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力護一人
“哎呦,白公子這是要阻攔去路?”
挺着肚子一身官服的宮城主十分不屑的看着眼前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身邊的吳公公也是毫無懼色,上前呵斥:
“灑家,倒要看看誰敢攔路。”
十張百兩銀票立刻塞入蘭花手,那拜托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吳公公低頭一看一捏立馬笑道:“白公子有何貴幹,盡管吩咐,灑家也是通情達理之人。”
焦急的白夏輝眼神尋找着什麽,對着烏公公詢問:“能否與李虞夢姑娘敘舊一會,不會耽誤公公趕路。”
“好說好說。”收到賄賂的吳公公轉身翹着蘭花指對着衆人尖聲道:“叫李虞夢姑娘過來,大夥休息一刻鐘。”
至于送行之人的宮城主,難受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即便憋成這樣,也不敢駁公公的面子,只能揮袖先告辭離去。
疑惑的李虞夢被白夏輝拉着衣袖來到拐角處,剛想問有什麽事?
就被白夏輝的未開折扇子擋住面紗下的小嘴,“別急,聽我說,時間寶貴。”
快速的左右看一眼,周圍幾米都已無人,湊近李虞夢輕聲細語:
“此次去京,你兇多吉少,當今聖上可是好色之人,三宮六院都不下百人,以你的姿色,估計又去無回……”
“什麽?那麽多老婆?搞錯沒有!”
這下原來還開心的李虞夢,垮了下來,臉色蒼白,大眼狐疑看着白夏輝再次确認:
“白公子,你确定屬實?”
一臉苦澀的白夏輝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偷偷塞到李虞夢懷裏,安慰道:
“我爹爹已經寫信托人幫忙,記住別讓皇上看到你真臉,不是阻止你榮華富貴,而是進宮就沒出頭之日,信不信由你。”
這麽一個大美女,那皇上能不動心麽?動心了,那就要侍寝,那守身戒條就破了,永遠回不了地球了,好一個進京打賞,就是想娶小老頭?!
你色,你禍害別人,封建社會真的害死人!
見李虞夢低頭不語,陷入沉思,白公子以為她在思考入不入皇宮的事。
畢竟這對天下女子來說,做妃子是每個女人無法拒絕的,瞬間感覺嘴巴裏的口水都是苦澀的。
只聽到一句:“多謝白公子提醒。”
雙肩顫動的白夏輝長,還是以為她要做貴人,終嘆:“終究是有緣無份,天子誘惑太大,呵呵……”
這家夥神經病般的瘋言瘋語,李虞夢低頭繼續思索對策,想來想去毫無頭緒,擡頭看着還在神神叨叨的白夏輝,在他眼前揮動雙手引起注意無奈道:
“反正小女不會留在宮中,我一生追求自由的生活,可是無奈想不到破解之法。”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不甘和無奈。
“白公子,時間差不多了。”
遠處傳來吳公公的細音,提示着分離。
依依不舍的白夏輝看着李虞夢轉身離去,滿臉痛苦之色,終忍不住伸手拉入懷中,不管她驚呼,只是緊緊的一抱,萬般不舍叮囑道:
“等你回來,保護好自己!”
終究沒有等到回答,白夏輝的部下讓出一條路,看着十幾人護送着兩馬車在青石路上慢慢消失,感覺就像帶走了他的心,胸口悶痛。
城門邊一女子目送離去的車隊,露出開心的笑容,眼裏卻充滿殺機盯着車隊,這身打扮與那天偷看逛街的女子分明是同一個人。
“吳公公,去京城遠麽?”
中午一行人在一個山腳邊的小客棧休息,一路苦思冥想的李虞夢決定主動出擊,去吳公公那套取情報。
見吳公公沒有理睬之意,只能從翠花手中接過包裹,拿出一張早上白公子塞來的銀票,直接塞進吳公公手裏。
這招現學現用,果然有用,一百兩的銀票讓吳公公這臭臉調成了笑臉,對着李虞夢和翠花兩人關心道:
“去京都按這速度,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
見李虞夢神色擔憂,吳公公還以為路程遙遠導致人身安全,擺手安慰道:
“雖遠但安全不用擔憂,這十幾個侍衛都是禁軍高手,加上是皇家的車,誰有那麽大膽!”
誰擔心安全問題,巴不得有人打劫,哎好苦,好在有面紗,要不然這笑容着實吓人,李虞夢強顏歡笑讨好道:
“多謝公公,那皇帝有啥愛好麽?也能讨好讨好。”
公公舉袖蘭花指一點,帶着一絲嬌羞,羨慕道:“李姑娘那麽美,就足以讨皇上歡心,只需好好伺候就行,哦呵呵。”
勞資才不想獻身,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懂不懂!更何況我是純爺們!好吧看看自己外貌,的确跟爺扯不上關系,命苦已。
叮,你受到來自系統的嘲笑!
李虞夢內心狂怒,這破系統真記仇,昨天笑它沒用,今日便迫不及待報仇雪恨,落井下石,哎渣男也不過如此。
雪花安靜溜進院子,飛揚在李虞夢眼前,衆人停止交談,都不覺自覺來到院子擡頭看去。
天空陰灰,烏雲飄飄,大雪飄飄。
“白将軍,下雪了,天冷回屋吧。”
聽到身邊侍衛勸說,一身銀色铠甲白夏輝不為所動,依然站在城頭,伸手試圖接住雪花。
無奈雪花未入手便化,即便白夏輝抓住幾片落單,也快速消融成水點,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看着她們離去的方向,憤怒道:
“這莫非是老天爺的意思麽?永遠抓不住!真是可惡!”
白九幽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阻止想上前繼續勸說的士兵,摸着冰冷的城牆感嘆道:“果然只有感情和戰争才能讓男人成熟起來,可惜了,可惜了,一個好姑娘要被糟蹋了……”
身邊幾個衛兵不解,對着白将軍半蹲行禮道:“白将軍所說可是第一神女李姑娘?”
衆将士的再三詢問,白将軍閉上眼滿臉無奈,終究不舍得欺騙這群同生共死兄弟們,還是把事情說出個大概。
撲通……撲通……
看着周圍一圈士兵接連跪下,白将軍滿臉驚訝,原來她聲望在義城如此之高,城牆上寒氣太重,有點紮手,收回手,勸解道:
“老夫知道你們想說什麽,這是聖旨,軍令如山豈能違抗,散了吧。”
衆将士依舊繼續跪着,頭卻默默低下,雙拳緊握,內心很是不甘。
消息就這樣傳播出來,原本以為第一神女是去領賞,現在才知前方是火坑。
城牆上的士兵一個接着一個半跪行禮,眼睛目視她離開的方向,一言不發,任由雪花啪打在臉上,那是感恩,那是尊重,那是憤怒!
昨日一人護一城,今日無力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