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2 章

蕭天:……

蕭天默默坐回到了位置上。

此時天色尚早,博海便臨時改動了下課程,将明日的課換了過來,任課老師正在趕來的路上。

身後的小團子也都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有顧蕊扒着鹿青崖的腿不放,一眨不眨的看着鹿青崖。

顧蕊癟癟嘴,有些失落,“師姐,我還是沒學會。”她将下巴放在鹿青崖腿上,仰頭向上看。

這個動作尤其能凸顯她像琉璃珠子一樣的眼睛,配上薔薇花一樣的嘴巴,格外可愛。

鹿青崖摸摸她的頭,笑了笑,“沒關系,你年紀小,這個對你來說确實有些難,我們再試試?”

顧蕊眼神亮了亮,語氣激動了不少,“好!”

蕭天看着這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眼底是說不出的情緒。

他在想,若是前世他的身邊也有師尊這樣的人,說不定他的結局就不會是那樣。

不過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總歸人是要向前看的。

衆弟子經過剛才同仇敵忾對抗不良老師的事情後,同這兩個仙尊親傳弟子之間的隔閡也少了不少,見鹿青崖指導顧蕊引氣入體,紛紛跑了過來圍住她,問她訣竅。

鹿青崖被圍在中間,樂在其中。

沒過多久便有弟子來喚他們,說今日上戶外實踐課。

衆人歡呼雀躍,争先恐後的飛奔着跑出去。

鹿青崖和蕭天在隊伍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

修仙乃是逆天而為,所以每晉升一級,便會有雷劫降下一次,天道會依據修士的等級降下雷劫,雖不至于直接劈死,但總歸不太好受。

于是修仙便多了一項,那就是煉體。

身體強度提上去了,萬一哪天沒挺過雷劫被直接劈的駕鶴西去,路過的道友也好為你收斂屍體,立個墓碑。

若是身體強度不行,渡雷劫失敗被劈成了灰,那就不好意思,随風周游修真界各地,觀賞各地的瑰麗景色吧。

戶外實踐課的老師是位女修,今日穿了一件火紅色的束修衣裳,頭發高高束起,上面綁着紅色的璎珞,一看就是個性子豪邁的。

見衆人到來,她爽朗的笑了,“我是你們戶外課的老師,我叫為鳳。”

她随手一抓幻化出一杆紅纓槍,握住背在身後。箭頭鋒利,衆人隔着老遠也能感受到上面的冷意,劍尖下墜着紅纓,正随着朝下的姿勢倒垂着。

為鳳老師朗聲,“今日匆忙,準備不足,便只給大家展示一下武學的魅力,全當做一節興趣課。”

說完她走到空地上,将長槍立在身前。

為鳳凝目,單腳向外輕移半寸做起勢之态,而後猛然跺地飛起,在半空中将長□□出,帶出唰唰的勁風。只這一下便能看出她的功底定然極為深厚,招式簡單,沒有絲毫花裏胡哨的動作,直奔取對方性命而去。

為鳳持槍的手腕靈活,紅纓槍在她手上像個聽話的玩具,随着手腕的動作飛速旋轉,又驟然停住向前劈出。演武場的地石硬度極高,此時竟讓人懷疑是否下一刻就會被為鳳一槍劈裂。

周圍離得近的弟子發出陣陣驚呼,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只見為鳳未曾被分神,雙目依舊專注于槍身,雙手緊握槍身平地而起,身姿宛若矯健的游龍,卻又帶着萬鈞的力量。人落到了地上,紅纓槍卻被扔在了半空中高速旋轉,旁人根本看不清槍身,只能憑借其上一閃而過的紅纓窺見幾絲蹤跡。

眼見着速度慢了下來,為鳳一個倒挂金鈎正好踢在了槍尾,強行改變了紅纓槍的運動軌跡,速度極快的斜插入了地上,只留下槍身快速震動。

“好!”

“為鳳老師好帥!”

衆弟子眼神火熱的看着為鳳,瘋狂的鼓掌。

這一套槍法耍的是虎虎生風,英姿飒爽,讓鹿青崖這個一向只會使劍的都忍不住鼓掌,為她精彩的槍法贊嘆。

一套槍法下來,為鳳連大喘氣都沒有,氣息始終平穩。她笑了笑,道:“你們若喜歡,這節課便達到了目的。”

“修仙不止要提升修為,還要提升自身身體強度。從今往後便是我來負責你們的武學課。”

為鳳環視一周,和衆人對視,看着這些尚處在興奮情緒之中的小弟子,随後她道:“可還有什麽想看的武器,且一一道來。”

弟子們圍上去,叽叽喳喳的舉手。

鹿青崖不摻合這些事情,跟着蕭天走到一邊練劍。

蕭天拿出桃木劍,仍是鹿青崖先前給他的那一把,只是此時注入的靈力太多,輕飄飄的像紙一樣。

正準備撤去一些靈力,蕭天卻眼尖,在劍柄和劍身處發現了一枚刻印。

刻印因為常年暴露在外,風吹日曬早就被磨的不大顯眼,只有仔細看時才能隐約瞧出上面的圖案。

是一只小鹿,來自于它的上一任主人。

小鹿歪着頭,鹿角傾斜,好像在疑惑自己的主人怎麽變了樣子。

蕭天看着桃木劍上的小鹿,手下摩挲着已經快被磨平了的刻印,望向遠處樹蔭下尋好位置開始喝酒的鹿青崖,最後低頭笑了笑。

師尊的僞裝着實拙劣。

另一旁,鹿青崖一邊坐在樹蔭抿着小酒,一邊時不時的擡頭看蕭天練的怎麽樣。

只是這動作和招式怎麽看怎麽眼熟,似乎就是剛才的槍法?

鹿青崖摸摸下巴,仔細看了一會兒,果然是為鳳剛才表演過的招式。

蕭天不愧是龍傲天,動作極其标準,悟性也極佳,為鳳剛才演示的雖是槍法,但武道一途皆有共通點,稍微改變一點便能成為一套新的功法。

桃木劍劍身短,材質硬,做不出紅纓槍一樣甩尾的動作,但蕭天刺出和收回的招式幹淨利落,俨然是已經吸收了那套槍法的精華。

鹿青崖舉起袖子擦了擦了嘴,眯着眼睛想,今夜可以教多一點了。

中午下課的時候,衆弟子三三兩兩的結伴去食堂吃飯,鹿青崖本想跟着蕭天一起去,嘗一嘗沖虛山食堂這些年有沒有長進,是不是還在做着番茄炒西瓜這種奇葩菜式。

只是剛走了沒兩步,鹿青崖便接到了掌門師兄的傳音,讓她抓緊時間來一趟清正堂,聽語氣還十分焦急。

同蕭天說了一聲,她便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偷偷回到身體裏。

剛到清正堂門口,鹿青崖就聽見刑岐那個大嗓門在高呼:“這孩子肯定是師妹在外面惹出來的因果!”語氣裏都是肯定,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鹿青崖腳步一頓,嘴角勾了勾,默不作聲的給自己施了個隐身術。

她倒要看看,刑岐平日裏到底都在背着她說些什麽。

清正堂內,刑岐站在一旁,指着那枚令牌,“你們看,師妹的身份令牌!這是能随便給的嗎?肯定是重要的人才能給的。”

炎弘對這句話倒是認同,點了點頭。

平戈咳嗽兩聲,也很是認同。

刑岐又指了指那小孩懷裏死死抱着的紅繡球,一臉篤定,“而且你們說說,一個小孩子身上連個幹糧都沒有,但是抱着一個紅繡球,且這紅繡球在凡人間一向象征婚姻嫁娶的姻緣信物……”

刑岐一拍掌,繼續補充,“還有,看着小孩也不過才三四歲,師妹四五年前剛好在外歷練,回來時受了傷,還非不讓我們知道。”

最後他一拍板,定下結論,“這肯定是師妹在外渡情劫生下的孩子!”

說完他不等其他師兄妹反應過來,率先下去準備摸一摸小孩的頭。

只是小孩很是警惕,見他過來,抱着紅繡球往後退了兩步,像小狼崽子一樣看着莫名接近的刑岐。

刑岐也不惱,搖了搖頭,“太可憐了,這孩子太可憐了!瞧這身上穿的,瞧這警惕的眼神,定然是經歷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師妹真是太不負責了!”

他的推論過于沒道理,只是基于一枚鹿青崖的身份令牌,其他全部都是虛無的猜測,饒是螢草這次都不怎麽相信,懷疑的看着刑岐。

炎弘甩了甩拂塵,有些焦躁,“我怎麽覺得不大可能。”

平戈點頭附和。

刑岐一回頭發現他們都不信,頓時急了,躲了跺腳,“那你們怎麽解釋這孩子拿着師妹的令牌喊娘?”

“什麽?!”炎弘第一個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脫口而出。

他們都是接到刑岐傳音,說是師妹的孩子找到山門上尋親來了,才匆匆趕到了這裏。

誰知道到了這裏,發現确實有個孩子,但始終抱着個紅繡球一言不發,問什麽都不搭理他們。

刑岐語調拔高,“對啊,守門的弟子說的,這孩子被發現的時候就拿着令牌,說了一聲娘,這又不是我胡扯的。”

衆人舉棋不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鹿青崖在外面聽的腦袋冒火,當即撤了隐身術,怒氣沖沖的走進去,“刑!岐!”

“你最好多條命!”

刑岐渾身一哆嗦,趕忙退到炎弘身後尋求庇護,伸出腦袋表情委屈,“師妹……我也沒說錯啊……”

聲音小的只能他自己聽見。

鹿青崖冷哼一聲,走進堂內,站在那小孩身邊。

“你叫什麽名字?”

作者有話說:

每天都很開心,居然漲了收藏!

ps:每天六點更,六點不更就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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