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大聲喊叫,生怕将那些來者不善的人們引來,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回到之前我躺着的那一堆廢紙上,暗自思索到底有什麽辦法能擺脫現在的狀況。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完整,沒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勉強用手夠到兜裏,裏面的符紙還有,這倒是讓我松口氣。
此時已經将近黎明,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發白,馬上就要出太陽了。
我聽到一陣腳步聲,下意識的以為是那些禁锢我的人回來了,馬上躺下裝睡。幾秒鐘之後,我聽到了有人開鎖的聲音,随後就是兩個人前後的朝着我這邊走過來。
“怎麽還沒醒?”其中一個語氣不悅,“是不是藥量太大了?”
另一個開口的時候也是有些疑惑,但她堅決說藥量就只是幾個小時的藥量,“可能,人跟人的體質不同,所以時間會稍微有點差異,估計再等一會,也就醒了。”
一男一女。
兩個人經過這句交談之後,便再也沒有說話,當然,我也沒有聽到他們離開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們就在我旁邊,一聲不響的等着我醒過來。
心思百轉,看來,如果我繼續裝睡的話,他們也是不會走的,顯然就是過來等我醒了,還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擔心自己醒來之後,會被他們帶到什麽地方去,但是又怕他們意識到我在裝睡。
猶豫了片刻之後,我終于動動眼珠,慢慢的睜開眼。
“醒了。”那個女子松口氣,說道。
另外一個男子倒是沒有出聲,什麽都沒有吩咐,轉身就走。
我裝着表情疑惑的樣子看着這兩個人,盡量的不被他們發現端倪。
這兩個人都蒙着面紗,我看不清他們的具體的樣子。男子轉身走後,女子猶豫了一下,将我從地上好不容易拽起來,又把我腳上的繩子解開,這才跟上男子。雖然女子一聲不吭,但我明顯的能感覺到她的不樂意,也是,擡人這種累活,不應該是男的幹得嗎?雖然我是既不願意被人觸碰。
我被帶出這個廠房,突然發現,這塊區域,我們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來過,是不是我們漏掉了什麽地方。
沒有來得及想那麽多,因為藥力還沒有完全消散,我走路都是昏昏沉沉的,就算是有那個女子扶着,我也是感覺到力不從心,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女子身上,我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子越來越吃力。
“老實點,反正你也跑不了!”女子惡狠狠的說道,瞪了我一眼。
我無奈,又不是我想這個樣子的,誰讓你們給我下藥的,卑鄙,無恥。
我依舊是将整個身子吊在女子的身上,沒有跟那個女子鬥嘴,倒是走在前面的那個男子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悅,女子讪讪的住嘴,老老實實的悶頭扶着我走。
怪不得将這種活交給這個女子,看兩個人的關系,更像是那種主仆?
腿上傳來一陣陣的無力之感,又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一個踉跄,險些摔在地上,如果不是那個女子扶着我,我肯定會摔一個狗吃屎,不過也因為我的沒站穩,女子也險些被我拽倒。
我無辜的看着他,表示自己真的是走不動了。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子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低氣壓,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剝一樣。我賴在地上不走,那個女子根本就擡不動我,沒辦法只能叫住前面的人。
“龍哥,我真的,擡不動了。”女子氣喘籲籲,兩只手同時拽着我的胳膊防止我摔在地上。
前面的稱作龍哥的人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真的發現女子根本就沒有力氣,這次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直接走回來,不由分說的将我抗災肩膀上,我整個腦袋朝下,很快就覺得腦充血,頭暈腦脹。
而且,男人的肩膀一點都不厚實,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肩膀上的骨頭咯的我生疼。
好不容易到了那個目的地,我被放下來,從那種眩暈中回過神來,我猛然發現,這裏,不就是我們昨天千辛萬苦逃出來的辦公樓嗎?
辦公樓的門還是處于那種被破壞的狀态,但是眼前的兩個人沒有半點驚奇,似乎這扇門被破壞都是清理之中的,還是說,他們一早就知道使我們将這個門給破壞掉的。
站在辦公樓的門口,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再次将我的腳綁上之後,也是出奇的安靜,朝辦公樓的方向低着頭,顯然是在等什麽大人物。
辦公樓裏面有人。這是我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但是等了良久,太陽都出來了,并且越來越熱,裏面都沒有出現半個人影。
那個叫龍哥的男子顯然有些不耐煩,态度也沒了之前的那種恭敬,開始在地上來回的踱步,時不時地朝着辦公樓的窗戶裏面探腦袋,恨不得将這個辦公樓看穿一樣,倒是那個女子,一直都是低着頭,默不作聲。
“媽的,耍我?”龍哥從兜裏掏出來一顆煙,點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本來就不耐煩,遇到這種情況更是焦躁,将手裏的打火機和煙往地上一摔,嘴裏罵罵咧咧的,轉身就要走。
那個女的趕緊上前攔住,說了一桶的好話,才将龍哥的脾氣稍微的安撫下來一點。
但是我看得出來,這個龍哥雖然表面上說得會一直等,但是最多也不會等過五分鐘,如果裏面在沒有人出來,這個龍哥肯定轉身就走。
太陽越來越大,我們此時的位置沒有半點陰涼,另外兩個人還帶着面紗,顯然也是熱的不行,龍哥一把扯下腦袋上的頭套,撒氣似的扔在一邊,再次拿起一支煙在手裏擺弄。
看天上的太陽,我覺得估計也有十一點左右了,我們在這裏足足等了四五個小時,我身上的藥力也散發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腳都被人綁着,自己也跑不掉,而且,因為血液流通不暢,我看着自己的手抖成了一種發黑發紫的顏色,我知道,如果再不給我松綁的話,這個手可能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