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
獎勵?
喻聽亦咬咬牙,老娘現在腰還酸呢!
本着用完就丢、能白嫖就 絕不買單的原則,喻聽亦十分靈巧地一個轉身從祁宥的手底下逃出來,眼睛十分俏皮地眨了眨:“獎勵的事,回去再說。”
誰料剛走出去一步,喻聽亦一聲驚呼,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從腰上傳來,她整個人被按在了祁宥懷裏。
祁宥眼角慵懶地上挑,好整以暇地看着喻聽亦,手上力道絲毫不減,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喻聽亦瞪了祁宥兩秒,很快便敗下陣來,論厚臉皮的程度,她沒辦法跟這人比。
剛剛在沙發那邊喝酒聊天的衆人此刻全部都沒了聲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着這邊,更有一些從小和祁宥認識的公子哥們下巴都快驚掉了,這麽多年,他們哪見過祁爺這副樣子啊!
這樣子簡直就是在威逼一只純良無害的小白兔。
啧,真不是人!
喻聽亦的臉在衆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變紅,她受不了這樣的注視,索性将頭扭到一邊去,不去看那幫人和祁宥。
只見一直低頭注視着喻聽亦的祁宥轉過頭去,涼涼地掃了一眼正在看好戲的一幫人,那幫人瞬時作鳥獸散,沈念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來接着喝!”
喻聽亦終于轉過頭來,踮起腳尖,在祁宥的薄唇上落下淺淺一個吻,一觸及散。
祁宥顯然不滿足這個淺嘗辄止的吻,喻聽亦的頭往後撤的同時被一只大手擋住了去路,緊接着祁宥的唇便追過來,在她嘴裏攻城略地,最後舌尖在她上膛一劃,引得喻聽亦狠狠顫了一下,才意猶未盡地結束。
喻聽亦瞬間從祁宥懷裏退出來,跟他保持着半米的距離,平複着呼吸,她不敢看那邊衆人的表情。
好在這幫人都很識趣,也沒那個膽子敢得罪祁宥,此刻都表現得很自然,像是完全看不見這邊的情形一樣。
可越是這樣,喻聽亦的臉越紅。
最後她忍不住瞪了祁宥一眼,自己跑到一邊的投影器前。
祁宥跟過來,讨好似地道:“你若是累了,我們就早點回去。”
喻聽亦看了一眼時間,才晚上九點多,他們也就來了一個多小時而已,況且前段時間兩人都太緊繃,現在祁宥好不容易和一幫朋友們聚聚,喻聽亦不想壞了興致。
況且她知道這人的性子,這幾分的讨好,絕大部分都是怕她生氣了,回去不給親罷了。
喻聽亦絲毫不給他留情面:“不回去呀,還沒玩夠呢,你去那邊和他們聊天吧,我自己在這邊玩。”
祁宥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又勉強忍住:“好,那你在這邊好好玩,等什麽時候玩夠了,我們再回去。”
現在祁宥也走了,經過剛剛那一通鬧,那幾個女生也不敢往她這邊湊合,喻聽亦樂得自在,自己一個人挑起了影片。
這家店的糕點做得不錯,喻聽亦吃了不少,又喝了點果汁,手上沾了糕點沫,喻聽亦起身去洗手間。
喻聽亦剛剛被祁宥吸走了注意力,竟是沒注意到曲萌去了哪裏,她剛剛似乎沒臉再待着,拿起包離開了。
喻聽亦微微嘆了口氣,是她自作自受,現在這樣也是活該。
喻聽亦從衛生間出來洗手的時候,正好碰上同在洗手的顏九鶴。
“聽亦,剛剛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好奇,沒有惡意的。”顏九鶴像是怕得罪祁宥一般,向喻聽亦道了歉。
喻聽亦搖搖頭,她本來和顏九鶴也沒多少交集,不想追究:“沒事。”
“哎……你一個人出來上廁所嗎?”
顏九鶴按了一下洗手液,在手上打出泡沫,朝喻聽亦搭話。
出于禮貌,喻聽亦停頓了一下,随口回答道:“是啊,不然這麽大的人了,總不能還結伴來洗手間吧。”
喻聽亦不願意再和不熟悉的人多說,她抽了張紙巾擦幹了手,去擰衛生間的門把手。
一瞬間,腦袋天旋地轉,臉上漸漸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腳下發虛,一出衛生間的門就踉跄了一下,匆忙扶住牆。
有服務生看到喻聽亦,立馬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前來扶住她:“有客人喝醉了,快來幫忙扶一下!”
喻聽亦張了張嘴,想說我不是喝醉了,可她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額頭、脖頸冒出細細密密的汗,身上的感覺讓喻聽亦有些發慌。
她意識到這兩個服務生有問題,拼命掙紮着想要脫離這兩人的鉗制,可她稍微一用力,身上就跟火燒似的難受,四肢軟趴趴地垂着,在外人的角度看并沒有半點異常,和普通醉酒的人無異。
那兩個人架着喻聽亦拐到了一個她不認識的方向,往走廊深處走去。
喻聽亦急的眼角激出了淚,但無濟于事。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包廂裏,衆人還在喝酒,祁宥看了一眼剛剛在的位置,眼裏閃過一絲猶豫,起身推開兩個要過來敬酒的人,朝包廂門口走去。
“祁爺!”
從剛剛曲萌離開時便消失的景灏推開門闖了進來,和正欲出去的祁宥打了個照面。
“阿灏,你剛剛跑哪去了?”沈念卿問道。
景灏沒顧得上那麽多,他喘着粗氣道:“祁爺,喻小姐出事了。”
祁宥手上的青筋幾乎是一瞬間就爆了起來,他冷聲道:“怎麽回事?”
景灏被這樣的祁宥吓了一跳,迅速理清思路:“我剛剛看曲萌不太對勁,就跟着出去了,但是她拐了幾個彎不知道進了哪個包廂,我跟丢了,我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喻小姐在衛生間門口被人扶着,像是沒了力氣一樣……”
“……他們不止一個人,我怕打草驚蛇,就先過來叫人了。”
包廂裏正在喝酒的人們瞬間清醒,沈念卿手裏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靠,竟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手,他|娘|的膽子真不小!”
祁宥聲音冷得吓人:“在哪裏?”
景灏匆忙帶路:“在那個方向,但我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包廂,拐彎的地方有人放風,我剛剛沒敢跟過去——”
景灏話音未落,祁宥就以極快的速度竄了出去,周身的氣場降至冰點。
包廂裏一行人也跟過去,祁宥拐進走廊,一腳便将其中一個放風的服務生打扮的人踹倒。
另一個人打算撲過來,被緊接着跟上來的沈念卿一拳打在了牆上。
兩人順勢被後面沖上來的幾人死死摁在地上。
包廂裏,喻聽亦用盡全力掙紮着,那兩個攙扶她進來的服務生正用力把她往床上拖。
而床上有一個很明顯也被下了藥的男人,正閉着眼睛,神色痛苦,他的上衣甚至都被扒了下來,倒在床上狀況不明。
這幫人想做什麽已經很明顯了,喻聽亦暗自蓄了會兒力,在被拖着經過桌子的時候用力一揮胳膊,把桌上的紅酒瓶和燭臺掃在了地上,玻璃碎渣濺了兩人一身。
木質燭臺正好砸在其中一個人的腳上,那人發出一聲痛呼,惱羞成怒,揮拳便要向喻聽亦額角砸來。
喻聽亦狠狠閉上眼睛——
只聽一聲慘叫傳來,喻聽亦身上驟然失去了支撐,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地上摔去。
喻聽亦繃緊了身子,做好了要倒在一片玻璃碎渣上的準備——下一秒,喻聽亦穩穩地落在一雙溫暖有力的臂膀中。
喻聽亦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來人的一瞬間,眼裏有晶瑩的東西滾落出來。
剛剛那一下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此刻她呼吸急促,渾身發燙,有些喘不上氣來。
“別說話。”祁宥蹭掉她額頭上的汗珠,托住喻聽亦的膝彎,将人緊緊抱在懷中,快步朝外走去。
包廂裏一片混亂,尖叫聲與怒罵聲混成一團,很快就被警方清場,嫌疑人全部帶到警局,拉起了警戒線。
庫裏南後座上,喻聽亦渾身燙得難受,無意識地哼了幾聲,撐了這麽久,見到祁宥之後整個人松了一口氣,現在神志徹底被藥力侵蝕。
材質精良的西裝面料被空調冷氣吹得冰涼,喻聽亦的額頭抵着祁宥胸口,輕輕地蹭着,試圖用外套上的溫度給自己降降溫,她的手抓在祁宥領口,手指捏的發白,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緩解身體上的難受。
祁宥的呼吸幾乎是一瞬間就重了起來,他沉聲吩咐司機:“快一點。”
這次本來就是參加酒局,司機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現下聽見老板的吩咐,更是一點不敢怠慢,踩下油門,很快便和私人醫院的救護車碰頭。
急診室外,在家裏被匆忙叫出來的廖明打了個哈欠,看着渾身正在散發冷氣的祁宥,小心翼翼道:“其實,這藥看着勁兒大,對身體沒什麽傷害的,不用太擔心……”
“就算來不及,你跟她那個……也行……”
廖明看了一眼氣壓愈發低的好友,換了個話題:“不是,你在她身邊,怎麽還能出現這種事呢?”
祁宥的氣壓更低了,廖明觑了他一眼,繼續涼飕飕補刀:“唉,喻小姐也太慘了,自從跟你一塊,都來我這兩次了。”
祁宥的拳頭攥緊了一瞬,下颚線繃緊,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此時景灏和沈念卿一行人也趕了過來,景灏臉色不太好,道:“祁總,你們過去之後,我和兩個兄弟去了監控室,正好抓到了正在删監控的經理。”
“監控已經被警方調取了,現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兩個在洗手間門口堵住喻小姐的服務生是人假裝的,并且……這件事和曲萌脫不了關系,監控看到她們在出事前曾在一個包廂裏待過。”
景灏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現在說這件事可不可行:“還有一件事,就是夏老師和喻小姐落水那次,可能也和她有關系,但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