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或許吧，”法爾多安露出微笑，“德普特，就像你說的，我一直很傲慢。”
德普特臉色慘白：“所以你還是要執行你的計劃，是吧？”
法爾多安說：“是啊，永別了，我親愛的弟弟。”
德普特說：“我的弟弟？什麽，你不是我的父親？”
法爾多安一愣：“原來這麽多年以來你是這麽以為的嗎？很抱歉，我不是你的父親。”
心中百感交集，德普特最終将這一切化為怒吼：“別在這個時候突然承認我是你弟弟啊！要麽你就咬死了一點也不承認如何？”
法爾多安嘆了口氣：“抱歉，德普特，你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過去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
德普特喃喃道：“同母異父……”
法爾多安說：“你還記得你每個人生節點上我交給你的你母親寫的信嗎？那是她臨死前掙紮地寫出的，我很嫉妒你，明明是我向魔鬼祈求，為她多延續了三十天的生命，她卻在這三十天裏天天只想着你，因此我不曾承認她也是我的母親。”
“法爾多安……”德普特上前，似乎想要抓住他。
法爾多安掙脫了：“我意已決，德普特，你改變不了我。”
他升上高空，吟誦咒語，在高空中法爾多安的身影一點一點變得稀薄，與此同時，浩瀚的魔力從法爾多安身上發出，籠罩住了整個學校。
幻影再度出現，這次是為法爾多安發出悲吟，因為聖都靈魔法學校的校長，法爾多安.伯已經去世了。
他死前留下的磅礴的魔力永恒地籠罩着這個學校，保護着這個學校，從今以後一切外界的魔法陣都失去了功效。
女生宿舍裏，艾阿娅正在收拾行囊。
傑西明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艾阿娅，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我陪你離開這所學校，要知道聖都靈魔法學校可是易守難攻，我有信心在這所學校裏保護好大家，反而是離開後不能确保學校的衆人會不會受我的牽連。而且我覺得你應該完成學業，再進行我們以後要做的事情。”
艾阿娅說：“放心，傑西明，我會回來完成學業的，我也沒有打算從聖都靈魔法學校休學，我只是覺得你該看到那一幕，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聖都靈上時，這是一個帶你去看的好機會；至于學校裏的衆人，只能讓他們冒一冒險，不過我覺得為了讓你看見我要你看見的那一幕，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奇艾阿娅究竟要帶着她去看什麽，傑西明跟着她坐上了離開聖都靈的船。
“你聽說了嗎？魔石已經選擇好大魔法師了，而且被魔石承認的魔法師不是克裏斯托！”
“怎麽會……”
傑西明成為被魔石承認的大魔法師的消息很快被傳播出去，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人是高興自己可以不用被魔石殺死了，愁的人是擔心她的存在會改變世界的格局。
與此同時，艾阿娅正領着傑西明向一個方向走去：“我記得我曾經承諾過，如果将來有一天你真的成為了大魔法師，我會告訴你一件有關五大家族的事情，那麽就是現在了。”
傑西明心中好奇，但明面上沒有說什麽。
終于，艾阿娅停下了腳步，對傑西明說：“擊碎面前的大門。”
此時此刻，她們面前正是最高會議的總部，艾阿娅要傑西明擊碎面前的大門，簡直是要傑西明直接向最高會議宣戰。
但傑西明并沒有質疑艾阿娅的要求，而是直接揮動魔力，最高會議的大門倒在了地上。
保安圍了上來，但這點人壓根阻止不了傑西明，她變出屏障将所有人隔開，和艾阿娅兩人踩着大門走進了總部，艾阿娅領着她走進大廳裏，這時，一個看上去像是負責人的人走了進來，怒氣沖沖地大喊道：“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艾阿娅問她：“你好，能幫我們開一下地下室的門嗎？”
“什麽？”負責人臉上表情變幻，他最終認出了艾阿娅，“原來是瑞小姐啊，你今天這是……”
艾阿娅說：“我知道你必然不會心甘情願地将地下室的鑰匙給我，所以我來搶鑰匙了。”
“瑞小姐，您的父親知道您的行為嗎？”負責人顯然礙于艾阿娅的出身，不想把反對意見表達得太強烈。
艾阿娅看向傑西明，傑西明猶豫一下後選擇信任艾阿娅，于是她歉意地對負責人說：“抱歉，我要先把你弄暈一下。”
幾分鐘後，艾阿娅拿着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進去看看吧，傑西明。”
于是傑西明走進了地下室。
一進入地下室，她就愣住了，忍不住驚嘆道：“這到底是什麽？”
地下室的燈看着，因此傑西明可以清楚地看見無數個大腦被裝在液體的箱子裏擺放在地下室中。
艾阿娅走了進來：“這就是五大家族最大的圖謀，它在統一人們的思想，傑西明。”
傑西明誠實道：“我不明白。”
艾阿娅說：“傑西明，你還記得那些高年級休學了的、出身于五大家族的學生嗎？他們全部被換了大腦。”
傑西明感到自己很難理解這個詞：“換了大腦？”
艾阿娅點了點頭：“不光他們，我們同一年級的，我懷疑除了我和克裏斯托外都被換了大腦，據我觀察，換了大腦的人大多能對五大家族保持絕對忠誠，但也有艾維斯布琳和丹娜這樣的異端。
“關于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異端出現，大概是因為五大家族的研究做的還不夠，以至于這些換了大腦但繼承了原大腦記憶的人類仍然保存着原本的大腦中最強的執念，又或者是因為這幾個人的記憶注定了會讓人這樣的執念，這股執念太強大了，本應統一思想的大腦彎曲不了它。”
（旁白：艾阿娅說的第二種可能才是真相，丹娜換了大腦，但記憶中依然有克裏斯托對她的關懷；布琳換了大腦，但記憶依然讓她産生綁架後無人問津帶來的不安全感；艾維斯換了大腦，但因為先前的記憶，他依舊是艾維斯。）
傑西明喃喃道：“這太可怕了。”
艾阿娅說：“這一切并不是重點，對于大腦的研究五大家族還在繼續，他們立志要培育出完全馴順的大腦，并且計劃着總有一天要給五大家族以外的人也換上。”
傑西明問：“五大家族為什麽要對家族內部的人換腦？我的意思是，就算目的是讓人服從，正常來說優先選擇的是換腦家族外的反對者而不是家族內部的成員。”
如果當初那個男人給她換了腦的話……傑西明不敢細想。
艾阿娅說：“因為五大家族的權力者很怯弱，比起外面的人，他們更怕家族內部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力。”
“權力者……你指的是五大家族的族長？”
“不完全是，還有各個家族中的上位者，”艾阿娅眼睛偏轉，不去看傑西明，“所以他們沒有換我和克裏斯托的腦袋，之前死去的丹尼爾也沒有被換腦，他是邁克.銘的兒子，邁克.銘是銘家正崛起的分家的話事人。”
“原來如此，”傑西明點點頭，這時她突然聯想到另外一件事：“這就是純西父親與五大家族的合作？”
艾阿娅點了點頭：“我本來打算現在再告知你的，因為直到現在，你才有了改變這一切的力量。”
傑西明問：“你希望我怎樣改變？”
艾阿娅說：“傑西明，你想怎麽改變？”
沉默。
傑西明看到艾阿娅晶晶亮亮的眼睛，意識到這個問題不能敷衍地回答，于是她思考了一番後問道：“那些人的腦袋還能不能換回來？”
艾阿娅說：“迄今為止沒有人試過，不過理論上我想應該可行。”
傑西明說：“如果那些人的腦袋可以換回來，我們當然要努力為他們争取這樣的權利，最重要的是，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我們要讓所有的知情人發誓保密，銷毀換腦術相關的全部資料，将五大家族那些想叫人換腦的人通通趕下高位。”
艾阿娅輕聲說：“但願一切都能如你所願，傑西明。”
另一邊，克裏斯托正在應對五大家族的盤問，正當她不勝其煩的時候，傳來了傑西明和艾阿娅偷襲最高會議的消息。
“該死！特意挑在這個時間點，艾阿娅一定是故意的，你這個女兒，可真是人小鬼大。”呈家族長毫不客氣地對若家族長說。
若家族長冷冷道：“從法律的角度，我只有克裏斯托一個女兒。”
“現在怎麽辦？我們白忙了一場，克裏斯托沒有成為大魔法師，魔法陣失去了功效，新被魔石承認的大魔法師傑西明壓根不在學校，而且她剛剛跑去砸了最高會議，對我們展現出了很強的攻擊性。”晚家族長說。
沒有人回答他。
“萊恩，迄今為止你怎麽不說一句話？”這時，邁克.銘注意到了景家族長的異樣。
萊恩.景說：“沒什麽，只是傑西明這個名字令我一時有些恍惚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