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心情完全放松的時刻,仇天鵬這才發現她身無寸縷。她一身賽雪的肌膚、曼妙的身材,一雙盈盈動人眼眸正閃着疑問瞧着他。
她純真又妩媚的氣息漫布整個小屋,連帶的也掠奪了他的呼吸。
他不敢動,喉結上下滾動着,呼吸也稍稍急促起來,怕兩人之間誰有個舉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勃發的yu望。
剛開始柳卉娘并不知仇天鵬靜言不動是怎麽了,待她低頭發覺自個兒光溜着身子,她整張小臉霎時羞赧得染滿紅霞。她極快地轉過身,小手往床炕探去,還來不及探到衣物,楚腰就被仇天鵬那雙強而有力的鐵臂從後攔住,緊緊貼在他熱得燙人的胸膛上。
“鵬……鵬哥,讓我……把衣服……穿上。”一句簡單的話,她說得斷斷續續。實在是她太驚慌。雖然他也曾抱過她,但不是像現在這般身無寸縷。
仇天鵬不語,低嘆了聲,懷中佳人如綢緞般的肌膚他每根神經,他向來得意的自制力全然崩潰。他要她,此刻!
柳卉娘想躲開他,奈何掙脫不了。他的鐵臂愈縮愈緊,緊得她快窒息。她正要出聲要他放開,耳後傳來的吻,突如其來的悸動酥麻了她的全身,令她差點站不穩的跌在他身上。
“卉娘,我想要你,該怎麽辦才好?”他低語着,俊顏埋在她脖頸,鼻間傳來的清香味道令他心癢難耐。
“鵬哥!”他問她,那她該問誰?她也不知道呀。
“你瞧瞧,我還沒上金陵你就哭了,要我怎舍得離開呢?”他低語輕嘆,拂去她臉上的淚。當初會堅持不和爹親一同回鳳陽,主要是仇家的生意已在金陵生了根,且金陵的繁華也是一個因素。再宅他也是為了他們倆的将來打拚,他希望她能過得富貴榮華,衣食無虞。
“那我不哭,你一定要讓我去送你喔。”她吸吸氣,極力不讓淚水流出,可整個小臉已紅咚咚的。
“這才乖。”話雖如此,他真的好不舍。“卉娘,再忍耐一個月,讓我回金陵将商號的事打點好,下個月初三我一回來,就會請爹和媒婆上柳府提親,成親四個月後,我們就一同去金陵,永遠相處一輩子,再也不分離。”
柳卉娘心一喜,可是,聽他言下之意,似乎是要在金陵定居。
“伯父舍得讓你常住金陵嗎?父母在不遠游,為人子女本就該留在家中克盡孝道。”
仇天鵬贊賞一笑。他的卉娘不但是位好妻子,還是位好媳婦。他仇家有幸,能娶到她。
“這是我爹的意思,他老人家認為男兒志在四方,我想做的事他不會阻止我。再說,仇家的生意已在金陵生了根,一下子要我拔了根,我舍不得。而且,就算我們在金陵定居,我也會常常帶你回來的。”
柳卉娘了解地點點頭。“既然你已打算好,我也不再多說。”
仇天鵬輕笑,突地想到一事,長臂往旁一伸,拿起衣服,拿出一塊有着兩個圓圈而連結在一起的青綠色玉佩。
“卉娘,這玉佩上的兩個結代表你和我,永結同心。這不但是我送你十八歲生日禮物,也是定情之物。”
柳卉娘從他手上接過,柔弱的小手輕輕撫過玉佩上的結,心中充滿了幸福、甜蜜。
她擡頭,深情的美眸瞅望着他俊逸的臉龐,心跳倏地加快,不自覺地開口道:“君當做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他怔住,凝望着她那雙深情堅定的眸。他那溫柔婉轉害羞的卉娘呀,竟會大膽的對他吐出永生不渝的誓詞?
神智一晃,他欣喜若狂的緊緊抱住她。“卉娘。”心中滿滿對她的愛意,此刻他竟不知該怎麽說,只能以簡短的一句話道:“我愛你!”
柳卉娘臉紅了,小臉更埋進他肩窩,低語道:“我也是。”
她的回應令他感動又更加開心,胸臆漲滿了濃濃的幸福。有如此深愛他的女子,夫複何求!
仇天鵬放開她,癡戀、欣喜的目光直直望着嬌美動人的心上人,已經開心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目光令她小臉漲紅,心跳得更快,快得她幾乎無法承受。若不找些話來說說,她怕自己會在加快的心跳下暈過去。
她小臉微垂,雙掌無意識成拳,冰冷的玉佩微微冷卻了她肌膚的疼燙,細聲細氣道:“我會好好保護它的。”
知她所指何物,他低語道:“來,我為你戴上。”
“嗯。”
他拿起她掌上玉佩,溫柔的為她戴上,青綠玉佩挂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有說不出的人心魅力,令他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可是,時間對有情人來說是無情的,才一眨眼,已近黃昏。
“我去提桶水讓你清洗打扮。要是讓柳伯父和柳伯母知道我欺負了你,明日我肯定上不了金陵,八成會死在柳伯父刀下。”他笑着打趣。
她不信的橫他一眼。“胡說八道。我爹才沒這麽兇。”爹在她印象中是慈祥的。
仇天鵬一笑,“那和兇沒關系,重點是我欺負他的寶貝女兒。”
柳卉娘噘嘴瞪他,不再言語。
她孩子氣的動作令仇天鵬一笑。他下床穿好衣物後,找了桶子到外頭提水,讓柳卉娘梳洗一番。
一切都完畢後,他拉着她小手步出農舍,散步般地走到和馬夫約定之處。
之後,仇天鵬先送柳卉娘回柳府,兩人依依不舍的聊談好一會兒,他才策馬奔回仇家莊。
“我不累。再說,我即将成為你的妻子,照顧你是應該的,不是嗎?”她嬌羞道,亮麗黑眸閃耀着醉人的甜蜜。
“卉娘!”他動容擁她入懷。再過一個月,他的卉娘會永遠在他身爆做對深情的比翼鳥。
“夠了夠了,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我說老兄,你也該上路了吧!”冉少祺拉着海棠走進。他雖不知他們小倆口的對話,但看他們你侬我侬,難分難舍的模樣,就讓他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的站起來。
仇天鵬只是側過身,并沒有放開柳卉娘打算。他嚴肅交代道:“少祺,卉娘交給你,可別讓她受傷害。”昨日在送她回柳府的路上,卉娘告訴他,在他起程去金陵後,她便要去冉家。他實擔心愛捉弄人的少祺會欺負卉娘。
冉少祺打開扇子猛扇風。“知道,不用你多言交代。她可是我最疼的小表妹,我不會欺負她,也不會讓其他人動她。”他只不過是嘴巴壞了點,天鵬需要慎重其事的交代嗎?也未免太寶貝他未來的妻子了吧。
仇天鵬滿意地點頭,後低下頭望着懷中那張嬌柔臉蛋,心微動,也不避諱的在他們面前輕啄她額頭。反正他們也不會說出去。
“好好照顧自己。”深情的雙眸不曾離開她。
“好。”她細聲回答,雙頰緋紅。
他放開她,不舍地望她最後一眼,才出亭上馬離去,不曾回頭。他怕一回望會放不下她,會帶她一起走。
而他不能這麽做。私自帶她離開,會讓世人以為他們是私奔,那會毀了她的名節。他要以媒妁之言、八人花轎将她迎進仇家莊。再過一個月她就成了他的妻子,如今短暫的分離,換來的是長久的厮守。
望着快馬疾馳卷起的塵沙,冉少祺搖了。“我看天鵬是等不及要娶你了。當着我們的面也敢親吻你。要是被舅舅、舅娘知道,你們準有一頓排頭吃。”
柳卉娘當場又紅霞滿面,腦海裏浮現的是她昨天和情人的。要是被爹娘知道她在成親前就和鵬哥有了夫妻之實,可有得受了。
海棠不知心思,只把的臉紅當做是害鞋不由掩嘴輕笑道:“表少爺,別再欺負我家,小心她惱羞成怒掉頭回府,不随同你回去。”
冉少祺聞言,故意大吃一驚,賊兮兮的黑眸盯望着柳卉娘,“小表妹,你該不會不顧表哥我的死活吧?”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羅。”柳卉娘難得俏皮回應。
“有未來丈夫當靠山就是不同。果然女大不中留呀!”冉少祺故意晃腦嘆息。
柳卉娘哪敵得過冉少祺那張壞嘴,只能不依跺腳,嘟着嘴往馬車方向走。
冉少祺和海棠相顧一笑,随後跟上。
一個月後,冉少祺駕着馬車帶柳卉娘及海棠回柳府。
多虧小表妹和妹妹整天陪着娘親聊天、出府游玩,讓娘親一時忘了他的婚事,讓他逃過一劫。
想到不用娶妻,他就笑得合不攏嘴。
而在馬車內的柳卉娘則是想到回到家後,再過不久就可以和心愛人兒天天在一起,整顆心便怦怦跳着。在冉府這些日子,她人雖是陪着姑姑,可心裏頭是想着情人。
“到了。”冉少祺高呼一聲,停下馬車。
“終于回府了!”海棠開心叫道。她跳下馬車後,趕緊扶着主子下馬車。
柳卉娘腳一着地,望着大門緊閉的自宅,不由微蹙眉,頗覺奇怪。“怎沒人看守大門?”都已申時了,守門的柳海、柳山就算是跑去午睡,也該起來顧門才是。
海棠也覺得奇怪的道:“是啊!四周靜悄悄,看起來挺陰森的。”
冉少祺拿着扇柄敲一下海棠的頭,輕斥道:“胡言亂語!什麽陰森森的?小心我告訴舅舅,你就免不了一番責罰。”
海棠摸着隐隐發痛的頭,只能嘟着俏嘴,不敢再多言。
柳卉娘帶着不解、懷疑地步上階,敲了下門,發現門沒上鎖。她心裏霎時閃過不安,推開門,裏面景象倏地讓她瞪大眼,驚叫出聲。
“小表妹,怎麽。”冉少祺三步并做兩步的跑上階,看到府內景象時,當場傻愣不動。
海棠對他們的反應頗覺奇怪,也跟着跑上去,一踏定,看清楚府內情景後,登時和柳卉娘一樣大叫出聲。
他們觸目所及,全都是斑斑血跡,地上躺着一具又一具他們所熟悉的屍體。
柳卉娘覺得四周寒意頓起,身子掠過一波又一波的,雙腿無力的幾乎站不穩。
“表哥,我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我們上仇家莊瞧瞧好嗎?”不知道為什麽,她直覺認為家中的事和仇家莊有關聯。
冉少祺想了會兒,說道:“也好,說不定我們可以問問仇伯父,柳府到底發生什麽事,請他老人家幫忙。”
柳卉娘點頭應是,可心裏不知怎麽搞的,不安的情緒猶如漩渦般愈擴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