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9 章

“小姐,姑爺,老爺和夫人在下面等着你們吃飯呢!”翠雲在書房門上敲了敲道。

劉言兮聞言看向陳季雲道:“相公,不知何時拜師?”

……

陳季雲傻眼了,這不是就是哄人高興的話,怎麽能當真呢?

“娘子,爹跟娘都在下面等着呢!這多不好啊!”陳季雲笑嘻嘻道。

“恩?”柳言兮挑眉道:“答非所問是要反悔的意思嗎?”

“不能!哪能啊!嘿嘿,我說過的話那是會令八匹馬都望塵莫及的啊!”陳季雲連忙擺手,“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先下去吃飯,等回了家我立刻就拜師。”

柳言兮見陳季雲也不像在敷衍自己,便應了,就算陳季雲回了家反悔,那家裏不是還有婆婆在嗎?她一點都不擔心。

“走吧!”柳言兮離了書案開了門,往樓下走。

後面的陳季雲眼珠子一轉小聲對前側的翠雲道:“诶,翠雲,你穿的這身衣服真好看!花了多少銀子啊?”

翠雲聞言臉瞬間黑了下來,才覺得這姑爺好,怎麽還是這般輕浮。小心的看了眼前面的小姐輕聲道:“姑爺,我這衣服哪裏好看了,也就二十文左右吧!”

“哦~”陳季雲一尋思,取了二兩銀子塞在翠雲手中道:“這銀子給你買件好衣服,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娘子最擅長是詩詞歌賦裏的哪一種啊?她對對子厲不厲害?她平日讀的最多的是四書五經裏的那一本啊?”

翠雲一聽也明白過來了,感情她家姑爺不是想來輕薄于她啊,如此一來臉色也緩和下來,想來自家姑爺是被小姐吓怕了,來她這走捷徑來了。

“姑爺,等吃完飯我再跟你詳細說!”翠雲說完将銀子藏進了懷裏,追了幾步跟在自家小姐後面亦步亦趨。

陳季雲愣在原地眨了眨眼,這是傳說中的先付銀子後交貨嗎?

“爹,娘,午安!”陳季雲趕來急忙給二老問好,随後挨着岳母大人坐下,從懷裏取出一小包東西,将包紙打開道:“娘,今個上午我出去逛,給你買了點青棗!你嘗嘗看!”

柳言兮聞言看向陳季雲,這人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柳母一聽眉眼之間都是笑,取了一個咬了一小口道:“恩,老爺,你也吃一個,這棗挺甜的,看看,這個女婿可比咱那不争氣的兒子強多了。”

“吃什麽棗啊,來,孝順女婿,陪為父喝一杯!”柳老爺說着便往陳季雲杯裏填酒,“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當初你哥哥上門來我都沒舍得取出來,給他喝糟蹋我這壇子好酒了。”

“老爺,女兒女婿面前說什麽呢?”柳母見小兩口面有尴尬連忙止住柳老爺,夾了菜放到女婿碗裏道:“季雲啊,快吃菜!別聽你爹話說。”

“诶,娘,你也吃啊!”陳季雲咧嘴一笑,她竟然把自家娘子曾經屬意陳季龍的事給忘記了,自家娘子怕是萬般無奈才會退而求其次嫁給自己吧!

“爹,我敬你!”陳季雲心情有些低落了,連忙端起酒盅與岳父大人碰杯。

傾刻之後

“季雲啊,你爹我這輩子最歡喜的就是有兮兒這般能幹的女兒,你可得好好待她!”柳老爺喝完打了個嗝道。

“恩,爹,放心吧。爹,我再敬你!”陳季雲說着便要拿酒壺倒酒。

“好了,別喝了,這是第幾杯了?”柳言兮見狀連忙制止,“你今天下午還有晚上要背書的,不能再喝了!”

“背,背什麽書?”陳季雲眉也皺粥,小臉也皺皺,将酒壺奪了過來,打了個酒嗝道:“今天陪爹喝酒!不背書!”

柳言兮見陳季雲這樣心裏別提多生氣了,可礙于自己的爹娘在場,又奈何不了陳季雲,心裏幹着急。

“怎麽,兮兒,季雲背什麽書啊?”柳母聞言忙問。

“娘,将來陳府可是他大哥的,他現在不努力讀書考個功名,将來難道寄人籬下的過日子嗎?”

“也是!”柳母一尋思,當然曉得這事的重要性,連忙去勸那喝的不亦樂乎的翁婿倆,“老爺,別喝了,季雲還的背書呢!”

“娘,今天不背書了,不背了……”陳季雲說着便将杯中酒送入咽喉。

“趕快去弄兩碗醒酒湯來!”柳母見陳季雲有些醉态連忙吩咐丫鬟,“哎,這翁婿倆都是個嗜酒如命的,這碰一起喝不夠了這是!”柳母說完便将酒壺奪了交與小人拿了下去。

陳季雲摸酒壺半天沒摸到,睜着個小眼睛看向柳言兮。

柳言兮氣的轉了頭,這人不喝酒人模人樣的,一沾了酒就什麽都不顧了,好話賴話全聽不進去。見丫鬟端了醒酒湯,柳言兮連忙接過,遞到陳季雲嘴邊道:“酒來了,喝吧!”

陳季雲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不可思議,可行動不受大腦控制,張開嘴喝了一大口。

“咳咳,不對,酒不是這樣的!”陳季雲怎麽也不肯喝了。

“你別鬧了!”柳言兮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你能不能好好的!”

“兮兒,怎麽跟季雲說話呢!”柳母眼中閃過錯愕,從沒見過自家女兒對誰說過重話。

陳季雲一聽連忙裝可憐,一副要哭的表情,拉着岳母大人的衣袖假裝擦了擦眼淚道:“娘,你說,我剛剛沒做什麽對吧?她無緣無故就吼我,娘,她在房裏還要我拜她為師呢!拜師也就算了,娘子高興就好,可拜師要磕頭的啊,娘,你說,我要給娘子磕頭了,那我是不是在下人面前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兮兒,這為父得說你幾句了,你怎麽能讓季雲給你磕頭呢?太不像話了,這你公公婆婆知道了,要道我們柳家沒有家教呢!嚴重了這是對夫不敬,七出之條要被休的!”柳老爺有些焦急,随後拍了拍陳季雲的肩膀道:“季雲啊,你放心,她不敢再讓你磕頭了,這事在這說完就算了,回了家你爹娘面前就莫要再說了。”

“爹!”柳言兮第一次覺得口吃黃連有苦說不清,這人明明答應回去之後拜她為師,怎麽一轉眼的時間就變卦了?

“爹,我就覺得你和娘很慈祥,在你們面前訴訴苦水而已,回了家我是不說的!”陳季雲連忙道。

柳言兮看着刷的不哭的陳季雲恨的牙癢癢,她突然想到書房裏陳季雲那為難的表情,感情這人壓根就沒想拜自己為師,拖延時間好在爹娘面前參自己一本躲過拜師這一節去。柳言兮氣的瞪了陳季雲一眼,回去有你受的!

“老爺,新任知縣劉卿寶攜知縣夫人來訪!”

“哦?劉卿寶?咱與劉家沒什麽往來吧?”柳老爺疑惑了,這新任知縣來府上是為什麽事?

“柳老爺,柳夫人有禮。”劉卿寶帶着妻子張妙怡施禮道。

“知縣大人有禮!”柳老爺連忙還禮,“知縣大人請上坐。”

“柳老爺,莫要如此多禮,晚輩上任以來,便聽百姓常說,有位柳老爺,每年積德行善,為百姓捐銀捐糧,一直心存敬仰,特來拜會。”

陳季雲聞言嘴角抽搐不停,這寶寶裝起有禮的書生來怎麽這般的別扭。

“喲,這是陳公子吧?久仰大名!”劉卿寶笑眯眯的走到陳季雲身邊拱了拱手。

陳季雲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可面上總不能如此啊,笑道:“知縣大人有禮!”

“劉大人來的正好,我這女婿也想考個功名,這鄉試不難吧?”柳老爺急切的問道。

劉卿寶聞言愣了,見陳季雲給自己眨眼忙道:“這說難也不難,陳公子努力一下定會考個秀才的!”

陳季雲松了口氣,偷偷的給劉卿寶豎起了大拇指。

“柳小姐學識俱佳,平日教導一下陳公子,想必考個鄉試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啊!”劉卿寶憋着笑道。

陳季雲一聽臉刷的變了,這劉卿寶就是見不得自己舒坦。

劉卿寶之妻張妙怡一直在和柳言兮小聲的聊着,陳季雲和劉卿寶一直被柳老爺和柳母拉着問這問那,并未發現兩家妻子原是相識的。

劉卿寶趁進将袖子裏的書信悄悄遞給陳季雲,陳季雲一看是蘇謙的筆跡連忙放進袖子裏,跟沒事人一樣瞎聊着。

這一幕落在張妙怡眼中,便開始觀察自家相公和陳季雲,越看越發現這倆人分明是認識的啊,自家相公一個文弱的女兒家怎麽會認識這浪蕩之人?回去之後定要好好拷問一番才是。

“柳老爺,時候不早了,我們夫妻也該回府去了,打擾了!”劉卿寶将書信給了陳季雲,任務也完成了,聊了一會便要告辭。

“劉大人,季雲鄉試一事還望多多費心一二!”柳老爺見劉卿寶要走連忙道。

“柳老爺放心,雖然晚輩不知道考題是什麽,但也是考過一回的人了,哪本書重要還是知曉的,令婿若有疑難,只管來找我就是!”劉卿寶說完便拉着妻子向外走去。

送走了劉卿寶,陳季雲連忙回了房,取出書信來看。

柳母拉着女兒苦口婆心的勸道:“兮兒,莫不是心中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娘可從來沒見你這般吼過誰啊!”

“娘,女兒沒有不滿意,只是她這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實在令人着急,女兒也是為這個家做打算啊!”

“恩,日後莫在如此對季雲了,你出門看看,哪個男兒在家能受的了妻子如此的?有些事你要好好說,季雲要是受不住納妾怎麽辦?受苦的還是你啊!為以後打算是好事,但語氣也要掌握好,季雲也不像是聽不進話的人!慢慢說!”

“知道了,娘!”柳言兮嘴上應了下來,自家的爹娘全都被那個不要臉騙了,氣死她了。

“恩,那就好,你去忙吧!”柳母見女兒應下便放了心。

柳言兮走在回房的路上,一陣陣委屈,自家的爹娘怎麽能向着女婿呢?

“小姐!”翠雲急忙跑上前來。“小姐,姑爺上午給了我二兩銀子,問我小姐平日最喜歡看四書五經裏的哪一本,還問小姐對對子厲不厲害?”

“你怎麽回答的?”柳言兮挑眉,那個不要臉的又想做什麽?

“嘿嘿,翠雲想這事得先問問小姐才是,所以跟姑爺說吃完飯再說。”翠雲笑嘻嘻道。

“恩,做的不錯!”柳言兮瞬間放下了心,貼在翠雲耳朵裏說了幾句,便上了樓。這人鬼主意倒是挺多的嘛,只是腦子不好使,竟然問自己身邊的心腹,也不想想心腹是随便能用二兩銀子就收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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