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周三晚上到了，傑西明按照約定召集同學揭示內幕。
“……所以，我認為所謂的‘叛徒’極有可能是一直給五大家族傳送消息的那個人。”傑西明說。
“喂，傑西明，你不會覺得艾維斯是‘叛徒’吧？”蓋文站了起來。
“怎麽會，艾維斯難道知道陣法的事？”傑西明看向艾維斯。
艾維斯搖了搖頭：“我确實不知道陣法的事，但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也完全沒有辦法。”
傑西明說：“不要誤會，我對你沒有懷疑，想也知道五大家族不可能将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你或者克裏斯托，你們不知道還則罷了，知道了這件事還怎麽專注在争奪魔石承認上。”
艾維斯說：“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所以呢，你們說了半天到底覺得‘叛徒’是誰啊？”艾弗莉不耐煩地問道。
傑西明說：“很遺憾，我不知道叛徒具體是誰，以上這些，是我能提供的所有情報了。”
艾弗莉大叫：“所以說來說去你就是耍我們玩對吧？”
布薰恩拍了拍她的頭：“你傻啊，她給出的信息裏最關鍵的情報難道不是我們得趕緊跑路，要不然五大家族發動陣法我們就死翹翹了。”
卡西.一問蓋文.景：“蓋文，你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叛徒’？”
“我怎麽就是叛徒了？”蓋文不滿地嚷嚷起來，“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我是說，你要是‘叛徒’的話更好，起碼這樣就有希望騙過五大家族，那樣我們就不用死了，”卡西.一解釋道，她雙手合十，環顧四周，“不知道‘叛徒’是在座的哪一位，麻煩行行好，先不要告訴五大家族我們已經知道真相的事，至少要到我平安到家時再告訴，我還不想死……”
蓋文.景短促地笑了一聲，但卡西.一說的話至少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聲，至少除了“叛徒”以外的人都不希望五大家族意識到自己的布置被發現。
“還是去找校長吧，看能不能允許有例外，我想讓在場的諸位都立下誓言，立下今生都不能夠背叛在場諸位的誓言。”布薰恩說。
“你發瘋了？”凱瑟琳驚訝地看向布薰恩。
“我沒有瘋，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現在是非常時期，學校難道不應該給我們發誓的權力？”布薰恩說。
“我反對！太危險了。”凱瑟琳說。
艾弗莉嘲諷道：“凱瑟琳，你這麽反對，莫不是心裏有鬼？”
凱瑟琳笑了：“你真是喜歡胡說八道啊，這麽喜歡胡說八道，怎麽敢發誓的呀？什麽叫‘今生都不能夠背叛在場諸位’？這麽重的誓，你們真的敢發嗎？”
衆人沉默了，凱瑟琳說的是不争的事實。
艾阿娅開口了：“但布薰恩提供了很好的思路，我們可以修改措辭，通過誓言的約束力确保‘叛徒’不将今天發生的誓透露給五大家族。”
艾阿娅說的話被衆人接受了，衆人去找了校長，法爾多安凝視衆人片刻，然後口誦咒語，辦公室的空氣出現了微妙的波動。
法爾多安說：“僅在這個辦公室裏，在我的見證下，你們可以擁有發誓的權利。”
見法爾多安允許，學生們商量好措辭後一一發下了誓言。
“既然誓言這麽好用……我們可不可以要求每一位學生發誓‘我絕對不是叛徒’，這樣的話真叛徒不敢發誓，他就會暴露了。”艾弗莉突發奇想。
黛爾笑着對艾弗莉說：“艾弗莉，你上課沒有好好聽課啊，像這種定義性的話語壓根形不成誓言，要形成誓言必須得是類似‘我将來會如何如何’或‘我絕對不會如何如何’的承諾才行，而且這種誓言不能涉及他人的生死。”
艾弗莉贊頌道：“原來如此，黛爾，你真是什麽都知道。”
傑西明沒有在意這段插曲，她還在思考叛徒到底是誰，自己的思路會不會有錯，以及，直到今天學校裏都沒有出現死人，外面的學生們呢？純西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周四上午，卡西.一、亭妮.雨和威廉.華辦理了休學手續。
雖然急切想要離開，但蓋斯特島暫時沒有往返的船只，卡西三人要想離開要等到周六早上。
卡西氣得捶胸跌足，不過她并沒有遷怒在他人身上，只是責怪自己運氣不好，沒辦法趕快離開。
傑西明去找了一次威廉.華：“我還以為你不會選擇離開學校呢。”
“為什麽不想？”威廉笑着問道，“從一開始我就不像你們，我從來沒有追尋過魔石的力量，本來想不受妥協地将學業繼續下去……不過現在看來，我選擇離開才是對集體最有利的選擇吧？那樣就取掉了一個嫌疑人，方便你進行排查了。”
傑西明望着他：“威廉，你為什麽不追求魔石的力量？”
“因為想追求也追求不到啊，或者說我害怕超出常規的事物。不管怎麽說，傑西明，祝你接下來好運吧，你在追求我不敢追求的事物，單就這一點上，我還是欽佩你的。”威廉說。
傑西明放棄了思考威廉是在表達對自己的欽佩還是在暗示“你的追求不切實際”，專心問了她最想問的一個問題：“你對亞摩斯有什麽了解？”
上回她問過純西，可惜純西對亞摩斯父親現在的情況并不了解。
“亞摩斯？”威廉很快就意識到了傑西明問話的意圖，“你是在懷疑亞摩斯是‘叛徒’？”
“老實說我幾乎懷疑所有人。”傑西明誠實道。
威廉思索一番後搖了搖頭：“這不太可能，亞摩斯是那種為所欲為的性格，這樣的人不适合去做什麽卧底內奸。”
傑西明繼續問：“他有沒有可能是受家人脅迫？你了解他的家人嗎？”
威廉說：“為家人就更不可能了，亞摩斯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是他的父親，而他跟他父親關系相當不好，老實說我不認為他會為他的父親冒險。”
傑西明說：“父與子的關系通常都是很複雜的……”
威廉打斷了她的話：“抱歉，但亞摩斯除外，他對他父親是絕對的漠然，絕不可能會為他父親獻出生命，這點我不會看錯。”
“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威廉？”傑西明決心問個水落石出。
威廉嘆了口氣：“因為我曾親眼目睹亞摩斯是怎樣對待他的父親的。”
威廉對傑西明講述了過去亞摩斯寄居在他家時談論自己的父親時輕慢的态度，講述了亞摩斯的父親到威廉家拜訪的時候亞摩斯是怎麽搞惡作劇折騰他的。
“這些我都來不及阻止，我本該阻止的。”威廉懊惱道。
聽了威廉的話，傑西明反而想說一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深知這世上的一些父母是連禽獸也不如的；但轉念一想，或許威廉認為的是對的，或許亞摩斯的爸爸确實是好人，在沒有切實的證據時輕易評判一個人既不公道又有可能出現錯誤，因此傑西明又把那句話吞進了喉嚨裏。
因為艾阿娅習慣在外人面前與傑西明保持距離，所以在亭妮不再做傑西明的保镖後傑西明一直形單影只，因此傑西明更加頻繁地想到純西，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貝琪給傑西明留下了陰影，随着時間推移，傑西明愈來愈擔心純西會不會遭遇不測。
事實證明傑西明多慮了，這周沒有任何人死亡，順順利利到了周五晚上。
魔石留下這樣一條信息：“這是給未殺人的‘叛徒’的懲罰——‘叛徒’一直在為五大家族提供訊息。下一周如果‘叛徒’還未殺人，魔石将披露更多信息。”
休學的一年級生們無法理解魔石的提示，而留在學校的一年級生們假裝一無所知，直到從異空間出去，他們才開始了讨論。
“實錘了，傑西明，你猜的真準啊。”蓋文高興道。
“蓋文，我還以為你會難過呢。”傑西明說。
“怎麽，你們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叛徒’？”蓋文不以為意，“我全心全意希望艾維斯贏，不至于跑去做這麽首鼠兩端的事情。”
“我是說對于五大家族要弄死我們的事。”傑西明說。
“這個嘛，你告訴我們時我确實很難接受，不過現在我已經接受了，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确認叛徒只有給五大家族做卧底的那一個，我想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情。”蓋文說。
聽了蓋文的話，衆人紛紛點頭贊同。這一天離去時，所有人的心情都還不錯，當然“叛徒”可能內心深處并不平靜，但他顯然掩飾得非常不錯。
這樣的好心情在周六上午就停止了。
卡西被發現死在女生宿舍樓門口，因為是被魔法攻擊後背而死，她身上沒有與兇手搏鬥過的痕跡，衆人也無從看出兇手的身份。
這件事也驚動了留在學校的二三年級生們，他們跟一年級生們同樣圍在卡西的屍體周圍，議論紛紛。
“兇手應該是女生吧？她是死在女生宿舍樓門口的。”有傑西明不認識的二年級生這麽推理道。
“看屍體朝向，她應該是在進入女生宿舍樓的時候被人背後攻擊死的，因此兇手男女都有可能。”黛爾分析道。
“兇手到底為什麽殺了這個一年級生？仇殺？情殺？”
不知內情的二三年級生們這麽猜測道，而此刻的一年級生們，猜測到的都是另一種動機。
“‘叛徒’，終于下手了。”看着卡西.一的屍體，艾阿娅開口說出了一年級生們此刻共同的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