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展會中自由穿梭
松田陣平拿着手電筒照了照濕地公園的綠化區，看到了一些人為制造的痕跡，就知道自己來晚了。
“松田，情況怎麽樣？”伊達航在電話那邊問道。
“我們只能确定那家夥曾經在這裏躲避過一陣。”松田陣平圍繞着這一片不大的綠化森林開始走，做出推斷，“這邊沒有什麽遮擋物，他平時應該是睡在旁邊已經修建好的園藝林區，留下的痕跡不多，但處理手法不是很專業，看來他停留的時間并沒有很久。”
“明白。”伊達航回應，然後沖稍微拿開手機，跟身旁的高木涉說道，“高木，你去交通部調一下這附近的監控，我記得有個鏡頭能排到一點人行道的部分。”
“好，伊達前輩，我這就去。”高木涉領命幹活。
“前田，你再帶幾個人去那周圍問問，尤其是便利店或者公共廁所附近的人。”伊達航想了想，覺得松田他們三個人可能問不過來，就加派了些人手。
“那群初中生是六點半來這裏報警的，算上路上的時間，他們看到人的時間點大概在六點十五分左右。”松田陣平冷冷的聲音傳來，“真大膽啊，這家夥，選了這麽個地方。”
“挑釁嗎？”佐藤美和子猜測道，在距離警察局這麽近的位置留下痕跡，她很難不往這個方向想。
“先別管這個了，我們還是先完成現場搜查比較好。”松田陣平擡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不斷有積雲籠罩在頭頂，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可能要下雨了。”
不遠處的電子橫屏上，是今天晚間的天氣預告：
“……今日晚間有小到中雨，風力三級，請居民做好相應措施，夜間最低氣溫……”
悅耳的女聲逐漸消散。
赤司一行人從會議室裏出來的時候，都顯得很沉默。
一直在門外等候的萩原研二将他們引到四樓的專屬休息區，笑意盈盈地說道：“會議持續的時間有些久，各位可以先和其他社長們閑聊，放松一下。”
休息區裏确實也不止他們，武內、月見山、高城、鈴木等等，這些在本國乃至國際上都相當有話語權的家族都在。
再結合剛才遠程會議上，烏丸繪理說的話……
赤司征十郎從不小看人的野心，但也為烏丸集團對未來的展望所側目。
真敢啊，這些堪稱反人類反社會的瘋狂‘理想’，也就這些有權有錢的人才會發想。
“征十郎。”赤司征臣打斷了赤司征十郎在心中的感慨，“接下來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了，你下去随便看看吧，逛完了就回車裏，等我們回去。”
赤司征十郎把這話放到心裏嚼了嚼，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确定這裏并不是什麽适合談事的場所。于是，他便跟着萩原研二走進電梯，提出自己要去二層看看，這是自己和服部平次約好的樓層。
“赤司君。”萩原研二按下2層的按鈕後，突然說話了，“雖然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但今天确實是第一次見面呢。”
[萩原研二：剛才他将身上的傳聲器都關閉了，看上去想套你的話。]
“萩原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父親教導過他，如果察覺到對方有所圖謀，便不能跟着對方的節奏走。赤司征十郎琢磨了一下，想試一試直接問出口會如何，一個心直口快的初中生想來也不會被防得太嚴。
“只是想認識一下而已，畢竟以後兩邊會有不少往來嘛。”萩原研二笑容不變，從懷裏拿出一本精致的宣傳冊，說道，“這是一樓到三樓的介紹，請。”
“多謝。”
自己要進入家族企業也要等上好幾年，這麽早就開始撒網了嗎？他就這麽确定最後赤司集團會選擇和烏丸集團長期合作嗎？
赤司征十郎接過小冊子，電梯很快到了2層，兩人沒再有什麽交流便分開了。
萩原研二在電梯裏面帶微笑地目送他。
小陣平既然說這個孩子可以信任，那研二這邊也先接觸一下吧。
不過，他的警惕心還真強啊，看來不會輕易透露這次會議的內容。
果然，捷徑也不好走啊。
這些年，萩原研二能感受到，商業上各大企業的交鋒雖然沒有暴.力犯罪那麽直觀，但卻能從不一樣的視角看破很多事情。這種獨特的角度傳出的情報，有時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一開始來烏丸集團，只是為了找份自己能做的工作，再順便幫小降谷完成一個情報收集的任務，但沒想到這個集團越挖越有，他的警察本能想讓他直接舉報。只是可惜，社長交了很多稅而且打點得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直接動手。最後，經過商議，公安給自己這個編外人員安排了一個商業卧底的長期任務。
雖然烏丸集團可能會破産，但警察依舊不會失業，起碼有人給研二交社保。
萩原研二坐電梯回到四層。
為了社保，接下來要努力工作了！
每個有苦說不出的打工人都是這麽想的，長澤麻裏也是其中之一。她看到有人拿起他們公司的宣傳冊查看，便鼓起勇氣走上前道：
“那個，先生？您是對我們公司的最新産品有興趣嗎？”
雖然眼前這位少年被稱作先生可能還有些勉強，但也說不準是哪家公子哥呢。一心想做出點業績的長澤麻裏選擇主動出擊，她不想再被經理罵了。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那位少年擡起頭來，然後兩人都愣住了。
這不是剛才那個小職員/少年嗎？！
一想到對方看到自己偷聽/被訓斥的場面，就覺得很尴尬。
長澤麻裏的笑容僵在臉上，服部平次懵懵的表情也逐漸凝固。
“服部前輩，你也來了？”
一個好聽的少年音拯救了如今的局面。
四只眼睛齊刷刷看向來人，兩人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早就習慣了被各種目光洗禮的赤司征十郎可不會尴尬，他看了眼服部平次手裏的宣傳冊，随口說道：“感應裝置，前輩你還關注這個嗎？”
服部平次見來的是自己的熟人，總算放下心來，也随口回應道：“啊，也算有興趣吧。”
他們兩個的‘随口’，長澤麻裏卻當了真，開始努力推銷：“這些都是我們公司推出的重點産品，主要是感光應答系統和感聲防護裝置。這兩款産品延續了我司特有的V型機關保險結構，會在捕捉到目标聲波後延遲1.5秒的響應。在此基礎上，最新的試用品還改進了裝置運轉容易出現過熱情況的弊端……”
赤司征十郎看起來像是在聽介紹，但卻是在觀察有點走神的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看起來換過衣服，曾經在地毯上打了一圈滾。]
地毯？
赤司征十郎翻開剛剛拿到的手冊，在區域介紹中找到了四處有地毯區域：前兩層的員工休息區、三層會議區和四層VIP區。
他去休息區調查了？
赤司征十郎心中有所猜想，也看到了服部平次沖自己使眼色。
他不着痕跡地點頭，打算先把眼前的工作人員打發走：“這種技術确實很實用，但成本也很高。為了配合這種新産品的組裝，我們的生産線也要重新排列，很影響效率。”
長澤麻裏果然被噎住了。
他表現出沒了興趣的樣子，示意服部平次可以走了，但卻發現眼前這人戳在原地不動了。
赤司征十郎：……你到底要不要走？
“……先不要着急走嘛，這位同學。新的生産線淘汰舊機制，雖然影響了一時的效率，但随着産品更新換代，對于未來卻有很大幫助。”
說話救場的是柳田一申，他認出了這位很少露面的赤司家小少爺，自然不會讓機會白白流失。他嚴厲地瞪了一眼長澤麻裏，随即又換了副溫文爾雅的面孔地開口挽留。
“您認識我？”赤司征十郎敏銳地發現這人口型的變化，他認識自己，但又臨時改口了。
“啊，抱歉，我該介紹一下，我是柳田一申，正輝科技公司的商務經理，也是今天展臺的總策劃。”柳田一申遞出了自己的名片，“我的一位舊友，七海真樹，我從他那裏知道您的。”
啊，有關七海真樹，所以服部前輩才決定留下。
說實話，他對七海真樹的事情并沒有什麽探知欲，但……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服部平次。
他的父親是大阪府警本部的部長，還是有交好的必要的，才不是因為其他的理由。
赤司征十郎說服了自己，接過名片順手把服部平次推出來：“我這位朋友倒是很感興趣，您跟他說也一樣。”
柳田一申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真切了：“當然，我們準備了測試儀器，請跟我來體驗一下。”
服部平次跟着對方去了産品體驗區，臨走前還隐晦地指了指口袋。
赤司征十郎把手伸進自己的衣兜，摸到了一張紙條。
他頂着腦袋上的黑線，借着手冊的遮擋拿出紙條瞥了一眼：
【我的手機在二樓員工休息區的椅子下面】
你……
員工休息室是吧。
赤司征十郎擡眼看向滿臉忐忑，看上去很擔心自己會原地失業的長澤麻裏：
“抱歉，這位小姐，能稍微幫我一個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