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學生與老師
英語聽力像是永遠都會摻雜着噪音,一男一女的對話裏,兩人東拉西扯的交談了一會後女人毫不意外地拒絕了男人的約會邀請。
聽完題目,江欲晚在答案上勾選了兩下,連帶着自己的默寫紙一起交了上去,接着就準備往外走。
“你幹嘛去啊,一會還要重新聽聽力呢。”英語老師是個胖乎乎的老太太,一頭的白發被燙成卷兒,像是從青青草原借來的假發。
接下來第一節 課就是英語課,老師沒帶書,顯然是準備讓大家都沉浸在外語世界裏。
講臺下面,孫方對着這個轉校生擠眉弄眼的,示意對方別這麽肆無忌憚的,真以為學校是自己家啊。
在老師問出問題後,江欲晚看到自己頭頂的SAN值和生命值開始閃動,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只要他說的話不是學生該說的,那這兩個數就要死給他看。
可江欲晚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課堂上,他指了一下自己交上來的東西,“這些聽力對我太簡單了,我覺得我回答的沒問題,您可以看看。”
英語老師将信将疑地拿起答案看了一眼,随後滿臉笑容地放下,“早上出去玩有點涼,記得穿上外套。”
看着自己同桌拿着外套潇灑地離開教室,孫芳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樣也行?
在門外走廊等着江欲晚的包子腦海中也是這個想法:這樣也行?
他還以為自己得等到下課呢,沒想到大佬這麽嚣張的就出來了,這個方法實在是他沒想到的,這叫什麽?知識的碾壓?
在遵守男德直播間中,觀衆也是第一次見這種離開課堂的方式:
“本來以為主播随機到了限制最大的學生角色。”
“老師:我承認剛才聲音大了一些。”
“主播:上課?上什麽課?”
……
“大佬,這不違反規則嗎?”包子已經換掉了廚師的衣服,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不過渾身還是一股食堂特有的味道。
江欲晚看了一下自己頭頂滿格的數值,在學校中,學習好的學生一向是有特權的,“沒問題,現在得先找到蘇然和林爾,确定一下他們倆的情況。”
包子的身份是廚師,現在是借口肚子疼跑出來的,其他兩人的身份就不好說了,一一排查下來需要很多時間。
江欲晚走過好幾層樓,只在高三九班看見了同為學生的林爾,正看着黑板上的數學公式發呆,顯然是魂游天外的狀态,看到江欲晚從窗外走過後才找回神。
她立刻裝病離開教室,跟在了兩人身後,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你們兩個看見蘇然了嗎?”江欲晚坐在臺階上問道。
林爾搖搖頭,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天書一樣的數學公式,根本沒顧上思考副本的內容,更別說找到蘇然了。
“那就先不找他了,現在副本裏面還沒有出現什麽危險,等有事兒後副本裏面的主播肯定都會出來的,倒是有些別的消息,咱們可以先交流一下。”江欲晚說道。
包子苦惱的坐在地上靠着旁邊的矮牆,“這個副本啥意思啊?什麽黑色絲網,我就知道黑絲。”
江欲晚瞥了一眼只能想到黃色廢料的包子,“學校前幾天發生了兩起自殺事件,你們聽說了嗎?”
林爾回想了一下早上的遭遇,點頭說道,“聽到同班的人說起過,說什麽這幾天水房鬧鬼之類的。”
兩人這麽一說,包子也想起點東西,“早上我聽到廚房有人說想要回家,但是學校不讓,說是什麽怕傳出輿論影響孩子複習,得等高考之後才能放人走呢。”
他們整個校園現在看像是處在一個半山腰的位置上,全封閉管理,要想離開不是那麽容易。
“打聽一下出事的水房是哪個。”江欲晚說道,“咱們得多搜集兩個死者的信息……”
“你們幾個,在這兒幹什麽呢?”
江欲晚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男人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最近的教室裏在放視頻,聲音挺大,這人腳步又放的輕,走到了近處他們才發現。
江欲晚正要随意捏造個借口,又忽然意識到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他轉身回頭望去,站着的是個熟人——雙寒應。
“好巧。”雙寒應看着江欲晚打了個招呼,扯出轉瞬即逝的僵硬笑容,“竟然是同一個副本。”
江欲晚笑不出來,巧什麽巧?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似乎是被這個人盯上了,憑着下意識的危機感,他猛地掐住雙寒應的脖子,将人按到了牆上。“你怎麽在這兒”
接着他便意識到雙寒英和他的身份不同,沒有穿校服,手上還拿着本數學試卷,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
旁邊的林爾看着這一幕則暗自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畫面看的她有些臉紅。
學生俊秀的臉上是源自靈魂的不加掩飾的狠辣,修長的手就掐在滿身禁欲氣息老師的喉嚨上,因為用力而泛起青筋。
這樣子原本是暴力而醜陋的。
但偏偏因為教師比學生高一個頭,臉上的表情冷漠而疏離,并不因為學上的冒犯而發怒,讓整個場面從暴力和平和這一對反義詞的夾縫中劃過,落向了第三個可能——暧昧。
“我是高三的數學老師,正巧,也同時擔任三班的班主任。”
雙寒應沒有推開身前的人,哪怕已經感覺的到對方呼吸的氣流,動作自如的掏出一張印有名字的座位表在江欲晚面前晃了一下,
江欲晚看着對方的動作,又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有點悶熱的校服,心裏湧起些煩躁,猛地将人放開,看到雙寒應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襯衫的領子。
兩道被掐出的紅痕在禁欲的白色中若隐若現。
江欲晚現在不想和其他主播起沖突,只能轉頭對林爾他們說道,“你們按這個打聽消息吧,有事兒咱們中午在約定好地地方交流。”
說罷,他想要從雙寒應的身旁走過,卻被這人伸手攔住,“我說,你們小隊不介意再加我一個吧?”
江欲晚狐疑地看了這人一眼,一個中級亦或高級工會會長的弟弟下副本會沒有團隊?
是這人別有所圖,還是他之前說的身份都是假的?
接近他們又有什麽目的?
“或者先合作一會呢?”雙寒應繼續勸說道,“我是你的班主任,可以批假條讓你今天休息,你就可以獲得自由了不是嗎?”
“你的條件呢?”江欲晚可不相信又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雙寒應的表情有一種面癱的感覺,配合語氣的高傲很容易讓人産生一種對方很高冷的感覺,或者說欠揍,正好和江欲晚的社交面具相反。
他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懷中的試卷,“你更容易獲得學生的信息,拿這個交換,早上的時候你不就和一個女同學聊的不錯。”
“再說了。”雙寒應補充道,“我對你……”
“成交!”
江欲晚阻止對方說完整句話,看着這個人,嘴裏說着答應,心裏卻提起重重的戒備。
他和林爾與包子約定好中午見面地位置後,在兩人一種“會長為了大家犧牲色相”的關切眼神中和雙寒應轉身離開。
“你準備去哪兒?”雙寒應看着快步走在前面的江欲晚問道。
“你管不着,不跟着我也行的。”江欲晚頭也不回
雙寒應沒說話,又跟緊了一點表明自己的選擇。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江欲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人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