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崖專注的看着那顆紅繡球,沒聽清書靈的話,反應過來後問道:“什麽?”
這繡球真的眼熟,雖說飽經風霜,略顯陳舊,上頭的紅絲線還毛毛躁躁的。但是在鹿青崖眼裏就是莫名的眼熟。
書靈不厭其煩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說這小孩是藍止,他應該在上一次靈育大典入內門的。”
誰?
哦,是他。
鹿青短暫的移開注意力,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原著的前半段有個小炮灰,名喚藍止。在激勵男主,成功渡過金丹後便被男主打敗,從此徹底消失在原著中。
鹿青崖撫着下巴琢磨道:“你說他該入內門做我沖虛山弟子?那前幾日為何沒來。”
書靈也很是疑惑,不斷翻找原著中的劇情,“我也不知道,你且讓我找找。”
書頁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天色漸晚,再耽誤一些時日便趕不及回去了。鹿青崖手一動,從芥子空間中掏出信物,放在藍止的手心,“罷了,他今天既然遇到了我,那便說明他與我有緣。”
說完她摸了摸小貓兒的下巴,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些金錢,囑咐這孩子辦完事情以後,可以憑借着這枚令牌來沖虛山找她。
她還特意強調,若要來,一定要帶上這小貓兒。
将這裏的一切解決掉,鹿青崖去酒肆提了兩壇酒,禦劍飛回了小青峰。
小青峰上燈火通明,蕭天已在此等候多時。
見鹿青崖兩手都提着東西,他匆匆行了一禮,便極有眼色的上前接過。
鹿青崖将左手提着的佛經遞給他,聲音淡淡,言簡意赅:“每日抄一篇,一百遍,不許用靈力,抄不完不許睡。”
說完她不等蕭天反應,便提着酒快步走出,一個躍步便落到了院中的桃樹上。
她拍了拍手下的樹幹,道:“桃句,給我漏個光,今夜在你這睡。”
手下的桃樹晃了晃葉子,慢吞吞的挪動枝葉,片刻後,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在樹下斜斜的形成一道陰影。
鹿青崖向後一仰,躺在桃樹枝編織而成的吊床上,嘴角帶着笑意,“謝了,明日太陽出來前記得給我遮上。”
桃句晃了晃身上的花朵,表示知道了。片片花瓣紛紛墜落,落滿了鹿青崖周身。
蕭天收回視線,緩慢踱步回到桌子前,将佛經攤開,一字一句的謄抄。
小青峰上雖只有他們兩個人,但山中的靈物不在少數,只是它們大多數都活動在白日,此刻萬籁俱寂,安靜的過分,連蟋蟀微弱的叫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有幾只螢火蟲好奇的飛到蕭天周圍打轉,蕭天不予理會,一心抄書。
突然,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半空中墜落,吓得蟋蟀的叫聲都停頓了一瞬。
蕭天也被這聲音驚到了,手下一頓,一團墨漬出現在紙上。
他嘆了口氣,收回手,放下筆朝着院落中走去。
桃樹底下有個酒壇,摔得七零八碎,正是蕭天剛才見過的,鹿青崖手裏提着的東西。
桃句的枝葉尴尬的撓了撓自己的主幹,剛才這酒壇落的太快,它沒反應過來接住,才讓這酒壇落到了地上,吵到了蕭天。
見蕭天有想上去的意圖,桃句乖覺的勾住他的腰身,将他帶到了鹿青崖身邊。
先前鹿青崖将他帶過來的時候,便私下裏給它介紹過蕭天,說這是她的徒弟,讓它以後見到了不要怕。
想着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桃句便從自己的樹冠裏摸了幾個桃子,一股腦的塞進了蕭天的懷裏。
【見面禮,小朋友。】
蕭天聽見桃句這句話,神色深遠的摸了摸它的樹幹,很是懷念的道:“謝謝。”
【不客氣,是見面禮。】
他前世在小青峰上學習,大部份時間都是在這棵樹下。只是那時這棵樹還只是棵凡樹,結出了桃子常常無人問津,最後只能落了滿地,慢慢的發黑壞掉。
他發現後便每年尋個時間,抽出來幾天将這樹上的桃子全部摘下,再送給山中衆人。
再次見到熟悉的桃子,他不禁有些懷念。
正發呆時,臉卻突然被掐住。
蕭天一扭頭,就見鹿青崖不知何時醒了,正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小朋友,你長得真可愛呀。”
蕭天:……
鹿青崖雙頰坨紅,滿是醉意,搖搖晃晃的坐直身體,一把拉住了蕭天。
“你真的好可愛……寶貝兒,讓姐姐親一個。”
蕭天被懷裏的桃子限制了動作,沒第一時間遠離,一把被鹿青崖拉進了她的懷裏,他瞳孔一震,神情慌亂,“師尊你醒醒!”
眼見着鹿青崖醉醺醺的就要湊過來,蕭天顧不得懷裏的桃子,敢忙掙紮,企圖遠離。可無奈鹿青崖手勁兒太大,硬拉着蕭天不讓他走。
“別……別走,給我親一個嘛。”
鹿青崖喝醉了酒耍流氓,看見漂亮的寶貝就想上去親親,不依不饒的拉着蕭天。
蕭天最終還是沒抵過大人,被硬拉着親了好幾下臉蛋。
若他真是個小孩子便罷了,被親了也只會樂呵傻笑,覺得自己只是被師尊喜歡了。可他正兒八經的是個男人,無緣無故的讓別人親了好幾口,這不就是耍流氓?
蕭天臉色陰沉,手腳并用,卻還是不敵鹿青崖,最後喘着粗氣癱在了鹿青崖懷裏。小小的一團,三頭身的身材比例,甚至還沒鹿青崖三分之一大。
此時他沒有一刻不在後悔,自己就不應該來看鹿青崖,修士靈力附體,哪有會生病的。
這身軀還是個小孩子,又在外奔波了一天,剛才的掙紮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此刻困意上頭,蕭天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灑滿了小青峰,勤快的鳥兒已經開始覓食。
鹿青崖臉邊突生癢意,似是有人在拿葉子捉弄她,她随手撥了撥,還不大清醒,嘴裏喃喃道:“桃句,再睡會兒……”
只是今日的桃句卻不依不饒,一個勁兒的撓着鹿青崖。
鹿青崖睡的迷迷糊糊的,卻也被這癢意勾退了幾分睡意。
睡意一退去,她便察覺懷裏不對勁兒,似乎是抱着什麽東西。
這感覺吓得她睡意倏然消退,睜眼坐起身,就發現自己居然抱着小徒弟。
她正不解這孩子怎麽出現的,就發現蕭天臉色不對,臉上還有陣陣紅暈。
早晨的小青峰氣溫還是有些涼的,加之蕭天體溫過高,張着小嘴呼出的氣體在微涼的溫度下凝成白煙。
鹿青崖懵逼的探了探他的額頭。
嘶──高燒。
鹿青崖慌亂的哀嚎一聲,将蕭天松開,看向唯一的見證者──桃句。
“我什麽都沒幹!”
桃句撓了撓樹幹,點了點鹿青崖,示意就是鹿青崖幹的。
鹿青崖根本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凡間的酒修仙者喝不醉,她便幹脆撤了靈力,誰知到一覺醒來卻發生這種事。
蕭天身上陰冷,只覺得寒意快要滲透到了骨子裏,一離開唯一的熱源,身上便止不住的顫抖。
鹿青崖顧不上其他,趕緊掏出回春丸,準備喂進去,卻不料蕭天不知為何緊閉着牙關,丹藥死活喂不進去。
蕭天皮膚嫩,稍微一掐便會留下紅痕,再使大點的力氣估計就要青紫,因此鹿青崖也不敢硬掰開他嘴。
“啊?喂不進去怎麽辦啊。”鹿青崖拿着丹藥和桃句幹瞪眼。
桃句是棵樹,自然不知凡人生病了如何治療,又傻傻的撓了撓樹幹。
眼見着蕭天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鹿青崖一拍腦袋,“去醫館啊!怎麽這腦子越活越蠢了。”
怪她自從來了這修真界就沒生過病,受傷了也是塞一把回春丹就好了,以至于居然忘了還有醫館這種地方。
抱起蕭天将他裹好,鹿青崖召出海瀛全速朝着外門的醫館飛去。
作者有話說:
看見漂亮寶貝真的會忍不住親親的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