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 章 章

第 4 章

此時,我也從中猛然想到,“監控,監控。”

那天,高洪貴把我軟禁的時候,也是在手機上操作,然後監控開了。

我努力的回想起,房間內,衣帽間,監控。

我整個人都陷入了驚懼當中,

為什麽要在鏡子上帖符?

是因為,林順明無法控制鏡子裏會看到什麽?

我雙腿打顫着,我想喊住李渝,可喉嚨想被堵住了一樣喊不出來。

“李…..李……”

幾名警官看到我不對,趕緊跑來将我扶住。

我幾乎癱軟,跌座在地,血液在此刻翻湧,我指着指揮中心的大門,“監….監控。”

1月2號淩晨4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8小時,林順明依舊沒有蘇醒。

警方根據徐娜娜住所的鏡子進行計算排查,鎖定了在200米之外的一棟高層建築,房間的窗戶放着一面鏡子和一個放大鏡。房主姓黃,是一名教師。

經過審訊,他坦白是徐娜娜的粉絲。

“她老在露天游泳,可牆把泳池攔住了,望遠鏡也看不到,剛好他泳池便的牆上有個大鏡子,我就想,鏡子不是能折射嗎?我就試了一下,還真被我看到了,我就用放大鏡,細細的看,慢慢的看。”

唐渝聽的眉頭緊蹙,“嚴肅點。”

這人嘿嘿笑了兩聲,身子向前傾,神秘兮兮的說道道,“我知道是誰殺的徐娜娜。”

唐渝記錄的筆一頓。

“我都看見了。”

說着,他指了指屋頂上的攝像機,笑道:“喏,都在監控裏,嘿嘿嘿。”

李渝額頭青筋暴起,技術科的專家剛來的消息,監控裏記錄只有最新的七天,再往前的都被删掉了。

審訊室外,心理專家主動要求加入審訊。

“黃仁,你還留着視頻對吧。”

“你覺得你愛她,她死亡的視頻只屬于你,就成了你們這間的獨有的秘密。”心裏專家輕聲道。

黃仁的臉上居然湧出了興奮的潮紅色,“對,我愛她,她也愛我。”

“我愛她,她愛我。”

“她愛我。”

“她愛我。”

黃仁一遍遍的訴說着,情緒越發激動。

忽然,就聽到心理專家冷笑了一聲。“別做夢了,她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黃仁聽到這話,整個人仿佛被瞬間冰凍,然後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他咆哮着向心裏專家沖去。

“不可能,不可能,她每天都陪着我,晚上和我一起入睡,不可能,我睜開眼就看見她,她睜開眼也看見我。”

在黃仁神經質的咆哮聲中,年輕的心裏專家緩緩起身,對唐渝說道,“好去,去掀屋頂吧。”

此時,是大年初三淩晨6點,距離我離開警局還有6小時,林順明依舊沒有蘇醒。

一個小時候,也就是大年初三淩晨7點,距離我離開警局只剩下5小時。

警方在黃仁卧室的床上發現一個小型投影儀,裏面有一個U盤,而投屏正對着天花板,

也就是說,每天晚上,黃仁都會打開這個投影儀,躺在床上看徐娜娜被殺的全過程。

看着她的死亡入睡,醒來繼續看她死亡,這被稱之為愛。

呵,真是變态。我罵道,可又慶幸,

如果不是這變态,徐娜娜被殺就沒有直接證據了。

我嘆了口氣,還真是如此。

牆上的鐘在這一刻響起,我一看時間,現在是大年初三淩晨8點,距離我離開警局只剩下4小時。

視頻中,對徐娜娜進行注射的正是經濟公司的老板張總。

警方第一時間帶走了張超飛。

“現在只剩下沈影帝了,等你哥醒了,能問出個大概。”和我貧嘴的小警官端着兩碗方便面過來,招呼我一起吃。

“我提供的信息沒有用嗎?”我追問道。

“李隊去了,目前還沒有消息。”

我只能斂下心神,等李隊消息。

公寓內,李渝和技術人員再次包裹嚴嚴實實的進入到裏面。

他對着貼着符紙的鏡子仔細的觀察,一旁的法檢在鏡子表面進行采集。

李渝站起身,看向監控,又回頭看鏡子,鏡頭完全照出了屋頂上的監控。

“小陳,你來,站這裏,”唐渝拉過一旁的同事。

“你有沒覺得,這個監控的位置更像個投影儀,而鏡子的位置更像是投屏。”

李渝說完,頓了一下,随即立刻技術人員拆下監控。

1月2日,上午9點,距離我離開警局只剩下3小時。

經紀公司老板張超,拒絕回答警方。

而經過鑒定,李渝帶回來的監控有無線投屏的功能,信號源範圍在直徑400米內,警方将目光重新落在高洪貴上。

10點,距離我離開警局只剩下2小時。

在警方的審問下,高洪貴出事情經過,并交代帶有信號源的手機。

網上各種猜測喧嚣而上,網信部門壓力倍增。

16.11點,距離我離開警局只剩下1小時。

警方技術人員在他的手機中成功拿到了一段視頻。

是沈逸被殺被分屍的視頻,兇手是張超和高洪貴,分屍人是林順明。

“所以,就是這種殘忍的視頻在我哥眼前播放。”

“為什麽?”

李渝回道:“根據高洪貴的口供,起先是為了逼瘋他,後面是為了控制他。”

“什麽意思”我再次問道。

“有人希望你哥消失,但死因必須合情合理。”

“就像徐娜娜被僞裝成吸毒過量死亡,沈逸出國查無此人一樣。”

我接着說道,“我哥或許會被僞裝成抑郁症或者狂躁症之類的精神疾病,然後被人從樓上推下去,造成自殺的假象。”

“對。”

我劃出一絲苦笑,艱難的開口道,“所以,我哥很有可能是自己逃跑,他了解經紀人,就像經紀人了解他,從他叫我來一起跨年的時候,他就準備好了讓我代替他。”

我望着高高的天空,只覺得可怕,“代替他被殺。”

我只覺得天好高好遠,地上軟綿綿,像是踩在棉花上。

半個小時前,警方在各大平臺發布了這次重大案情。

其中寫道,犯罪嫌疑人已全部歸案。

熱搜持續引爆,每一個人都在讨論這件事。

死者是明星,兇手是經紀公司老板和經紀人。

殺人的動機涉嫌洗錢和陰陽合同,由此引發了娛樂圈再一次查稅。

“張超給出演電影的三個人開了陰陽合同,紙面金額共計超2億,查稅的時候,他們都照着合同上的錢補繳了,回頭跟張超要錢,張超不肯,三個人準備聯手把事鬧大威脅張超,沒想到張超下了狠手,先是殺了徐娜娜,再弄死了沈逸,你哥膽子小,被迫成了幫兇,由此捏着他。”

離開前,李渝這樣對我說道。

我扯了扯嘴角,多少錢?三個人2.6個億,現金,我想到高紅桂哄騙我時說的,娛樂圈掙得可多了。

“是掙的挺多的。”

李渝聳了聳肩,問道,“醫院那邊說你哥的情況平穩了。”

我哦了一聲,對李渝反問道,“李隊長,你猜林順明為什麽醒不過來?”

李渝沉思了一會,随即笑了,我也笑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回道,“李隊長,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大年初三上午12點,我穿好外套,在警員的護送下準時踏出警局。

身後,是李渝叫人去醫院的聲音。

“老高,小陳,走,跟我去醫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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