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關系網很亂,明面上雖然是幽冥仙主最厲害也是魔都的老大,但無論是人還是鬼怪,都有一顆野心,表面上乖得像孫子,暗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而且像白骨夫人和嗜血魔姬這些地位低一些的,也是明争暗鬥。只不過是趨于幽冥仙主的龐大才會看起來老實一點。
這次魔都出事,擺明了就是利用的這一點。
或許,幕後黑手剛開始就把我引入了一個誤區。先是用血來迷惑我的注意,讓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嗜血魔姬身上,後來又将我引到商業大廈,我也因此看到了白骨夫人的失常,下一個,是不是就是幽冥仙主也要出問題了?
我不管幕後黑手到底有什麽陰謀,但既然惹到了我的頭上,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白骨夫人是沒辦法回去了,又是蠱婆又是怪物的,就她現在的樣子,估計剛回去就會被人給吞了。
反正現在白骨夫人身子小,就暫時把她安置在我的衣兜裏好了。
結賬之後,我将她帶去了那個血色的酒店,看她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果然,剛進酒店,白骨夫人就指出這裏的獻血有一股硫磺味。
硫磺味?血裏面為什麽會有這個味道?兩種假設,一種是人為加進去的,另一種是火山口……我突然想到之前泡的溫泉,還有嗜血魔姬的那個大血池,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白骨夫人解釋,嗜血魔姬血池裏面的鮮血都是經過那個小女仆加工的,至于在哪加工怎麽加工,沒人知道,連嗜血魔姬都不知道。而且,白骨夫人告訴我,那個女仆對嗜血魔姬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的想法?”我好奇。
白骨夫人桀桀桀的笑了一會,才說道:“那個小姑娘,心思狠着呢,當初被嗜血魔姬撿回來的時候瘦瘦巴巴的,可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嗜血魔姬身邊的侍從們全都離奇死亡了。你知道離奇死亡是什麽意思吧?對我們來說,只要還留着一口氣,早晚都會恢複過來,可那些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魂飛魄散了?”
“差不多吧。”白骨夫人從兜裏露出一個腦袋,“而且,我還知道,你們來之前嗜血魔姬那個吸血鬼就已經注意到你們了。”
“注意到我們?”我不解,我們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啊。
白骨夫人接着解釋,“因為外面其他城市的發展,最近一段日子敢來魔都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他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開過葷了。”白骨夫人不懷好意的看着我,尤其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很久。
我不自覺地将手覆蓋在肚子上,保護着裏面那個沒有成型的小東西。
白骨夫人嗤笑一聲,“放心,我是有恩必報的,這次你救了我,我也就不打你的主意了。”
雖然她這麽說,但我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她倒是也不在乎。
我又給白骨夫人看過女仆給我的八朵,現在已經變成九朵的裝飾花,現在第一朵已經幾乎成為了白色。我的心猛地一縮,這是不是代表孫雪……
白骨夫人安慰我,這八朵花并不能代表什麽,只是女仆給我們的一個小玩具罷了。雖然她也無法解釋為什麽每次有人出事這些花就會流血。我盯着白骨夫人,總覺得他知道的要多得多,而且隐瞞了很多事情。
白骨夫人告訴我,嗜血魔姬平常都在她領地後面的一個地下岩洞裏儲存血液,沒有人去過那裏。
“東北方向嗎?”我問。
白骨夫人很詫異,“你怎麽知道?”
我沒多說,之前那個給我指路的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過早的暴露在別人面前顯然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我告訴白骨夫人,晚上的時候嗜血魔姬會過來。
我注意到白骨夫人的臉色變了變,原本幹瘦的臉變得猙獰無比,但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我只是想到他們之間的競争關系,并沒有往深處想。
相對無言,各自有各自的主意。
我和白骨夫人之間,總感覺又一層看不見的隔閡,我看不透她。照說,因為我的體質的關系,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鬼怪我大約都能看出一點他們運勢,可面對白骨夫人和嗜血魔姬,這種優勢在我身上體現的并不明顯,至于幽冥仙主,他比我高出太多的法術了,看不透是自然。難道是因為魔都的關系嗎?
出了酒店,我又答應白骨夫人回她的別墅看了看。
這次我沒有,貿然進去,而是依照着白骨夫人的指引來到別墅的後院,我擡頭看了看之前跳出來的那個窗戶,床單還懸挂在那裏,只是裏面的蠱婆應該已經走了吧。
白骨夫人看了看那個床單,沒說話。
“你之前不是在這個房間裏看到過一個筆記本嗎?”白骨夫人問我。
我點頭。随即白骨夫人便要我再次進到那個房間,拿出那個筆記本。我好奇那個筆記本到底有什麽功能,但白骨夫人的嘴很緊,說什麽也不肯透露。我其實是很抵觸在進去裏面的,先不說裏面的光線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裏面的怪物和蠱婆更是讓我頭皮發麻。但白骨夫人卻許諾我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作為交換,我想了想還是挺合算的。
我琛琛床單,很結實,沒有被破壞,三下五除二就爬了回去。隔着窗戶,房間的門開着,地上還散落着很多的毛發,心裏一邊說着蠱婆脫發掉發會不會成為禿頭,一邊給自己壯膽說蠱婆已經走遠了。
白骨夫人說什麽也不肯跟我一起上來。
那個筆記本依舊在那裏,雖然被瓶子裏的血水浸濕了,但應該不影響使用,晾幹就好了。我拍拍筆記本的封面,揣懷裏之後再次順着床單滑下去。
我注意到,看到這個筆記本的白骨夫人眼神明顯柔和了許多,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人送的禮物吧,也難怪這麽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