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小狐貍
北桉和小狐貍吃完餃子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天色完全黑了。北桉在一塊巨大的石臺上鋪好了床,然後對小狐貍說:“喏,我們就睡在這張大石頭床上。”
小狐貍嘤咛一聲算是回應了。
就聽北桉坐在床上摸着被褥說道:“這些都是南嶼給的,是軍用的被褥呢,我在下面還鋪了一些蘆葦。唉,不知道南嶼的傷勢怎麽樣了?”
小狐貍白靜兩只眼睛認真地看着北桉,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但是目光十分專注。
北桉笑笑:“我想這些也沒用,我們去洞口看星星吧。”
小狐貍聽懂了,馬上轉身往洞口走,北桉也下床跟着走了出去。
此刻,月亮初升,滿天的星星都露出了精致模樣。圓月像是被群山捧出的新貴,寧靜又高冷地挂在山峰之上。星星像是頑皮的孩子,閃爍的光像是時不時眨着的眼睛。
北桉和小狐貍坐在石頭上,仰望蒼穹,夜風時而吹過,樹林沙沙作響。北桉雙手托腮,靜靜地感受着昆侖的月夜。
小狐貍也很識趣,不跑不鬧,就那麽懂事地挨着北桉,陪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北桉說:“白靜你看,天好低啊,月亮就在對面,伸手就可以摘到星星。”
小狐貍咧着嘴,忽然像個小狗一樣興奮地搖起了尾巴。
北桉看着它可愛的樣子,又說:“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也叫白靜。有一次她生病了,變成了你的同族,也是一只白狐……”
小狐貍認真地聽着北桉講述,歪着頭,一人一狐在這昆侖山間只說着美好,而無關世事的紛擾。
她們一直看到很晚很晚才進去睡,北桉抱着小狐貍,相依為伴,這長夜因為陪伴顯得溫柔且幸福。
北桉這一夜睡得很踏實,根本忘記之前和魏然他們打鬥過的事。她醒來後,發現小狐貍已經不在床上了。
北桉起床折好被子,出了洞口,看見小狐貍正在用小爪子扒拉着一堆食物。北桉好奇地過來看看,發現這些食物有幹面條,午餐肉,肉罐頭,還有一些青菜,這一定是南嶼送來的。
北桉擡頭看看天,陽光很刺眼,她用手擋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北桉蹲下來開始收拾這些食物。
“小靜,你看見南嶼了嗎?”北桉一邊拿東西一邊問。
小狐貍歪着頭搖着尾巴咧着嘴,北桉本來也沒指望小狐貍回應,不過就是自言自語,順便逗逗寵物。
誰知道小狐貍說話了:“不是。”
北桉吓了一跳,趕忙放下東西問:“你說不是?”
小狐貍點點頭:“嗯。不是南嶼,是別的小哥哥。”
北桉的表情直接凝住了:“你怎麽會說話?你之前會說話嗎?”
小狐貍說:“不會,是遇見你之後會說話的。”
北桉回想着解救小狐貍那天,自己被它咬了,忽地大悟,這狐貍喝過自己的血。
早飯吃得很簡單,北桉煮了面條,打開兩個肉罐頭,小狐貍連連誇贊好吃。這一天什麽也沒發生,南嶼沒出現,別的什麽人也沒出現。
第二天,同樣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連續過去了七八天,一切平靜如水,以至于北桉誤以為自己已經過上桃源般的生活了。
在北桉帶着小狐貍采野果,捉魚,在山間過了一段幸福快樂時光後,這一天她們回到了山洞,發現一個人正坐在洞口等着她們。
是魏然!北桉吓得野果子灑了一地。
魏然看見兩個人,笑了,笑得很邪魅。
“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魏然說話的聲音有點懶散,又充滿魔性。
小狐貍見到他吓得躲在北桉身後,爪子抓着北桉的腿。北桉鎮定了一下又不怕了,魏然而已嘛,一個殘廢的黑鳥。況且北桉她現在不是平凡人北桉,而是神鳥北桉。
北桉也笑了,是那種毫不在意的笑,說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啊。怎麽,你是來投降的?南嶼他就在後面,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聽了北桉的話,魏然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你不用詐我,我早就把他和他的夥伴們甩掉了,你以為我很好騙啊。”
北桉先是無語,瞬間也變了臉色,北桉也大笑了幾聲:“那又怎麽樣,你覺得我會怕你嗎?你不過是個廢物了,還敢到我面前猖狂。”
只見魏然站起身,面對着北桉,忽然雙臂一振,一只翅膀出現了,另一邊果然空空如也。
北桉見狀笑得更厲害了:“哎呦,我以為你有了什麽靈丹妙藥,能讓你再長出一個嶄新的翅膀,你也不過如此。”
聽着北桉的譏諷,魏然的眼神變得陰冷,他不說話,一步一步向北桉走過來。北桉當然不會後退,不是因為真的不怕,是因為不能退。
就魏然這種架勢,周圍的花草都能發抖,北桉畢竟沒有太多的戰鬥經驗,瞬間北桉也亮出了翅膀。
魏然笑了一下,然後忽然從手中扔出好幾個發亮的彈珠,北桉立刻飛上半空。魏然作勢要飛上來,卻在半路忽地一轉,直接奔向小狐貍。
可憐的小狐貍被吓懵了,就這樣瑟瑟發抖地被魏然抓到手裏。
北桉見狀馬上飛下來落到了魏然面前,問他:“你想幹什麽?”
魏然抓着小狐貍說道:“信不信,我立刻扭斷它的脖子?”
北桉立刻警告:“你有什麽要求你就提,不要傷害一只無辜的小狐貍。”
魏然邪惡地笑着:“無辜?能認識你們就別談什麽無辜。一只畜生而已,死了就死了,我也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個寶貝還挺有用。”
北桉聽到這話心裏反倒不那麽擔心了,既然小狐貍對他有用,魏然就不會輕易弄死小狐貍。
魏然說:“你想辦法,送我離開這裏。”
北桉不确定這裏指的是哪裏,就明确一下:“是昆侖還是地球?”
“別廢話,有區別嗎?我要回奇奇古。”魏然說。
北桉立刻說道:“我答應你,我去找南嶼想辦法。不過我警告你,不準對白靜進行恐吓虐待,要是我發現它哪裏不對不開心或者是變瘦了,那你就等死吧。”
魏然爽快地說:“好,一言為定。你放心,我就算再壞,也不至于和一只低等動物計較。記住,想好了就在洞口留個S型的符號,我看見了自然會來的。”
魏然說完帶着白靜忽地飛走了,這吓了北桉一跳,這家夥,一只翅膀也能飛那麽快那麽平穩。
北桉看着魏然把小狐貍帶走,直到不見了蹤影。她開始焦慮起來,南嶼到哪裏去了?怎麽關鍵時刻人還不見了,難道是傷勢沒好,還是……正在胡思亂想的北桉沒有注意到南嶼已經在她身後了。
“魏然來過了?”南嶼問。
北桉吓了一跳趕緊轉身,怨怼道:“你怎麽才出現?”
南嶼解釋說:“我被魏然的奸計騙了。”
“怎麽騙的?”北桉問。
南嶼:“我傷勢好了之後,帶着幾名嗅覺靈敏的戰士去搜捕魏然。結果這小子把他的羽毛散得各處都有,自己則掩蓋了氣味,我們被引開了,四處找不到他。等我發現他的幾處羽毛後,才驚覺他是在調虎離山。”
北桉氣得一跺腳:“這個家夥很陰險。現在小狐貍被他抓走了,怎麽辦?”
南嶼恨得牙癢癢:“決不能讓他傷害我地球上的任何生靈。”
“嗯!”此話十分符合北桉的心思,不由得讓南嶼在北桉心中的形象更加光輝了,“魏然說他要離開地球回奇奇古。”
南嶼呵呵冷笑兩聲:“真想溜走了。”
北桉問:“要不就放他走吧,以後不讓他來就行了。我們得考慮小狐貍的安全,還有就是地外文明那麽多,又不只是一個魏然和奇奇古星吧。”
南嶼:“哪裏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呢,現在時空有裂縫存在。還有,如果我們沒有穿越回來,事情的走向就不一樣了。”
北桉忽然想到這個,問:“那,之前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發展的呢?”
南嶼笑笑:“你也看見我死了,屍體被那對姐弟帶走了,然後我變成了異化者。我這次回來,以過去的身份回到基地,他們還不知道我的變化。”
北桉拉住南嶼的胳膊問:“沒事吧?”
南嶼說道:“你忘記我是雪狼了,自愈能力是極其強大的。只是魏然的黑能量翅膀确實厲害,我還是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恢複。”
“這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還以為這次你完蛋了。”北桉說,“其實你就算異化了也沒關系的,你的意識是沒有被侵染的,身體有什麽關系,就當多了個超能力。在茫茫昆侖,有點神跡也屬于正常。”
南嶼笑了,這次笑得很自然很開心,他說:“真沒看出來,你這不僅是超能力見長,你這思維口才都跟着升級了。”
北桉臉一紅:“不敢不敢,多謝誇獎。”
南嶼一只手搭在北桉的肩膀上,認真地說:“今晚我們制定營救計劃。長夜漫漫——”
“你想幹嘛?”北桉瞪大眼睛問。
南嶼壞笑了幾聲,然後反問:“你覺得呢?”
“什麽我覺得,你別有什麽不好的心思。你是軍人,是地球衛士,你要端正,要牢記使命。”北桉驚恐地說。
南嶼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北桉都發毛了,直到笑夠了才說:“我想給你講講,如果我們沒穿回來,我的屍體被帶到奇奇古星球之後發生的事。”
北桉氣鼓鼓地虎着臉:“說話大喘氣幹什麽,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