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2 章

前殿, 清正堂。

衆人到時,天照島長老也已經等在前面。行過禮後,博海上前将事情原委敘述一遍。

沉不住氣的刑岐率先發難, 怒目圓睜的指着天照島長老,“你們天照島是什麽意思!在我們的地盤上搞這些小動作,莫不是不将我沖虛山放在眼裏?今日你們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出竅期老祖的威壓并不好受,單單是眼神的交彙就讓底下的天照島弟子膽戰心驚, 雙膝一軟便想要跪在地上。

他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川崎長老身邊那人,想起昨夜他囑咐的話,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下來。

那人是天照島戒律堂的甘石長老,名字聽着溫溫和和,為人卻冷血暴戾,最愛用重刑對待犯事弟子。如若不按照他的話做,幾人回去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刑岐憤怒的甩了甩袖子,看着堂下低着頭的那些人。

擔架上躺着的那人是他門下的一名小弟子,平時雖不像親傳弟子一樣接觸甚多, 但總歸他也叫自己一聲師尊,兩人也有師徒情誼。現如今他人事不省的躺在擔架上,刑岐不可能坐視不理。

刑岐的眼神看向師兄,平戈輕咳一聲後點點頭,扶着座椅站起身,下去為那兩名弟子檢查。

甘石長相平平無奇,是放在人堆裏絕對不會第一時間發現的那種, 此刻他面帶笑意,打着哈哈, “王山不過是比試時過于專注了些, 一時沒聽見鑼鼓聲也是合情合理, 四長老何必動怒?不過是弟子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甘石輕飄飄的幾句話,将此事從蓄意挑釁定性為弟子間的玩鬧。語氣裏滿是不在意,仿佛在譴責刑岐大驚小怪。

刑岐愈發憤怒,瞪着甘石冷笑起來。

“那鑼鼓有清神鎮魂之效,鼓聲穿透力極強,便是百裏之外也能聽的一清二楚,怎麽可能沒有聽見!”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挑釁我們。”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語氣極為肯定,将雙方心知肚明的事情挑到臺面上。

兩位長老對峙,堂下衆弟子不敢多言,場面一時間有些寂靜。

甘石突然噗嗤一笑打破了寂靜,“王山此人我知曉,在島上便是出了名的武癡,比試時熱血上頭,一時不慎打傷弟子也是常有的事,對這樣一個追求武道的癡人,四長老何必苛責。”

“你……”堂下有弟子聽不下去,上前一步道,“我們在臺下看的清楚,這人在聽到鼓聲時分明停了一下,随後才不顧鼓聲又沖了上去,怎麽可能沒聽見?”

甘石面上仍舊帶着笑意,只是冷了許多,“你又不是王山,你怎麽知道?況且,長輩們說話,哪裏輪得到你一個晚輩來插嘴。若是在天照島,我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守規矩的。”

聲音陰毒,透着狠意。一聽到他的聲音,天照島弟子便不自覺的顫了顫,想起了自己在島上擔驚受怕的日子。

刑岐甩了甩袖子,“我沖虛山的弟子一向謹守禮數,自不必守你的那些野路子規矩。”

這話講得不留顏面,就差把鄙夷擺在臉上。

甘石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也是,沖虛山可是當世第一大門派,可不将我小小天照島放在眼裏,我們的規矩自然不必遵守。”

刑岐意外,難得覺得甘石嘴裏也能吐出象牙,“看來你也有自知之明。”

甘石:“你!”

刑岐脾氣暴,同他扯了這麽多早就已經不耐煩,當下便拔出劍要沖下去同他打架,“你什麽你!老子最看不慣你這樣的人,廢話少說,來打一架!”

形勢劍拔弩張。

平戈診完脈連忙上臺,拉住上頭了的刑岐,“莫沖動,傳出去不好聽。”

對方是客,沒有确鑿的證據他們無法動手。

平戈湊近刑岐身邊,低聲耳語道:“這兩人都無礙,只是靈力和體力耗盡暈了過去,不過……”

他也有些疑惑,“這兩人因為同樣的原因暈厥,但脈象卻截然相反,王山的脈象強勁有力,另一人卻虛浮無力。”

刑岐追問,“有沒有可能是服用了什麽越級的丹藥,所以才會這樣。”

這種丹藥能短期內激發修真者的潛力,将修真者的實力拔高一個臺階,因此這種丹藥一經問世便引來了修真者的競相追逐。但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這種丹藥服用久了,他們才發現這種提升是超前消費,預支境界的下場便是折損根基,很快便被修真界一同抵制。

而那些服用過這種丹藥的人,終其一生都止步在了原地。

平戈遺憾的搖搖頭,“不大像。服用過越級丹藥的人脈象應該是虛浮無力,随時都有爆體而亡的可能。但王山的脈象很正常,更像是……晉級?不過我只是略通些藥理知識。”言外之意便是他也不确定。

脈象做不得假,王山确實很正常,再找幾個人來把脈也只能得到同樣的結果。

刑岐不是帶有色眼鏡看人的性格,即便天照島前科累累,他也對天照島的人沒什麽好感。

回身看了一眼臺下的甘石,卻見甘石又重新恢複了那種笑眯眯的狀态,見他看向自己,還同他揮了揮手。

刑岐暗罵一聲,“這人太欠揍了,光是看着這人的臉我就拳頭癢。”

平戈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提醒他莫要沖動。

這場争端最終在沒有證據下被平息,王山也只是被罰醒來以後當面向沖虛山弟子道歉。其餘人并不滿意這個結果,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下。

只是這些弟子個個摩拳擦掌,發誓下次在擂臺上遇見了這人定要讓這人好看!

與此同時,小青峰那邊也發生了一些事情。

仙尊緩慢踱步,皺着眉看着周圍陌生的景象。

她總覺得這裏空曠了許多。

四周打量了幾眼,仙尊的視線停留在桃句上。她走上前,帶着幾分說不清的情緒撫摸着桃樹的樹幹,嗓子裏幹澀得話都說不出口,“這桃樹……”

藍止帶着幾分疑惑,“桃句怎麽了,冬日到了它熬不住休眠了。”

師尊的神态和語氣都怪怪的,若不是師尊仍舊是那副模樣,師兄也沒什麽異常,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誰奪舍了師尊的身體。

他跟在兩人身後,感受着這種詭異氣氛抓狂。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仙尊并未回答他,依舊摸着樹幹久久不語。

蕭天心底生出幾分猜測,走上前去。

仙尊眼神空洞,怔愣着盯着樹幹,明明面上毫無表情,眼底卻流出兩行清淚。一雙眸子眼含秋水,哭起來也是清清冷冷的樣子。

蕭天震驚在原地,默默垂下了視線。

身後的藍止不明所以,見兩人又背朝着他一動不動,正要疑惑上前便被蕭天拉住,沖他搖了搖頭。

長久的沉寂後,仙尊終于擡手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疑惑的看着手上陌生的東西。

“我……”

正要發問,她突然身形一軟,落在了身後蕭天的懷裏。

作者有話說:

我爆哭!我悔恨!我痛哭流涕!

上一周是一萬五的榜,因為臨近過年我被我媽拉着幹活就差點沒寫完,結果這次榜單更離譜,兩萬!早知道不申榜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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