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 章 章

第 3 章

李渝再一次推開了待客室的門,對我說道,“趙先生,請您再好好回想,林順明和你接觸的全過程。”

我又想了一下,忽然,汗毛猛的豎起。

“符。”我高聲喊道,“是符,鏡子上有符。”

“我在他廁所和衣帽間的鏡子上看到了符,我嫌晦氣,就撕掉了。”

說着,我後背冒出絲絲的冷汗。

什麽人會在鏡子上貼符紙,是不敢照鏡子,還是怕再鏡子裏看到什麽?

他,林順明在害怕什麽?

李渝和身邊的同事交換了眼神,然後打通了手機。

“老高,關注鏡子,對,鏡子。”

他挂掉電話,沉着臉,食指有規律的摩挲這拇指。

“鏡子,鏡子。”

他拿過徐娜娜的卷宗,不斷翻動,終于在高娜娜死亡現場照片中發現,泳池邊就有一面鏡子,這鏡子鑲嵌在牆體上。

他對同事說,“聯系關哥,開徐娜娜死亡現場的再次勘探證明,我帶人現在就過去,還有,通知盯梢的同事,一定要盯死了”

李渝離開前,跟我說道,“經過研判,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你哥哥的失蹤案對外會宣布推遲立案,抱歉。”

我收緊了攏在袖子裏的拳頭,問道:“如果一直不能立案呢?”

“你們會讓我回去,代替我哥,成為林順明對嗎”我的目光直直的對着他。

他的目光也坦蕩的對應着我,他說,“請相信我們。”

我轉頭看向窗外,外頭歡度佳節的嬉鬧聲不斷傳來,我輕聲道,“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啊。”

沉默之後,我聽到了一句低啞的抱歉。

1月1日晚11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36小時。

又一個消息傳來,在徐娜娜死亡的住所,發現鏡子暗閣,暗閣內發現了一個頭顱。

2號淩晨5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29小時。

經過DNA比對,南屍和頭顱都屬于沈逸,網信辦、警情中心第一時間調動大批骨幹支援。

但凡影帝沈亦死亡的消息透出,一定會限期巨大的輿情,誰也不敢再新年的第一天鬧出這麽大事。

“務必等到證據确鑿,嫌疑人歸案,再向全國人民通報。”

“是。”

李渝收起筆記,起身時,眼睛卻越過窗臺看向路邊樹上的紅燈籠,他想:“新年第二天了。”

1月2日淩晨六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29小時。

徐娜娜的父母被帶到警局。

徐母面容枯槁,說道,“那個房子是公司給她的,娜娜一走,房子就收回去了。”

說着又哭了起來,在清晨的警局裏格外的凄切。

我坐在審訊室的外面,聽着裏面的哭聲,控制不住的落下淚來。

直到現在,我哥林順明始終沒有消息。

一張紙巾出現在我面前。

我接過,低聲道了聲謝。

“徐娜娜的父母堅持女兒不是吸毒過量死亡,二次屍檢也是一再他們堅持。”李渝說道。

“他們堅持女兒的清白,甚至遭遇了網暴,記得第一次屍檢時,網上掀起了一陣輿論,是她的粉絲反對屍檢,要讓徐娜娜美麗的離開。”

“但是他的父母不光堅持屍檢,還要求第二次。”

李渝問道,“你知道二次屍檢意味着什麽嗎”

我搖頭。

“是已經縫合的創口重新拆開,剃掉的頭發露出更深的頭皮,斑駁的身體再一次放到顯微鏡下。”

“在他父母的口述裏,徐娜娜一直是個很愛美的人,可他們的父母為了女兒的清白,還一個公道,可以放棄這些美麗。”

“你想說什麽?”我問道。

李渝嚴肅道,“正是破壞美麗的二次屍檢,讓我們掌握到了新證據。”

“林順明,倘若不是這個新證據,徐娜娜是背負污名的孤案,你哥哥的失蹤只是失蹤案,“沈逸”還好好的活在國外,沒有人知道埋在泥裏的屍體和藏在鏡子後的頭顱。”

“所以,打起精神來,前面還有仗要打。”李渝拍了拍我的肩膀,“起來,我帶你去吃早飯。”

此時是,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28小時。

“我哥他,不算是個好人。”警察局的食堂內,我對唐渝說道,“但也不夠壞,我希望他活着。”

“等他回來,我帶他去上香,求個平安符挂脖子上好了,走哪都平安。。”

說着,我想到那個畫面,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渝也忍俊不禁,“封建迷信。”

2號上午10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25小時。

高洪貴即将駛入高速口時被攔下,被警方悄然帶走。他堅稱林順明是自己消失的。

上午12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23小時。

警方根據高洪貴提供的消息進行搜索,在距離30公裏外的一處民居內找到林順明,沒有知覺的,但活的。

下午6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18小時,林順明沒有蘇醒。

因犯職務侵占罪入獄的徐娜娜經紀人重新提審。

徐娜娜、林順明、沈逸三人同屬的經濟公司老板張總,活動在警方的嚴密布控中。

大年初二晚上8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16小時,林順明依舊沒有蘇醒。

徐娜娜經紀人堅持徐娜娜是自助注射。

網友在逐幀對比春晚林順明和彩排以及平常林順明的外形、動作、神态,火眼金睛的提出”登場的是假林順明之後,網上又開始流傳出“林順明被警察帶走”的言論。

晚上10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14小時,林順明依舊沒有蘇醒。

網絡上出現了“林順明送上救護車”的圖片,還有目擊者,配文:“報,剛來了一大群警察,然後一個人被送上救護車,有些像林順明怎麽回事。”

這一條圖文直接引爆了熱搜,在平臺降熱度之後,各種猜測來的更加洶湧。

“兩起謀殺案、一起失蹤案,三個大案組成了一個特大案,現在缺乏關鍵的證據、關鍵的證人,我們唯一的突破口是昏迷的林順明。”

指揮中心內,局長沉聲說道:“我向上級立了軍令狀,三天內把案子破掉,但是同志們,你們應該清楚,時間是從李夢竹進入警局開始算的,我們只有48小時。”

“現在,我們警局門口已經有聞風而來的記者,倘若48小時內,林順明沒有醒,那麽我們該如何回應網絡來勢洶洶的輿情,為什麽會有兩個林順明,為什麽晚會會讓一個假的林順明登場。”

“同志們,任務嚴峻啊,這仗,我們一定要打贏啊。”

“是。”衆人異口同聲道。

此時,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12小時,林順明依舊沒有蘇醒。

“明天中午12點,我就得走。”我對李渝說道。

李渝回道:“好,我來安排。”

“我很好奇。”我說道,自從林順明找回來了,我的心就放回去了。

“我就是好奇,網上這些消息,這些記者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李渝笑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聽了,搖頭,“唯心主義。”

李渝哈哈大笑,“那就來個唯物主義的。”

他掏出手機,點開短視頻平臺,遞給我,說道“生活沒有那麽多關注,但處處都是監控。”

視頻裏,一個裝滿了泡面的面包車,在返鄉途中被沿途的熱心網友記錄,評論都是,“喲,在高速口遇到,老譚酸菜面被吃掉了。”

“哈哈哈,在後視鏡裏看到,司機吃的是紅燒牛肉面。”

李渝看着看着,忽然臉色就變了。

“處處都是監控。”

“鏡子。”

“關鍵的證據。”

李渝的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忽然拔腿而起,

徐娜娜死在十月下旬的泳池裏,此時,太陽直射的事南半球,而現場拍的照片裏,鏡子帶着強烈的反光。

這就意味着,反光并不是太陽光,而是照到了某一樣東西。

或者說,在拍攝的那個瞬間,鏡子的角度剛好反射了某一樣東西。

李渝整個人都陷入一張興奮之中,他只匆匆往指揮中心跑去,踉跄着差點摔到。

“走,去徐娜娜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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