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将那封信重新揣回懷裏,這時候,會是誰來找我呢?會不會是敲錯門了?
帶着疑惑,我開門,門外的人卻着實将我吓了一跳。
顧青山。
此時顧青山正一臉笑盈盈的看着我,那種笑容看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敢肯定,現在的顧青山依舊不是之前我認識的那個顧青山,無論是氣質上還是言談舉止上,跟我認識的那個顧青山一點都不像。
我警惕着,他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然而顧青山卻絲毫沒有将我的疏離放在眼裏,直接将我推開,自顧自的走進屋子裏,坐下,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才看我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命挺大。”
我冷哼一聲,想必他也是知道的,我被公西淩利用的那件事。
我本來想着去樓下找這個旅店的老板,但是又顧青山在這裏動什麽手腳,猶豫了一會,我沒有下去,我倒想看看,顧青山還想要做什麽,反正自己光腳不怕穿鞋的。
但是,顧青山只是自顧自的喝茶,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也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仿佛在這裏跟我待在一起就是她全部的事情。
我無奈,這裏雖然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一股困倦,我知道是因為自己肚子上的傷還有沒有完全康複。
“你不打算看看那封信嗎?”顧青山終于開口。
我後退一步,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顧青山怔怔的盯着我,顯然,意思表明了,如果我不給他看,他肯定也不會走,而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顧青山現在的能力,也沒有把握如果打起來的話自己會占上風,只能是不情不願的拆開信封。
信紙的第一頁,赫然兩個一大一小的血手印。
我吃驚,這不由得讓我想到了公西淩和諾諾父子倆。
顫抖着雙手掀開第一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公西淩對我的歉意,我看的心煩,想将這封信扔到一邊,但顧青山突然出手将那封信奪過去,在沒有得到我的準許的情況下,自己開口念了起來。
我心煩氣躁,直接轉身離開,實在是 顧青山現在的這個樣子。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顧青山像個牛皮糖一樣黏在我的身後,我到哪,他就到哪,走到哪裏,手裏都拿着那個信封,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封信竟然那麽長,一路走來,很多人都對着我們兩個指指點點,無非就是信上那甜言蜜語。
無奈之下,我只能賭氣的回到原來的房間,這裏人還少一點,不會被那麽多人看着嘲笑。
回來之後,顧青山也一收之前那種痞痞的樣子,正色道:“師母。”
只是這一聲,我渾身一個激靈,自從顧青山出事之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叫我師母,但這個稱呼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卻是那麽刺耳。
我沒有理會他,這時候,他終于肯開口說話,一本正經的說話。
這次,顧青山重新将那封信打開,開始一字一句的念。而這時我也才知道,之前顧青山跟在我後面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是信上的內容,只是為了讓我感到羞愧才随便的胡扯,信裏的內容,是怎麽都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的。
雖然這樣很不恥,但不得不承認,這樣很有效。
這封信是公西淩寫的。
信上說,剛開始的時候,公西淩打的确實是那個注意,但是後來改變了想法,雖然這樣說我不一定會新,但她還是決定将真相講出來。諾諾确實在對抗血魔的時候有重要的作用,但公西淩保證絕對不會讓諾諾,我們的孩子受到絲毫的傷害。
我覺得可笑,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又拿感情來說事,實在是無恥。
信的內容我只聽了一半,心思便已經飛走了,顧青山渾然不知,直到他口幹舌燥的将整封信讀完,這才發現我已經神游天外。
顧青山無奈的嘆氣,這時候,我終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認識的那個顧青山的影子。
“你信不信沒關系,師傅告訴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危,魔陀已經聯系上了血魔,對于你,他們已經是虎視眈眈,陰界裏有公西柔,不太方便,所以才将你送來陽界。”顧青山說道。
我瞥了她一眼,沒有将這句話放在心上。既然陰界危險,那當初直接将我留在陽界不就好了。
顧青山應該是知道我現在對公西淩的怨念和偏見都很大,閉嘴沒有在說話。
顧青山将那封信收起來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印在上面的血手印,那個小的,就是諾諾的。
盯得久了,我竟然感覺到有些眼暈,上面的血手印,竟然在我的眼下慢慢的變換顏色,我看了一眼顧青山,發現他完全都沒有發現這封信上面的異常。那兩個手印的變換還在繼續,到最後,原本血紅的手印通過時間的流逝變成了一種黑色。
我抓過那張信紙,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顧青山挑眉,但并沒有幹預我的行為。
無論我怎麽變換角度,這上面的血手印沒有絲毫的異常,仿佛他本該就是這個顏色。我将這張信紙對着窗戶,猛然發現,血手印的上面,竟然有字。
慌忙将這張信紙拿下來,既然用這麽隐秘的方法記錄下來,肯定就不是公西淩想讓別人看到的,雖然自己讨厭自己唯公西淩是從的态度感到厭煩,但現在我沒由來的相信公西淩,心裏安慰自己說自己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別無所求,就算是想害我,也沒有了那個理由。
眼角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顧青山,發現他眼角除了不耐煩之外,沒有其他的顏色,我便知道,這依舊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青山,雖然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沒有用陰力覆蓋雙眼,因為我知道此時的顧青山也是陰靈之體,跟我一樣,能清晰的感覺到陰力的波動,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随便的用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