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黛施抓抓腦袋,不明白。
“笨!”凱迪翻翻白眼,敲她的頭,“你不知道淺淺小姐很害羞的嗎?她一害羞,總裁就會遭殃,所以為了他們的幸福,我們就裝遲鈍一點。”
黛施覺得好笑,“這樣多累!”
才說着,霍鷹已經牽着淺淺出來,三人很有默契的別過頭,假裝沒看見他們。
凱迪裝模作樣的說:“山火還沒完全撲滅,有些區域還在焖燒,仍然有不少人在值勤,你們要多準備一些面包和飲水……”
“黛施,準備早餐。”霍鷹揚聲吩咐。
黛施雙眼骨碌碌轉,沒立即回應。
霍鷹疑惑,正想再說一遍,卻發現他們表情有些怪異。
“馬上來。”瑪麗連忙代為回答,橫了孫女一眼。
“不是說假裝不知道他們的事嗎?”黛施聲音小小的說。
“咳……”霍鷹以眼神警告她。
來不及了,淺淺身子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正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不,應該說是霍鷹站在她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
她已克制不了臉紅,深吸一口氣,羞惱的将手肘往後頂去,賞了他一頓拐子。
唉!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來?
淺淺神色懊惱,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的夜空,想到昨晚的“壞事”今早就教屋裏所有的人識破,說不定這會兒全酒廠的人都知道了。
唉,她嘆了口氣,用手扶着額頭,歪着腦袋想,先前每個人都知道她有多讨厭霍鷹,然後現在每個人又都知道他們上了床,啊!丢臉!
“怎麽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你怎麽進來了?”她擡起頭來,看見霍鷹不但進房來,還把門帶上。
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一瞬也不瞬的,“噓!別叫,沒人知道我進來,你不會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在這兒吧?”為了配合她的害羞,他只好這麽安撫她了。
“呃!”她一愣,果然不敢大聲說話。
“那就好。”他微笑走過來,也坐到地板上。
“什麽好——”話還沒說完,她就發現,睡衣裏多了只溫熱的大手,沉重的身軀欺壓上來。
“你在做什麽?”該不會又想做“壞事”吧?她慌忙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的巧妙力道阻止,無法掙紮。
“我在重溫舊夢,噓!別出聲,不然他們會聽見的。”那只溫熱的大手,三兩下就解決掉兩人的衣服。
她還試着想抗拒,但一看着他結實性感的胸膛,腦袋就一陣發暈,甚至無法再思考,于是在他的侵襲下,她只好咬着唇,連呻吟都不敢發出來,承受着他恣意加深的吻,被他拖進激情的漩渦裏。
誰知道——
兩人才做完“壞事”沒多久,門口陡然響起殺風景的重擊聲和呼喊聲,“總裁,請開門啊!”
“你……還說沒人知道你在這兒?”還在喘息的淺淺,立刻回神過來,慌亂的猛拍着他的胸膛。
房外那個不識相的家夥,仍使勁的槌着門,“總裁,快開門啊!”
“滾!”房內傳來下耐的暴喝。
“不得了!山火又燒起來了——一
霍鷹立刻跳下床,套上長褲就出去。
“天……不,不!”淺淺一擡頭望向窗外,吓得呆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只見一道長長火幕席卷而來,自山坡那邊往酒廠蔓延,就像她曾在“探索頻道”見過的一模一樣!
是那本已漸漸撲滅的火舌,觸目驚心的死灰複燃!
她掙紮起來,匆匆穿好衣服飛奔出去。
來到院子,她就看到霍鷹凝重的臉色,凱迪、強生焦急的眼神,以及瑪麗祖孫無措的淚水。
“凱迪、強生,你們趕快去通知曼德威所有的人,撤退!”霍鷹一聲令下,兩人立即行動。
然後,又對瑪麗吩咐,“你們兩個去收拾東西,一小時內務必撤出曼德威。”
瑪麗老淚縱橫,喃喃地念着《聖經》裏的主禱文,“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
怎會這樣,都沒救了嗎?
淺淺呆呆的看着這一切,不禁痛心疾首。為什麽在她愛上這塊土地、愛上霍鷹時,這一切卻要毀于一旦呢?
“淺淺,你跟瑪麗、黛施立刻走。”霍鷹的聲音傳來。
她動也不動,錯愕地擡起頭來,“難道真的沒法子了?”
他卻說:“我叫你走,沒聽見?”
淺淺聽見他只叫大家走,卻沒把自己算在內,不禁問:“那你呢?”
“我得和消防人員留到最後才撤退。”他鎮定回道。
經營将近一個世紀的酒廠,将要被一把無情火燒毀,霍鷹一定很痛心,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心中的悲痛,所以她絕不能就這樣離開。
當下她毅然決然的說:“那我也不走,我要留在這裏。”
“淺淺,快走!”他必須做最壞打算,把她趕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固執地嚷道:“這是我的家。”
他生氣了,撂下狠話,“我命令你走,不然我就趕你走。”
不!別趕她走,她已經認同這裏了,為什麽不能讓她共患難?
正僵持不下之際,有對男女匆匆的趕來,“淺淺!”
“爸引”淺淺詫愕之餘:,心一陣溫暖,奔過去抱住淺康強,他身邊站着一個端莊的女人。
“思霞阿姨,你好。”她微笑打招呼。
淺康強大為驚詫。要是以前,女兒的表現可不是這樣,不過,現在無暇研究這些,他對霍鷹說:“四天前我們一接到你的通知,就急忙趕來了。”
四天前,不正是霍鷹還在火場救火那天,他早就打算要她走了?淺淺難以置信地看着霍鷹,“你都計劃好了,也不問我的意願,你……”她好氣,氣他的霸道。
“你別怪霍鷹,他是用心良苦,現在外面已經設了路障管制,只準出不準進,幸好霍鷹有先見之明,事先安排物資補給車接應我們,才有辦法進來。”淺康強勸道。
淺淺瞪他一眼,不理會。
霍鷹卻是松了口氣,“你們來了就好,伯父,請你們現在就帶淺淺走。”
“不,你甩不掉我的。”當初,她吵翻天要走,他想盡辦法留她,如今他卻要她走?不,她說什麽也不走。
“這裏太危險了。”霍鷹粗暴的口氣中,掩不住對她的關愛。
“淺淺,聽我說,”章思霞輕聲道,“我們來的時候經過山腳,只見火苗漫天飛揚,這山林大火短時間內難以收拾,必須馬上離開。”
“不,霍鷹不走,我也不走。”她噘着嘴,雙手抱胸。
霍鷹捺着性子說:“我沒說不走,只是有責任留守到最後,和消防隊員一起撤離。”
“去你的責任!”她不管他們,腳一跺回房裏去。
霍鷹看向淺康強,他卻是無奈的兩手一攤,“我從來就拿她沒法子。”
“我有!”章思霞溫柔的笑道。
在飯店中,電視新聞報導着,“這場本世紀最嚴重的山林大火,至今已焚毀了六萬公頃樹林,附近五百多戶民宅被焚毀,一千多人被迫撤離,眼見家園在這場無情大火中化為烏有,災民不禁悲恸欲絕。據當地消防員說,昨日在風力的作用下,山火蔓延并且越過叢林,即将侵襲著名的曼德威酒廠……”
熒幕上出現的影像正是淺淺熟悉的畫面,揪心之痛襲上心頭。霍鷹呢?他不要自己留在他身邊了嗎?
回想喝了霍鷹端來的牛奶之後,她的眼皮就不聽使喚,漸漸的四肢沉重乏力,在蒙眬中,她仿佛看到他嘴唇掀動着,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