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0 章 現實(2)

今天一大早, 曲羲就排了自己的車去接曲梨,說是怕曲梨不好打車,實際上是怕曲梨放鴿子不去。

對此, 曲梨嗤之以鼻。

她是這種人嗎?

當然不是!

作為曲家大小姐,被曲家供養二十幾年,這點輕重她還是分的清的。雖然她不喜歡去秦家,但既然答應了, 那就一定會去, 還要好好去,不然丢的是曲家的臉面。

早上六點,曲梨就起床了。認真梳洗打扮,畫了端莊的妝容, 還淺淺夾了一下頭發。

衣服是昨天晚上就挑選好的, 雖然曲梨覺得奢侈品性價比太低, 但不代表她沒有。

上身是coco家的純白長袖襯衣,下面配了一條雕牌的過膝半裙, 包包則随手拿了一個老花的小圓筒, 讓自己顯的不那麽沉悶。

打扮好的曲梨在鏡子轉了一圈, 确定沒什麽失誤的才出門上車。

一路上, 曲梨看着窗外時不時和司機閑聊幾句, 很快就到了秦家大宅。

秦家管家蘇錫守已經站在大門口等候了。

蘇錫守約莫四十上下,體格微胖但依舊挺拔。

他看着黑色的奧迪車緩緩停在大門前, 過了五秒才快步走上前去, 幫曲梨打開了車門。

“歡迎曲小姐,您今天能來真是蓬荜生輝!”

他一手撐着太陽傘, 一手扶着車門門框,微微彎腰做邀請狀。

曲梨挂着标準的大小姐笑容微笑點頭致意, 雙腳踩在了早已經鋪好的紅地毯上。

蘇管家右手與腰保持同高,平放前伸,為曲梨指引方向,人卻微微落後曲梨半步,以示尊重。

趙可蘿站在三十米外,看着曲梨在管家恭敬的指引中,往玻璃花房走去,眼神止不住的變的冰冷。

這時,系統3162還在她的精神海裏羨慕的說道:“還是當大小姐好呀,不用在這曬太陽。”

趙可蘿忍不住對它翻了個白眼,不悅道:“這還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你的失誤,現在被撐着傘恭敬對待的人應該是我!”

系統3162被抓到錯處,不敢支聲。

趙可蘿看它這幅不中用的樣子更是火氣上湧,“還不快去看看曲梨來着幹嘛?就知道在這看戲!”

“哦哦哦!”

系統3162被提醒,趕忙連聲答應,飛快的跑走了。

花房這邊,秦夫人與曲梨輕聲寒暄以後落座在小圓桌的兩側。

今天算是私人聚會,秦夫人不想把氣氛搞的太緊繃,就把地點定在花園裏的玻璃花房,這裏是秦空為了她專門建的。

秦夫人非常喜歡各種花卉,有時還會自己種一種,因此原著中秦灼羽就是去花店給秦夫人賣花才會認識在花店打工的真千金。

不過如今劇情已經歪到不知道哪裏去了,真千金曲梨也還在曲家,沒有被換走,今天更是作為秦灼羽的未婚妻上門拜訪。

“我讓管家泡了紅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秦夫人溫柔開口,端起骨瓷茶壺給曲梨倒了一杯紅茶。

曲梨忙站起來接過,輕聲道謝。

茶水溫潤,入口綿軟,曲梨眉眼彎彎,“好喝!”

秦夫人見她喜歡也很高興,“這是大吉嶺,是羽兒平日裏比較喜歡的口味。”

曲梨端着的茶杯從唇邊拿了下來,放在桌上的玫瑰紋樣的小瓷碟上。本來已經翹起的嘴角拉平了弧度。

她垂下眼睑,嗯了一聲,靜靜聽着秦夫人說話。

“前段時間,衛秘書去拜訪了一下延塵大師,大師給了一串手串,還交代了幾句話。”

聽到秦夫人說起延塵和手串,曲梨下意識的握住了手腕,那上面帶着她媽媽留下的手串。

秦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眉目柔和的繼續道:“手串跟你帶的一摸一樣,聽大師說我才知道這是曲夫人特意留給你和未來姑爺的,就是取成雙成對百年好合的意思。”

曲梨對秦夫人接下來的話有一點點不詳的預感。

果然秦夫人接下來就說:“既然菩薩都說你們有緣有份,你們也訂婚三年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準備完婚了呢?”

曲梨放在桌子下的手一下子攥緊了黑色印花半裙,她沒想到秦夫人今天是來催婚的。

她原本以為秦灼羽只要不醒,這門婚事就可以一直拖延下去,時間久了要麽秦灼羽沒了,婚事自然接觸,要麽那個她知道要來接替她的趙家女兒嫁給秦灼羽,百年好合。

但在秦灼羽昏迷三年之後,她顯然已經放棄了科學手段,轉而開始信奉一些傳統文化,繼希望于一些虛無缥缈的法事,比如沖喜。

秦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曲梨,雖然她依舊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眼中的希冀快要把曲梨淹沒了。

就在曲梨努力思考要怎麽委婉的推卻婚禮時,秦空的秘書衛鴻遠來到了門前。

“夫人。”

他的出聲打斷了曲梨的尴尬。

“哎呀,是衛秘書呀!”秦夫人朝他招招手,微笑道:“快過來坐吧!”

衛鴻遠道了聲謝,但沒有坐下。

他從胳膊下抽出一本彩印的介紹冊子,走到了秦夫人身旁,輕輕翻開,遞到她眼前。

衛鴻遠一邊翻頁一邊介紹着,“這是瓊斯療養院的資料,它是由從M國留學回來的塗博耘醫生帶領團隊開設的。塗醫生師從著名的腦科博士喬·博伊爾,完成過多項極為複雜的治療案例……”

這時,一□□飄過,頭頂的樹枝搖曳,一片片紅色的花瓣飄落下來,其中一片正好落在曲梨的茶杯中。

曲梨定眼一看,正是一片紅豔豔的海棠花瓣,這讓她不禁想起了游戲裏的小粉熊。

秦夫人只當秦灼羽是有什麽查不出來的病因昏迷了,但并不知道他實際上是被困在了游戲裏。

如今秦灼羽能被送去療養院是最好的,治療需要時間,這樣婚禮的事情就能自然延後了。

秦夫人聽着衛鴻遠的介紹不心動是假的,秦灼羽如果能通過醫療的手段治好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不行,是不是多一手準備多一份希望?

曲梨看着秦夫人一邊聽還一邊頻繁的望向她,就知道秦夫人想沖喜的心思還是沒歇下來,于是她以秦夫人有事為由先一步站起來告辭。

“秦少爺的治療是大事,我改天再來拜訪夫人。”

說完就立刻往外走,不讓秦夫人有挽留的機會。

秦夫人這邊還要關心瓊斯療養院的細節,只能讓蘇管家代替她送曲梨一步。

她看了一眼曲梨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看向衛鴻遠,一點點的了解着療養院的成功案例。

曲梨這邊,跟着蘇管家走出了花園才覺得放松了幾分。

今天真是太險了,還好衛秘書拿來了療養院的方案,不然話題繼續下去,曲梨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秦夫人是着急她可以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要照做,她只跟秦灼羽在訂婚宴上見了一面,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秦家就傳來了秦灼羽陷入昏迷的消息。

為此,上流圈子裏多了不少的流言蜚語,說是她曲梨天生克夫,秦灼羽就是因為跟她訂婚才會一睡不醒的。

她前腳在訂婚宴上聽說了不少秦灼羽的不朽事跡,後腳又被污蔑,自然對他更是不喜歡了。

當初秦灼羽昏迷了,曲梨高興的差點跳到天上去。

不過昏迷歸昏迷,曲秦兩家的合作事業已經啓動,他們之間的婚事自然繼續,只不過秦灼羽躺在床上,曲家也不着急把人嫁過來。

就在曲梨回憶着過去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吊兒郎當的黃毛少年,他明明穿着西裝但就是沒有正行,下面更是穿着短褲配涼拖。

這會子,兩手插兜的走進來,看到蘇管家領着曲梨還友好的舉起右手打了個招呼。

“未來嫂子,少見呀!”

曲梨看見黃毛少年,臉就不自然的抽了抽,點頭算是回應。

秦信然像是沒看到曲梨的臉色,在曲梨走過來的時候還側身讓了讓,做了一個女士優先的動作。

曲梨自然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不過在錯身的時候,秦信然用只有曲梨才聽的到的聲音說道:“還好我哥沒醒,不然讓他看見你這幅冷冰冰的表情,你說他會不會一天八遍的教訓你?就跟當初一言不合打斷我的腿那樣。”

說完還朝着她惡意一笑。

曲梨瞬間皺眉,目光深遠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如果沒認識卡卡,她估計還是會心裏有疙瘩,但現在認識了卡卡,曲梨就不認為秦信然的話是真的了。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會願意嫁給秦灼羽,畢竟兩個人現在最多算合作關系,而且秦夫人提出舉辦婚禮的舉動更是倒逼着曲梨想單方面毀約,讓秦灼羽這輩子都陷在游戲裏,不用醒來。

心裏惡意的念頭旋轉着,黑色的奧迪出現在她面前,蘇管家拉開車門,曲梨彎腰坐了進去。

跟着,蘇管家接過傭人包好的海棠花束,彎腰遞給了曲梨。

他微笑道:“現在是海棠的花期,正是開的好的時候,您拿一束回去放着,心情也會好一點。”

曲梨點頭致謝,把一大捧花接了過來。

關門的時候,她聽到門外傳來的蘇管家的細語,“海棠是少爺最喜歡的花,希望您也喜歡。”

曲梨看着面前的花束,沉默了幾分。

海棠的花語是溫和的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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