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鄭柏衡一口答應,覺得在這種時候,是應該遷就一下腦子有些笨的秦秀蘭。
他啪的一下把一摞毛票放在秦秀蘭面前,說:“你點一下把,這一次賺了一塊錢,你五角我五角。”
那一摞毛票裏都是分子錢,秦秀蘭也沒數,進了屋把錢給了秦雅靜,讓秦雅靜幫自己保管好,然後再和鄭柏衡說道:“你還能吞了我這點錢不成?你數一遍就好了。”
只是試試水就能總共賣了一塊錢,秦秀蘭覺得,這筆買賣實在是太劃算了。畢竟現在人一個月的工資可能都只有十幾塊錢,而這一天就賣了一塊,實在是非常賺錢的行當了。
鄭柏衡也是樂不可支,他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小半個月才能掙到一塊錢給鄭芳買藥,然而昨天就只是一個下午就掙了五毛錢了,他還沒怎麽用太大的力氣!簡直不要更輕松!
想到這裏,鄭柏衡立刻開口說道:“你快些多做些吃的吧,我幾個弟兄都說下次還要買,你只管多做一些,別怕沒地方賣!”
鄭柏衡拍了拍胸脯,一臉的笑意。要是能一直有這樣的外快,鄭柏衡以後就也不用擔心鄭姨的醫藥費的問題了。
秦秀蘭也是笑着點了點頭,十分的開心,實際上,交給鄭柏衡的那點小零嘴是最後一批了,她做出來也還要一段時間,就只能讓人先等着了。
她想了想,掏出那封信,又讓秦雅靜拿了錢給鄭柏衡,說:“你幫我去把這封信寄給城裏的顧家,你知道地方的,雅靜現在這樣,我也不方便去鎮上。”
鄭柏衡拿了信,想把錢推回去,卻被秦秀蘭和秦雅靜攔住了。在他看來,自己純粹是沾了秦秀蘭的光,要不是秦秀蘭出了這樣的點子,他可能還在為鄭芳的醫藥費發愁呢!
可實際上在姐妹兩個看來,要是這件事情沒有鄭柏衡幫忙,實際上根本不能成事,親兄弟都得明算賬,她們已經欠了鄭家不少東西了,不能再欠下去了。
三個人推拒了好一會兒,最後鄭柏衡還是十分無奈的收下了這錢,秦秀蘭就開始教兩個人認字。
鄭柏衡學得很快,而秦雅靜則吃力一點,但是也不笨,秦秀蘭不是個好老師,但是好在兩個學生都十分的聰明,她教得十分的輕松。
第二批零食出來的時候,秦秀蘭留了一部分讓鄭柏衡去寄給顧芬芬,剩下的則是都拿去偷偷賣了,她也不打算長久的做這個,只是解一時之需罷了。
把這個想法跟秦秀蘭說了之後,鄭柏衡也表示贊同,這不是一個長久之計,鎮上有人看見鄭柏衡在賣吃的,也開始效仿,可是味道都沒有秦秀蘭的好,雖說賣得比秦秀蘭的便宜,但大家還是比較趨向于買鄭柏衡賣出來的東西。
畢竟都花了錢了,肯定要買些好吃的才行。要不是鄭柏衡在鎮子上認識些社會上的人,怕是就要被這些人聯合起來報複了。
在鄭柏衡說了這件事情之後,秦秀蘭便輕描淡寫地換了一種零食,她腦子裏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的做法,要不是現在燒火的條件有限,她都能滿足這些吃貨的願望。
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好了,秦雅靜把一個廢棄的鐵盒子洗幹淨,讓鄭柏衡幫忙買了把鎖,把錢都鎖在鐵盒子裏,她也學着鄭柏衡記了帳,把每一筆進項和支出都記了下來。
因為秦秀蘭跟她說了,這些錢,以後就是姐妹兩個安身立命的錢了,要好好保管,省着點花。秦雅靜對老秦家也一點感情都沒有,說要脫離出去的時候也是十分的開心,沒有一點舍不得,甚至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了。
秦秀蘭的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劉桂花那邊卻已經是累得不行了,她一個人要操持整個家,再加上最近陳金花對她也不是那麽的聽話了。
劉桂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次罵過陳金花的原因,可是轉念一想,她平時當着陳金花的面也罵過不少了,怎麽唯獨那一次就惹了她呢?
劉桂花罵了人,還一點兒悔改之心都沒有,反而是覺得陳金花十分的不懂事,要是懂事一點兒的,怎麽可能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反着幹?
劉桂花覺得,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情,現在她被秦秀蘭這死丫頭壓着了,陳金花就應該義無反顧的站在她身邊給她撐腰,而不是現在這樣和她鬧脾氣。
但是劉桂花卻也不想想,陳金花又不是傻子,平時她那麽對待別人,別人有憑什麽幫她?
“去哪兒了?這早出晚歸的,倒是比我還忙了!”劉桂花忍不住,赤紅着眼睛諷刺了一句,她狠狠盯着秦秀蘭,心裏滿滿都是惡毒。
秦秀蘭沒理她,繞開她就準備回自個的屋子。她最近買了一些樟腦丸,放在屋子的角落裏,效果很還不錯,起碼現在夜裏睡覺的時候不會聽見晚上老是會有老鼠啃噬的聲音了。
“站住!到底是誰教你的?!沒大沒小的!我可是你長輩啊!”劉桂花發作起來就是随便找個由頭,她想把手上的東西摔到地上出出氣,可看了一眼手裏拿着的碗,又覺得有些舍不得,最後只能把那碗摔在桌子上,尖利着聲音怒斥着。
瓷碗在桌上碰撞而發出刺耳的聲音,劉桂花擋住了秦秀蘭的去路,不依不撓地看着秦秀蘭,看着如今被養的越發圓潤的女孩子,眼睛裏的惡毒滿的就快要溢出來。
從前秦秀蘭畏畏縮縮的時候,她也喜歡帶着這兩個孩子出門去,這樣別人一眼就能看見秦梅子的優秀,而唾棄秦秀蘭的懦弱。
但是現在,秦秀蘭和秦梅子一起出去的話,別人第一眼會看見的人反而變成了秦秀蘭!不得不說,秦秀蘭的五官長得還是挺精致的,當初她的母親是京城裏下鄉來的知青,和家裏斷了聯系,可是臉面長得十分的好看。
那時候劉桂花就嫉妒她,現在看見秦秀蘭長得越來越像她的母親,心裏更是嫉妒,恨不得一下就把那張臉撓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