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立即響起詢問聲。妍兒覺淺,更何況此時她還沒睡。
“是誰啊?”可是妍兒連問了幾聲,外頭卻沒動靜。妍兒有些生氣,可還是披着衣裳去開門了。門口站着一個看起來青澀的男子,看起來十六七的模樣,說靈氣帶了些靈氣,也看上去卻也憨憨的。
妍兒問他:“你找誰啊?”
這人說道:“雲旖旎是住在這裏嗎?”
妍兒只知道旖旎叫旖旎,卻不知道她叫雲旖旎。不過想着應該是,又問:“你是誰啊,找她做什麽?”說完了大約覺得不妥,又補充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她是哪裏的?”
那後生繼續說:“她會寫話本子,俺是她的老鄉,從前一個村的。”
此時外頭的動靜旖旎自是早就意識到了,只是她只是在坐在書桌前聽,并沒有出門。此時候聽到這話便是出門了。外頭清冷朗月,光線不算暗,旖旎一下子便看到了門外的人。柱子。
看到柱子之後旖旎自是出來了,而出來之前也對門口的妍兒喊道:“叫他進來。”
旖旎迎了出去,看到了柱子也沒多說什麽,便往屋內迎。這大半夜的将人迎進屋子內,的确不大好,可是不迎進屋子裏,也不知應該迎到哪裏去。旖旎素來是一個不善多想的人,看了看柱子便是往她屋子的方向走去了。意思是讓柱子随她進屋。只是柱子這等粗漢子倒是也知道這樣子半夜的去人家一個姑娘的房中着實不好。便不曾跟過來,只對往前走的旖旎說道:“莫要往前走了,便在這裏說吧。”
旖旎頓住步子,扭頭看着柱子。本來想,有什麽先到屋裏去,有什麽話也到屋子去說。可柱子卻叫住了她。
旖旎看起來胖了一些,也白了一些,柱子看着旖旎,然後又扭頭看了一眼妍兒。
妍兒此時還在一邊看着呢,門已然關上了。妍兒這人便是如此,對旁人的事有些關心,對自家姑娘旖旎的事則更是關心。不過她是一個心思通透的人,柱子這麽一看她便是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扭頭對旖旎說了一聲:“姑娘,我先去睡了。”随即便是走了。
雖說她進去了,可是妍兒素來耳朵尖。唐在床榻上也是能将外頭的事聽得清清楚楚的,她倒不是故意聽,是便有這麽一個本事。
旖旎看着柱子。柱子也看着旖旎,然後說:“俺忘不了你,俺也沒想那麽多,就只想跟着你。”
柱子用很是質樸的語言說明了來意,其實他這是在告白。不過旖旎聽了還是那副從來的模樣,便那麽看着柱子。柱子也看着旖旎,只是片刻後卻又垂下了頭。旖旎也像是從柱子的垂頭中醒過神的樣子,卻也沒說那麽多,只對柱子說:“你且先住下,其他的暫且不說。”
家裏便只有廚屋能睡了,不過需要用床板之類的東西。旖旎本想自己弄的,也沒去多想是不是不知道很多東西放在哪裏。妍兒的耳朵尖,此時悄悄的打開了房門:“姑娘,需要我幫忙嗎?”
旖旎看着她,應了一聲。
妍兒随即便是回去将披着的衣裳穿上了,穿上了之後開始去廚屋幫忙柱子忙碌。而去忙碌之前,她叫旖旎去歇着。
旖旎也的确聽話的去歇着了。對于柱子的事,她也的确得去想想。
而妍兒則在廚屋盡情的打聽旖旎的事。柱子力氣大,很多事妍兒告訴他,他自己出把力氣便做了。用了板凳,支了床板。然後妍兒将鋪蓋擱在床板上,開始對旖旎的事打聽:“你是喜歡我們姑娘嗎?”
妍兒其實方才都聽到了。
柱子聽了沒吭聲。
妍兒也沒隐瞞着,說:“方才我都聽到了。你跟我們姑娘是一個村兒的嗎?”
柱子聽到妍兒說聽見的時候有些臉紅,不過片刻後又恢複如常,應了一聲,算是回複了妍兒的問題。
“你喜歡我們姑娘哪裏啊?我們姑娘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孩子似的。”
柱子對妍兒這話沒回答。
妍兒也不惱,繼續幫忙柱子鋪床:“我們姑娘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喜歡的,你知道她現在一個月能賺多少錢銀嗎?”
柱子也在鋪床的手愣了愣,然後繼續幹。
妍兒見柱子沒吭聲,卻也沒繼續說了。眼瞧着這床鋪馬上便要鋪好了,也沒多說,只說道:“你且自己鋪吧,也沒多少活計了,我便先回去了。”
柱子直起身子瞧着妍兒,他應該說點什麽的,可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瞧着妍兒應該跟他差不多,也是不小的年紀了總算見過些世面,對着妍兒的背影便是說道:“姐姐走好。”
他這一說,妍兒反倒不走了。扭過頭來瞧着柱子咯咯的笑,笑完了才離開。
旖旎本來有些累,此時柱子突然來了還說了這些個話。不過片刻後旖旎便是不再在這事上多做糾結了。想跟着,那便先跟着吧。其實于旖旎而言,柱子想跟着是好事。雖然現在看不出是什麽來,可這日後說不準便會有什麽用。只是柱子這人太老實,旖旎不忍心。可他非要如此,那便跟着吧。旖旎還是那樣不大善于拒絕。
這一夜,旖旎沒再繼續寫本子。想明白了起身便去歇着了。
第二日,旖旎也還是一如如常的樣子對待柱子。妍兒在一旁瞧着皺眉。她家姑娘如何這般的厲害,難道便不會別扭嗎?
旖旎當然會覺得別扭,昨夜她還覺得興許別扭呢!不過今日當真面對柱子的時候便不會了,應是有了些時候去接受。旖旎便是如此,什麽事都不太善于去糾結。接受了便只說接受了便是了。
而柱子卻也沒看出什麽別扭來,一直都是在幹活。柱子這一來,妍兒倒是輕省了似的。以前姑娘若在寫本子,那麽她自己個做飯洗菜什麽的都是自己來。而現在她燒菜有一個柱子在添柴,妍兒覺得當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