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建築,賈泷縣标志性的建築,也可以說賈泷縣是因為飛雲建築而聞名全國的,至于為什麽飛雲建築沒被列入基地,這就要說說它的特點了,飛雲建築共一百八十八層建築,足有千米之高,整棟樓層呈八角形體,是設計師歐陽炫設計,居說是根據八卦陣演繹而來,整體外觀都由最昂貴的鑽石玻璃構成,每塊鑽石玻璃都如其名一樣,表面呈現多個棱角但又可以保持近似水平的平面,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遠遠望去熠熠生輝,光彩絢爛,但又不會令人感覺刺眼,反而夜晚時會給人異常溫暖的感覺。
但就是這樣着名的建築,卻在末士後顯露出最大的弊端——透明。在末世再偉大的建築如果是透明的,相信無論是誰也不敢住進去,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找死。
但是飛雲建築的堅固是不可否認,在它的最下面,也就是地下室,一個垃圾中轉站的地方,卻住着這樣一群人。
他們平均年齡九歲,或是被抛棄或是父母死去後聚集在這裏,自那天起,他們就沒有了名字,有的只是一個數字代號和無盡的饑餓折磨。
他們中最小的九十四,也只有五歲,末世後被母親丢棄,年幼無知的他還一直堅信媽媽只是給他買他最喜歡吃零食。
六十八是他的代號,自從他前面的數字一個一個的消失,他就背負起他們每一個人的希望。
直到那一次,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次,大家餓了整整兩天,如果沒有“他”,他們也許早就死在那天了。
那一天原本病弱的六十七突然很高興的把他們帶到路邊,告訴他們很快就有吃的了。直到來到馬路邊時,一直沉默不說話的六十七突然回頭重重的看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安慰他“小八,很快就不餓了,你們都要好好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猛然沖向一輛卡車上。當時,他們都吓呆了,滿眼都是刺眼的紅,鮮紅鮮紅的。呆呆的不知道車上的人說了什麽留下一些食物就揚塵而去,只記得,當時馬路上他們圍着六十七哭了很久很久,直至再也哭不出來呆呆的做了一夜。”
他們很弱,弱的只能用這種及其殘酷的自殘式死亡來換取其他人的生。他有幸的在撞車之後沒有死亡,覺醒了雞肋一樣的空間異能,因為他的空間并不像其他異能者一樣可以移動,只可以帶着他們躲避喪屍藏到裏面。
自此他們在生活就像是噩夢的循環一般……每個人都做好了為活着的人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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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建築外
“哧……”
看着任然昏迷不醒的薛山,蘇厭湊過去試探性的叫到“薛山,下車……”
“……”
“唉,流口水…”丢下一句話正準備離開是卻突然一頓,低頭看着衣服被一只手拉住
“你醒了?正好,背着他跟我來”
“你是?……”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
“救你的人”不耐煩的敷衍道
“這裏…”看着對方早已轉身,男人咽下沒來得及開口的話。
男人背起薛山跟着蘇厭走到一處偏僻的小鐵門處停下,只聽到“呼啦啦”的一陣響聲後,耳邊略微清冷的聲音響聲
“這個給你,快進去”
男人看着手心裏拇指粗大小的手燈,不由得有些意外,為什麽剛剛不拿出來?
“唔…好臭”剛進去,男人迅速捂住口鼻,皺着眉頭不明白為什麽大半夜的非要到這麽個地方來,還背着個死人?難道抛屍?至于嗎。
穿過層層散發着難聞氣味的垃圾,這股熟悉的味道讓蘇厭想起了前世。前世,末世後就是這種味道一直伴随着她直至死亡。
悲傷剛剛發芽就被蘇厭扼殺在搖籃裏,末世,這些是最廉價最不需要的……
“誰?…誰…誰在那裏…”一個還很稚嫩的聲音哆哆嗦嗦的道
黑暗中男孩極力想掩飾的恐懼,甚至仿佛可以看到對方在顫抖的身軀。
蘇厭盡量把聲音放的溫和“我們是你們哥哥的朋友,是他告訴我你們住在這裏的…”
薛山拿着電燈照打在男孩身上,猛然的光亮使男孩條件反射的舉手雙手遮擋。在看清男孩身影的一瞬間,薛山震驚的呆愣下來,若是以前他很難想象一個孩子竟然會瘦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一樣。但今天他确實看到了,微弱的燈光下,唯有時不時轉動的眼珠還能證明他還活着
蘇厭也吃驚的看着男孩,只有六七歲大小,渾身只穿了件褲衩,身上早已看不出皮膚原本的顏色,兩排肋骨在胸前仿佛要把皮膚撐破,如果不是還有那張皮包裹着,就跟一個骷髅沒有區別了。
“你們的食物吃完了?”
男孩還有些怯懦恐慌,猶豫了很久眼眶發紅道“吃的換藥了,他們再不吃藥他們會死的”
他們?蘇厭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得到了答案。
男孩帶着他們走到一處用木板堆在一起拼奏在一起的簡易地塌上。蘇厭和男人頓時驚呆了。
只見一排排十來個小孩躺在一起,每個人是那麽的相似,都瘦的如枯柴似的,身上蓋着破舊的衣服,發燒使他們渾身發抖的蜷縮在一起,嘴唇幹裂,雙眼無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對着一邊的人講到“把他放下,過來幫忙”說完,蘇厭就顧不了太多,直接意識進入空間,将藥品,吃的和水還将十平米空間內備用的兩床被子和毛毯拿出來。
“乾風,将些毛毯和被子給他們鋪好”
“嗯,呃?你怎麽知道我…?是你,你…”
“快去…”
退燒、消炎和抗病毒的各拿了兩盒,蘇厭回頭尋找男孩的身影,卻發現男孩早已昏倒過去。
摸着男孩發燙的額頭,蘇厭雙眼酸澀,一只手很輕松抱起沒有多重的男孩,拿着藥走向他們的床,心頭也越發沉重起來…
全部喂過藥後,顧不得滿頭大汗,她又從空間拿出一大瓶酒精,幾條毛巾。一個一個挨着擦拭身體降溫。
一旁的乾風看見後也自發的拿起毛巾擦拭起來,時不時的瞄一眼蘇厭,心裏更是奇怪起來。想起她第一次救她時,眼神冰冷,似是見慣了生死。現在又對這些孩子細心照顧,一臉溫和的表情,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尤其是這樣的環境,又是夏天,氣味更是令人作嘔,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的毫不在意這些。真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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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青龍基地也迎來了不平靜的一夜。夜幕籠罩着青龍基地上方,黑夜裏,詭異的黑氣無聲無息的悄悄靠攏包圍着基地,整個夜空像是巨大的黑布遮蓋着基地外的一切,沉悶的包裹着一切事物。陣陣嘶吼穿透黑氣傳了出來,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