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不過是一個合作,李恒旭看起來就這麽激動,總感覺自己是答應了什麽特別不好辦的事情。
李恒旭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之後,讪讪的摸頭跟我道歉,只表明他自己是因為太激動了,所以才會……
心裏納悶,李恒旭從剛開始到現在,應該不止碰到過一個被這些紙人纏上的人吧?為什麽偏偏在遇到我的時候會這麽激動。
但是想到自己已經答應合作,在扭捏的話顯得自己很沒有風度,現在這個樣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個躲在李恒旭身後的小孩,在我們兩個談成合作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腦袋來,靈動的眼珠滴溜溜的在我的身上亂轉。看這個孩子打量人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什麽自閉症,又或者,這個孩子出現在之前的那個精神病院,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離開李恒旭所在的病房之後,我回到醫院給我安排的那個病房。
殊不知,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他們這些醫生已經找遍了,似乎就是因為害怕我再作出什麽殺人犯法的事情。
第一印象給人的印象最深刻,他們在心底已經認定我為殺害那個醫生的罪犯,所以,我再次出現在這些人的視線之內的時候,所有人盯着我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我回到自己的病房之後,身後的門“嘭”的一聲關上,我知道,在我回來之後,他們肯定會去調查我都去了那些房間,是不是做了什麽其他的事情,這種被人排擠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躺在床上,我一邊想應該如何擺脫晴天娃娃的這種糾纏,同時還有想辦法摸清這個李恒旭的底子,到底是不是殺害孫雪姐姐的兇手。
反正外面的那些人是不可能再次讓我一個人出去閑逛了,索性這個病房裏應該算的上是高級病房,廁所衛浴都有,住着還算是舒服,門應該被他們從外面鎖住了,我現在的情況,是被軟禁了。
心裏犯難,雖然已經有了合作對象,但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商讨下一步應該怎麽辦,而我現在作為這家醫院的眼中釘,肯定不适合在抛頭露面,索性就窩在病房裏,等着外面的那些人給我送吃送喝,不知道李恒旭有沒有辦法将我帶出去,醫院裏實在憋悶。
我在這家醫院又度過了一天,手裏算着日子,距離自己開學的日子,真的不遠了,可現在的狀況……
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又是晚上,因為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我睡得很早,草草的洗漱完之後便躺到床上。
剛躺下沒一會,外面便傳來了久違的敲門聲,我以為是李恒旭過來看我,便朝着外面喊了一聲鑰匙在那些醫生的手裏,我開不開,便坐起來等着。
只是,良久門外都沒有動靜。
我以為是李恒旭失敗了,想想也是,醫院怎麽可能同意讓一個陌生人随便跟我這個殺人兇手接觸呢。
想了想,沒有別的擔憂之後,再次躺下床打算睡覺。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走廊裏響起了一連串的走路聲,而且,聽起來很匆忙的樣子,支着耳朵傾聽,确實有人,而且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翻個身,腦袋朝着病房門口的方向,赫然發現一個打扮比較土的老太太出現在門口,不過我并不讨厭這個老奶奶,穿衣服挺利落,臉面長得也比較和善。
“還沒睡?”老奶奶先開口,關切的問道。
我搖頭,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回答老太太的話,難不成,是這個老奶奶認錯人了?
“你聽我說,現在醫院的外面不太平,晚上的時候不要亂跑,就在這個屋子裏待着。”老奶奶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也沒有在意我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時候不早了,你趕緊睡吧,萬事小心一點。”
說完之後,老奶奶便轉身推門而出。
我則是愣在這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雖然那個老奶奶的語氣實在不像是沒事找事,但聽她的語氣怎麽跟我那麽熟絡,好像是過來特意叮囑我要小心一些。
撓撓頭,重新躺會床上,側臉便看到桌子上那個花花綠綠的紙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心理作用,我甚至都覺得,這個紙人也沒有之前的那麽兇神惡煞了。而且,反正這個紙人也都是跟着我,甩都甩不掉,索性,便讓他在這裏待着吧,如果他想要下手的話,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閉上眼睛,老奶奶的話依舊是回響在耳邊,讓我小心一些,讓我晚上的時候不要出門,什麽跟什麽?就算是白天,我想出門也出不去,何況還是晚上。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勁,病房的門是鎖上的,在白天的時候我就嘗試過打開,但自己沒有鑰匙根本就是無能為力,那個老奶奶怎麽進來的,而且,他出去的時候,是推得門?
盯着病房的那扇門,渾身冒氣一層涼氣,這扇門,明明就是朝裏面開的,就是為了節省空間,不至于裏面的人出去的時候因為看不到而傷害到從外面走過來的人。
忽然感覺到脖子一涼,伸手去摸,除了一團濕噠噠的東西之外,還有一根絲線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我順着這根絲線往上摸,擡頭,發現這跟比釣魚線還要細的絲線一直延伸到屋頂,與之前孫雪碰到的那種情況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高興還是悲哀,高興是因為終于有機會弄清這個絲線到底是什麽東西,悲哀是因為,我會不會就此死在這裏?
我想喊人過來幫忙,但是幾嗓子之後,發現外面的樓道聲音無比清淨,之前還有來回走路的聲音,而閑雜,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不想讓我聽到。我感覺到絲線的一段像是有誰控制一樣,慢慢的纏繞在我的耳朵上,我心裏有種感覺,只要這跟絲線,稍微用力,我就會變得頭身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