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8 章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二十一)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二十一)

“放開我,我要見皇妹!”

“啧。管好你們的主人。”殷雪重的聲音十分鮮明。

“啊——”

重物落地的聲音,大抵是胥明珠被仍在一邊了,她實在有些煩人。

胥雙魚睜開眼睛,她的手臂皆被鎖鏈縛住,随着她的醒來,發出些微的嘩啦聲。

胥明珠忘記了,她卻想了起來。

如此看來,胥扶風與她确實沒有競争關系了。

他殺不了她,亦寄生不了她,唯一能做的不過就是在識海中分出他的一部分神魂。

胥雙魚彎了彎幹澀的唇,嘴唇太過幹澀迸濺出幾串血絲,她并未在意,低低地笑出聲來。

這聲音越來越大,打破了門外劍拔弩張的幾人的凝滞。

“皇妹這是……”

殷雪重眉眼卻松快起來。

他與推開門的胥雙魚四目相對:“如何?”

胥雙魚錯開目光,看向被鏡螭與淩傲雪共同簇擁在懷中的胥明珠:“宿慧之人若都如你這般,也不過如此。”

胥明珠臉上焦急的神色一頓,她的臉色驟然蒼白又心虛起來:“皇妹你是何意?何來如此一說呢?”

胥雙魚卻不再看她,她向外看去,視線所及是混沌的天空。

“有魇?”

殷雪重嗤笑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罷了。”

胥雙魚被監禁了許多日子,卻也不見他們前來拜訪,如今前來,無非是有要事求人。

他就奇了怪了,這贏國許多人,怎麽忙來忙去,好似只有胥雙魚一人。

有能力應當是她的助力,而非其他人牽制她的掣肘。

果然,還是殺了胥扶風算了。

“只是……”殷雪重的視線轉到胥雙魚的手腕,那裏已被鎖鏈磨出紅痕:“為何不取?”

胥雙魚輕輕搖了搖頭:“取不了。夕顏宮如何?”

“只有清然留下。”

殷雪重神色複雜,他并未自清然身上看出多少對夕顏宮或者說胥雙魚的歸屬感,只是下意識覺得此人有異。

“走吧。”

殷雪重踢了鏡螭一腳:“叫你呢。”

鏡螭陰沉地看着殷雪重,半晌,他嗤笑一聲。

“你倒是例外。”

殷雪重對他口中的例不例外并無興趣,又綴在胥雙魚身後。

“你這鎖鏈……”

“不能使用靈力。”

“我去殺了胥扶風!”

胥雙魚握住殷雪重的手,望向混沌的天際,無數漆黑的魇氣在皇城中徘徊,不知出處,又消散在天際。

“快了。走吧。”

淩傲雪驟然出聲:“何為宿慧之人?”

胥明珠打斷了淩傲雪的問話,她聲音顫抖,也不知有幾分害怕:“快走吧,上次不是因為說話耽誤了關鍵時候嗎?”

胥雙魚轉過頭來看向她,她眉眼彎彎,看上去卻透着說不出的邪氣,她拉長了聲音:“诶——”

“你說得對,只是……”

胥扶風不會再讓他的國家再有不必要的傷亡了。

上次放出魇,是為了阻她出城,亦是為了試探胥明珠。

之前的問題在她恢複記憶後也迎刃而解,若胥扶風與她是被牽制的兩面立場的棋子,胥扶風冷落她确實理所應當,卻無必要再在識海中與她交流,凡間畢竟不是修者的主場,胥扶風完全可以将她養成一個廢物,就如胥明珠一般。

但他卻沒有。

胥扶風殺不了她,培養她是為了讓她留下。

他同樣殺不了胥明珠,對她萬分寵愛卻是為了此世之外,那些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的觀看他們的人。

他想要脫離這個世界!

她能發覺胥明珠的異樣,為何胥扶風就不能呢?

即使沒有那段時間幽閉中胥明珠的自曝,胥扶風也早晚會發現的,如她一樣。

所以她們才會失去記憶。

那鏡蘭時呢?

她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這浮生一夢中當真只有她與胥明珠,再無他人嗎?

最最重要的是——

這幻境,究竟為誰而設?

胥雙魚斂下眸,她踏過鏡螭所設傳送陣,不過瞬間,眼前魇族便突擊而上。

殷雪重化作煙霞劍歸于胥雙魚的手中,格擋。

胥明珠不解:“她不是不能動用靈力了嗎?如今怎麽還能……”

淩傲雪定定地看着胥明珠:“動用煙霞劍并不算是動用靈力。”

只是,不知為何,煙霞劍竟能殺魇。

聖地正是因有除魇的武器與弟子,這才能屹立修真界諸家之首。

不過也并非不存在能殺魇的特殊之人,這在其他宗門,往往會是重點培養的弟子。

即使是卑劣的混血。

淩傲雪雖不喜胥雙魚的出身,卻也到底有些可惜。但這點可惜,卻不足以動搖他的任何決定。

注定要死之人,何必多費心思。

他在凡間待的也夠久了,待到胥扶風勝出,仙族贏過鲛族,鲛族自會離開聖地。

胥明珠并無修煉的根骨,有聖地的扶持,當個女皇也是綽綽有餘。

淩傲雪是與人鬥法失敗被貶谪到此處,胥明珠對他的照顧不過是得了胥扶風的授意,只是到底是看着她長大,總有些縱容之心。

扶持她當上女皇後,便算是全了這一場恩義了。

大抵鏡螭所言的救命之恩也是如此,胥扶風倒是打得好算盤,舍棄一位女兒,又捧起一位女兒作為與聖地的橋梁來鞏固他的地位。

只是機關算盡,聖地又怎會讓這賭約有洩漏出去的風險呢?

鲛人敗,胥扶風死,聖地一開始便是這個打算。

胥雙魚自願入局,帶上聖地的限制靈力的鎖鏈,如何能贏得了以人身培養出的魇族?

更何況那魇族,還是她的血親——她的父皇。

胥扶風決定得突然,又有他坐鎮,鏡蘭時與鏡螭也不會做什麽手腳,只是怎會有人如此蠢笨?

淩傲雪看向遠處與魇族搏鬥的身影。

失去靈力,胥雙魚再無之前的游刃有餘,她擦了擦嘴邊的血,握着煙霞繼續向前。

淩傲雪修者的修為足以讓他看到,胥雙魚滴落的血液并未如其他凡人一般沒入地面,而是消散在空中。

鎖鏈限制了她的行動,同樣遮住了她被嶙峋的黑色覆蓋住的皮膚。

這是魇。

鎖鏈壓制了她動用靈力,同樣壓制住了她鲛骨的能力,自出生時便深埋于她體內的魇骨便開始迅速侵蝕她的身體。

鲛族必敗。

紫宸殿。

胥扶風遙遙望着天際。

“朝恩啊。”

李朝恩順着胥扶風的視線望向遠方。

“奴婢在。”

“我自小便好強,什麽都想争個第一。”

李朝恩像是想到什麽事,他勾起個悲傷的笑:“奴婢記得。”

“但父皇偏寵他人,我不能去争那個第一,聖地告訴我,他們會幫我成為那個第一。”

“我答應了。”

“卻再沒有見過聖地之人。”

“在我登帝後,我不敢忘,卻總想要忘。”

“奴婢知道。”

天生的王者怎麽願意趨于人下,翺翔的鷹怎願被系上縛線?

“在我快要忘記的時候,他們出現了。”

“朝恩啊,孤是天下之王,應受萬民景仰,聖地,亦是民。”

“您是天下的聖人。”

胥扶風笑了笑:“聖人……不過是自欺欺人,你覺得昭華如何?”

雙魚公主本被褫奪了封號,聖人如今卻依舊叫昭華公主封號,李朝恩斟酌道:“是個赤忱之人。”

胥扶風不帶感情地笑了笑:“若非赤忱,也不會在看穿我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入局。”

胥扶風轉頭看向李朝恩:“若她為皇,會是個怎樣的君主?”

李朝恩“咚”地一聲跪下了,膝蓋重擊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聖人怎會如此說呢,聖人當萬歲萬歲萬萬歲啊!”

胥扶風看着李朝恩顫抖跪拜的背影,他笑着扶起李朝恩。

“不過都是自我寬慰罷了,哪有凡人能活到萬歲呢?朝恩,待孤死後,孤要讓你傳朕旨意。”

“立昭華為皇。”

李朝恩再次跪伏下去。

胥扶風卻并未再扶他,他伸出手,手上的皮膚迅速破碎、風化在空氣中。

“聖地讓我限制昭華的能力,可父母之愛子,為計之深遠。”

“我怎麽舍得呢?”他輕聲道。

漆黑的皮膚新生,若是以胥雙魚的眼看向他,只怕是會以為他不過是一無生命的雕像。

胥雙魚擦了擦手上的血,鎖鏈亦随之晃動,她看到了鎖鏈掩映下的漆黑肌理,她頓了頓。

看向遠方,漆黑的魇氣化作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在四周籠出一個魇氣形成的半球形圓罩。

“帶我回紫宸宮。”

這是對鏡螭所言。

胥明珠警惕起來,她要幹什麽?

莫不是要向父皇邀功、起複?

胥雙魚悲憫地看向她,她白發灰眸,睫如冰雪,本是異常的象征,如今卻有莫名的神性。

“弑父。”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人設完成進度:96%】

胥明珠難以置信地看向她,她的聲音變了形:“你在說什麽?”

胥雙魚卻不再回複她,只是看着鏡螭:“這不正是你們的目的嗎?”

胥明珠終于察覺到什麽,她看向鏡螭:“我不允許!不允許!鏡螭,我是你的救命……”

傳送陣開了。

胥明珠癱倒在地,大事在前,誰也沒有時間顧及她。

腦海中一陣劇痛傳來,有聲音響起。

【小姑娘,聽說你想要殺人,我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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