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裏雖然有警察,但不過是個花架子,管不了什麽用,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
我報了警,跟酒店老板協商調查監控錄像,被拒絕了,意料之中。
聯想到之前城市裏的失蹤案件,我忽然又有些搖擺不定了,到底是同一個案件的幕後黑手,還是嗜血魔姬,還是說,這兩者之間本來就存在着什麽聯系?
“這樣吧,你們在這等着,我先在周圍找找。”我提議道,想到孫雪的安全問題,我要負很大責任。
“我跟你一起去!”張宇湊過來,嬉皮笑臉的。
我果斷拒絕,“不行,太危險。”
趙莉他們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總之就是不放心我自己出去,不過我覺得,他們本來的意思是怕我走之後他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我思索了一下,覺得他們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我現在出去,孫雪找到還好說,要是找不到,回來又失蹤了一個人,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那咱們晚上一起等,順便想想辦法。”我妥協。
後來,警察找他們做了筆錄,草草的将案件歸為拐賣婦女,甚至連監控都沒有調就打道回府了,想必他們也知道魔都經常發生一些常理解釋不通的事情。
我不甘心,攔住警察,堅持查看監控,并将那張身份證遞過去。但顯然,這個警察職位太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過,最後在我的胡攪蠻纏之下,警察終于同意。
監控裏,孫雪開門出來,手裏拿着玻璃杯,只是她前腳剛邁出門口,整個人都頓住了,撓撓腦袋,在樓道裏左右看了兩眼,打算轉身回去。就在她準備回房間的時候,突然被什麽拉了一下,整個人都朝着樓道倒下去。
之後,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關上。
在這個無聲的監控裏,孫雪在那胡亂的揮動胳膊,嘴一開一合。
暫停,我問他們,“你們沒聽到孫雪的呼喊聲嗎?”
衆人搖頭。
這時候,我注意到那個被我夾在門縫的符紙瞬間化成了灰,這是符紙啓動的現象,孫雪的身子也有那麽一瞬間遲滞,可下一秒,孫雪繼續被拖着朝樓梯走去。
從頭到尾,孫雪都是被拖着走的,而且,監控根本照不到孫雪的身體。結果顯而易見,孫雪失蹤,并非人為。
我想起那張啓動的符紙,馬上跑到房間查看,符紙還在,但明顯被換過了,不是原來的那張。
怪不得,我還說呢,為什麽符紙會沒有作用。
面對這種情況,酒店老板和警察全部都默不作聲。衆人更是面面相觑。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
監控視頻最終停留在孫雪憑空消失的那個樓道拐角。
我聳肩,走到那個拐角,查看是不是監控的死角。然而,結果并不是這樣。
酒店老板打發了人們,說這種事情發生的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必大驚小怪,反正最後那人是活不成了,讓我們節哀順變。
張興脾氣不好,掄起拳頭就朝酒店老板打過去。還好張宇反應快,一把攔住了張興。“冷靜點。”
我懶得理會這種事,自己回到房間。将門縫裏的符紙扣出來,一看才知道是用黃紙胡亂畫下的東西,本來打算扔掉,卻發現黃紙背面有一行小字。
游戲開始。
趙莉幾個人跟上來,看我臉色不好,也沒有打擾。
我又一一查看了其他房間的符紙,還好,沒有完全被調包。
警察走了,酒店老板也回去了,我們七個人縮在一個房間裏,想着解決辦法。
我把那張黃紙給他們看,衆人臉色齊刷刷一遍,除了張宇,但礙于同伴出事,他并沒有表現得太過興奮。
“先休息吧,養足精神。”我說,“這樣看來,孫雪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在這種時候,我成了他們的主心骨,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都在一個房間,人挨人的睡覺。
大約到了晚上十二天,我猛的睜開眼睛。
“李玲學姐,你聽到了嗎?”我旁邊的趙莉小聲問我。
“外面那是什麽聲音?”趙莉話剛落,魏澤也醒了。
噓!
我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仔細聆聽。
樓道裏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聽聲音似乎有兩三個人在來回走動,而且,他們一直在我們的房間門口徘徊。
伴随着腳步聲,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酒店隔音效果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我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他們在說話還是其他的聲音。
後來,又響起了口哨聲和敲門聲,還沒兩下,我旁邊的趙莉就開始起身,穿鞋,打算去開門。
“攔住她!”
話音剛落,魏澤馬上跳起來将趙莉抱回床上。趙莉倒也不掙紮,可只要魏澤一放手,馬上又會去開門。
可抑制住了趙莉,旁邊的劉火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我馬上反應過來,這種聲音有魅惑作用,孫雪應該就是這麽被引誘出去的。
為了防止意外,我迅速在他們每個人的耳朵邊上打上一個屏蔽聲音的符咒。
趙莉清醒過來,“怎麽回事?”
劉火恍恍惚惚的,“剛才,我好像聽到我媽在喊我開門。”
我解釋那種聲音有制幻功能,現在他們聽不到了,自然就會恢複正常。衆人松口氣,感嘆将我叫來是最正确的選擇。
現在,只有我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了,我因為有陰力護體,這種程度的迷幻還不能對我造成傷害。
外面的聲音大概持續了十五分鐘,似乎是發現不起作用,放棄了。
聲音消失,可我并沒有放松警惕。
一陣沉寂過後,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嚎,連我都不得不堵住耳朵。
我打開燈,透過門上的貓眼觀察外面的情況。
張宇湊過來,“學姐,外面有什麽東西嗎?”聲音中隐含着一點興奮。
“沒有。”讓一臉興奮的張宇,頓時就失望了。
外面确實什麽都沒有,聲音也沒了。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事了,安心睡覺吧。”我說。
雖然這麽說,但衆人還是惶惶得,沒人睡覺,都緊張的等待着黑夜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