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3 章 他們是否為有罪之人?

第33章  他們是否為有罪之人?

藤本優子和柳田一申欲言又止,兩人最後都選擇了視線逃避。

對于這件事,他們雖然都有合理的借口,但卻問心有愧。

“七海先生,您為什麽這麽确定?說不定這是誤會。”大岡紅葉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了绫小路文麿身邊,正一目十行的看資料。

“誤會?或許真有些陰差陽錯的成分吧。”七海真樹表情冷漠地說道,“但是,但凡他們兩個中有一個人退一步,都不會讓事情落得這步田地。”

“七海,我說過吧,我一直想要救下彌亞。”柳田一申收起手帕,雙手交疊,嘆氣道,“但是,你現在也應該明白了吧。舉辦音樂會這種事,誰都會要考慮商業價值。我也不想出爾反爾,但是,我實在沒有這種實力說服公司。”

“所以,你就讓彌亞當更藤本的‘替身’,把她的聲音偷到在別人身上。還在天臺上用多年的交情逼迫她答應那些不平等條約。你的手機屏幕當時是亮着的吧,是想借此錄下她答應的錄音嗎?!”

[電話那邊是公司的人,當時的他們就在我母親的病房裏坐着。]

“我也是,想保護我的家人……我也沒想到彌亞她會跳下去……”柳田一申艱難地說道,他永遠忘不了彌亞從天臺墜下之前,對自己露出的那個帶有理解和安撫的微笑。

“是啊,想活着沒有什麽不對。但是,你也将她往死亡邊緣推了一步,不是嗎?”

聽到這般紮心的反問,即使知道這不是在說自己,藤本優子舉起本子的手還是往回縮了一下,但還是讓在場的人看到了她寫的內容:

直樹,我一直想救小彌。但是你也知道的,那時候學長一直在威脅我們,威脅信也不斷,那天在天臺也是他約小彌去的,只是沒有出現。

“少在那裏惺惺作态了,藤本。”七海真樹又開始撕藤本優子的假面,“當時就是你一直積極撮合彌亞和那個混蛋的吧,那種私下不知道做了多少髒事的人,你還好意思貼上去?啊,作為她的‘好朋友’,想必你也知道那段時間彌亞一直心情低落吧。”

藤本又寫到:抱歉,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抱歉,那個混蛋對我們說,我和小彌之間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天臺,我本來想留下來的,沒想到……]

“七海先生……”服部平次想開口說些什麽。

“少年偵探,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七海直樹整了整手上的繃帶說道,“在生命威脅下,什麽都會被往後排,這是人類生存的本能,我不會就此說什麽。但是,無論怎麽看,他們都是講自己的生存危機轉嫁到了彌亞身上,不是嗎?”

無可辯駁,唯有沉默。

“彌亞雖然不會怪他們,甚至願意為了保護他們放棄自己的生命。”七海真樹的聲音中帶着悵然和不甘,“但是我就是會恨!我就是會怨!會怨他們、會怨自己沒有快一步趕到那裏救下她!”

他們明明是可以交付信任的朋友。

她沒有利用你們的弱點和情感,你們怎麽憑什麽針對她?!

“……”

一時間,後臺這諾大的空間,只剩寂靜。

最終,還是绫小路文麿殺死了沉默:

“七海先生,我可以理解為您承認您有殺害他們的動機嗎?”

七海真樹一笑:“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又是叫齊相關人,又是重提當年事,不就是想刺激我自己交代嗎?”

“……所以就是你設計了整件事。”绫小路文麿跟他确認道。

七海直樹點點頭,說道:“但是很遺憾,你們是找不到物證了。不然怎麽會這麽拐彎抹角地從動機入手呢?”

绫小路文麿不得不承認這位音樂家确實把事情處理得幹淨,目前他們能找到的證據都只是間接物證,說服力實在有限。這一點,連服部平次都感到有些挫敗。

【但我們現在還缺少關鍵性的物證 —— 工藤新一】

好吧,不甘心的人又多了一個。

“但是。這周末一直給我發出委托的人,就是你自己吧,七海先生。”服部平次想起了自己的委托說道,“你故意營造出一種有人要害你的假象,就是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

七海直樹點點頭,對于這一點,他倒是承認得痛快。

“先是找薩摩耶的任務,你只是對照赤司家的‘雪君’改了一些描述而已,最後在實在找不到的時候,又撤回任務,聲稱狗已經回來了。你畫得那幾個找狗的區域,有不少都和平時赤司家遛狗的路線重合了。或許你沒有想到和雪君一起出現的是赤司,但都是在附近的區域,我和他碰面的概率還是不小的。

“趁找狗事件還在我心裏有印象的時候,又在下午茶茶會前找人委托我另一件有關你的委托,內容不用太詳細,只要能夠傳達出‘七海真樹會遭遇危險’這個信息就夠了。而恰好就在那時候,你的手被傷了。自導自演這出戲,就是為了坐實那個信息。

“接下來,你約了柳田先生和藤本小姐,用了些手段讓他們取消了報警。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兩個對于今晚的音樂會會發生什麽事情會有所預期。但,你沒想到的是,藤本小姐身邊助理千代小姐偷偷去了警局。雖然事件小事,但也有可能會被負責的警察留意。

“音樂會開始,就是我之前所推理的。你故意選了和藤本小姐風格完全不搭的曲目,調換了她的水壺,又留下了幾個明顯的空白章節和低音區為難她。天花板上的吊燈被替換,還安裝了便攜式的感光調控儀,在連接處又裝了感聲裝置,再配上軟件。讓藤本小姐一直唱高音維持燈泡的亮度,不然那個豪華的吊燈就會掉下來,舞臺上的人都會受傷。

“我想,你當時在臺下也會有所動作吧?”服部平次問道,他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會意,說道:“當時七海先生在冷笑吧,你看到藤本小姐失誤了其實是想從衣兜裏,掏出控制器之類的東西吧。”

“我沒所謂的,你們就算去我位子上搜,大概也只會得到一個沒有指紋的小東西吧。”七海直樹解開西裝扣子,露出內襯,說道,“它沒有壞,感應也良好。沒有選擇按下去,是因為我不想再看這場鬧劇了。

“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

绫小路文麿聽此對同事暗示,有兩個鑒識科的警察離開了後臺。

服部平次看向他解開外套的手,說道:“你手上的燙傷就是在第一次調試設備的時候弄傷的吧。‘正輝’的最新品不會有過熱的問題,但現場裝的零件确實一年前的款式,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而燙傷是不能塗抹酒精的,所以在醫生為你上藥的時候,你才會拒絕用酒精。

“你,明明計劃如此缜密,為什麽會突然認罪,不久前還在回避。”

七海真樹聽此扯下了綁在自己頭發上的那條老舊的發帶,緊緊握住它,繃帶和發帶糾纏在一起,不分你我:

“大概,我只是怕我手上的血,會弄髒了彌亞送我的禮物吧。”

手铐拷住了那雙已然受傷的手。

這雙精心護養的手上的那些傷痕會痊愈,但那種失去重要之人的鈍痛依舊在日複一日的捉摸着他。猶如五年前,明明近在咫尺,卻還要眼睜睜地看着她墜落。

七海直樹跟着警察離開,接受屬于他自己的審判。

【工藤前輩,事件解決了。】

這本該是令人能稍微放松的時刻,然而,在場衆人的心情卻依舊十分沉重。

“藤本小姐,您先好好休息,筆記本我們就先帶走了,這算是筆錄的一部分。柳田先生,稍後請您跟我們去一趟警局,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跟您确認一下。”绫小路文麿安排着後續事項,說着就看向了剩下幾人,“赤司君,你父親在外邊等你,不過在此之前先做一下關于七海先生的口供,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服部君,也請你等下也一起配合一下工作;至于大岡小姐……”

大岡紅葉一笑,指了指等候在門外的伊織無我,說道:“我的管家已經到了,我也該走了。”

“那麽,慢走。”绫小路文麿沒有挽留,畢竟她也不是什麽關鍵證人。

大岡紅葉臨走前還特意笑眯眯地沖服部平次打了個招呼。

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了,看向服部平次,結果這人就開始追着自己問工藤新一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在征得工藤前輩的同意下,把前輩的聯系方式給了服部平次。

在兩位高中生偵探交流時,赤司征十郎終于找準機會,向藤本優子的方向走去:

“藤本小姐,抱歉,能稍微耽誤一下您的時間嗎?”

最後,就差這件事情了。

萩原研二在鍵盤上操作了幾下,親眼确認監控屏幕上服部平次的背影被消除,稍微松了口氣。他看着四下無人,又确認了一遍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摸出監控室。

“現在的小偵探們,還是要多點警惕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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