裕西也沒放在心上,以為是過來查房的忽視,便咯吱咯吱又嗑了一粒瓜子,漫不經心的喊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之後,就半天沒動靜過來了,陸裕西覺得不耐煩,擰着眉頭擡起眼睛往門口一看,就看見秦秀蘭站在門口,笑容可掬,完全不像是之前那般橫眉冷對的模樣。
陸裕西眉毛一挑,眼神就不一樣了,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喲,你怎麽過來了?還真是稀客啊!”
陸裕西這還是在記恨上一次秦秀蘭踹了他膝蓋一腳的事情。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小兩口的,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暴力,怎麽還輪番打人的!
秦秀蘭帶了點水果,聽見陸裕西陰陽怪氣的調調,也不覺得尴尬,她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将水果籃放了下來,說道:“我聽說你住院大半個月了啊?因為什麽住院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坐在病床邊,看起來對陸裕西關心極了,但是其實眼睛裏卻沒有積分真切。
陸裕西也看得出來秦秀蘭的敷衍,他冷哼了一聲,擰着眉頭沒有說話了,在沉默了半響之後,說道:“你這個人,居然還好意思問?!”
秦秀蘭滿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眼神裏滿是純良,她笑着說道:“為什麽不好意思問?是有什麽不方便說出口的嗎?”
說着,秦秀蘭好像是明白什麽似的,輕輕拍了拍陸裕西的肩膀,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哦,我明白了,男人嘛,都會的,你放心,我不會笑你的。”
陸裕西一臉的疑惑,他看了秦秀蘭一眼,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問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可理喻?真不知道陸則謙看中你什麽了!”
秦秀蘭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她沒有再逗弄陸裕西了,笑完了之後,便嚴肅了臉色,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印象不好,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我印象不好,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了,我在這裏給你道個歉,咱們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成不?”
陸裕西挑起一邊眉毛,他眼神裏閃爍着疑惑的光,在秦秀蘭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滿臉狐疑的說道:“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上一次秦秀蘭這樣笑臉相對還誠心誠意給他道歉的時候,就帶來了讓他又愛又恨的小餅幹,這一次秦秀蘭過來的時候,帶了水果籃……
陸裕西立刻警惕起來,他往後一靠,看了一眼那果籃,說道:“你覺得我是蠢嗎?你這次帶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吃的!你又在果籃裏放了什麽?”
“果籃?”秦秀蘭看了一眼那果籃,随手從裏面拿起一個蘋果,開始用刀削起皮來,說:“這果籃就是在樓下買的,你以為誰都想害你啊?”
陸裕西還是不信,但是冷哼了一聲,看在秦秀蘭為自己削蘋果的份上,也就算了。
一會兒,他就要狠狠的拒絕秦秀蘭,也嘗嘗甜頭才行!
陸裕西這邊腦內還在腦補着,秦秀蘭那邊臉色卻忽然正經了起來,她眯着眼睛,看着手裏頭沒有斷的蘋果皮,說道:“你怎麽知道我上次過來是為了我外公的?”
陸裕西哼哼着笑了兩聲,說:“我又不傻,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當然知道了。”
“你外公前段時間悄無聲息的就死了,咱們大家知道消息的時候,誰都沒有見到最後一面,直接給陳文安排去火葬了。我來醫院的時候,你外公還好好兒的呢,我還去打過招呼,這才過了多久,你外公就不行了?鬼才相信呢!”
陸裕西昂着下巴,一臉的倨傲,他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說道:“後來,我有一次想上廁所,偶然看見副院長和陳文一塊兒鬼鬼祟祟的在說什麽,就知道這裏頭肯定是有鬼,但是你們都不知道而已。”
陸裕西做出了一副只有我自己最聰明的模樣來,表示了對秦秀蘭的鄙夷。
秦秀蘭聽見副院長的事情,眸中飛快的閃過一道暗光,但是還是沒有說話。
她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你聽見副院長和陳文說了什麽沒?”
她手裏的蘋果已經被削皮完了,陸裕西一直盯着呢,在秦秀蘭手剛揚起來,他甚至都沒有回答秦秀蘭的問題,便惡狠狠的說道:“不用給我吃了!我最讨厭吃蘋果了!”
然而,陸裕西的話音剛落,秦秀蘭便咔嚓一聲,在蘋果上咬了一大口,完全沒有要給陸裕西吃這個蘋果的意思。
“哦,沒關系,我喜歡吃蘋果,正好這個蘋果也不是給你吃的。”秦秀蘭吃了一口之後,還對着陸裕西燦爛的笑了笑,說道。
陸裕西臉上惡狠狠的表情都僵住了,他憤怒的瞪着秦秀蘭,怒吼道:“秦秀蘭,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嗎?!”
秦秀蘭估摸着從陸裕西這裏也得不到什麽消息了,她站起身來,輕嘆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要是你沒有別的事情要說的話,我就先走了,這果籃,就算是送你了,你看,我都吃了,是沒毒的。”
陸裕西盯着秦秀蘭,眼神都惡狠狠的,心裏頭不滿極了,他想喊住秦秀蘭,但是卻想起自己也确實沒什麽要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