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嗜血魔姬準時到達了約定地點,身後還跟着那個小女仆。這好像,是這個女仆第一次跟着嗜血魔姬出來吧,我注意到女仆臉上無法掩蓋的光亮。女仆很高興。
今天嗜血魔姬一改往日的風格,渾身上下包裹着一條寬松的黑色鬥篷,臉大半邊臉都被鬥篷帶的帽子遮住了大半。
心裏莫名生出一種不安的預感。
之前從白骨夫人家裏出來的時候,白骨夫人不知道在地裏挖了些什麽出來,只是一會身體就恢複了往常的大小,只不過依舊保持着那副白骨的樣子,森然吓人。
看到白骨夫人,嗜血魔姬明顯的愣了一下,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趕緊上去解釋說是白骨夫人家裏糟了變故,在特殊時期先放下成見,一起找到禍害魔都的幕後黑手。
“成見?”嗜血魔姬嗤笑一聲,鬥篷掩蓋住她的臉,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是從語氣裏聽出一種不屑。
白骨夫人也不是軟柿子,她們兩個的實力本就旗鼓相當,平常更是誰都看不上誰,這次見面,硝煙彌漫。但我并不覺得讓這兩個人見面有什麽不妥,有些事情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面對魔都的危機,如果他們在這麽敵對下去,魔都覆滅,她們也就沒有了容身之處,我不相信他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為了緩解尴尬,我只能作為和事老,勸一句這個說一句那個,朝着兩邊跑。
女仆淡淡的等候在嗜血魔姬的身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後,兩個人終于妥協。
“看在玲玲的份上,我今天就先不跟你打。”嗜血魔姬将鬥篷一撩,随意的坐在了天臺的房檐上,月光趁着她的身影,顯得愈發神秘。
白骨夫人也是冷哼一聲,“是看在別人面子上,還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心虛?我可沒見過你看過誰面子,當初要不是幽冥仙主留你一命,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我聽得出白骨夫人話裏有話,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來不及多想,只要兩個人安靜下來,能一起出謀劃策就已經很好了。但事實證明完全是我想的太單純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兩個人湊到一起除了會說些風涼話別的作用什麽都沒有。
最後,我也一生氣,索性靠着那個大水罐子坐下,懶得理會兩個人。
最後還是那個小女仆開口緩解了這種尴尬。
“我看這樣吧,找到幕後的黑手對我們誰都有好處,這次是白骨夫人,下次說不定就輪到我家主子了,到時候如果魔都的勢力頭領都受傷,那不是便宜了那個人?”
白骨夫人剛想說話,女仆馬上接口,“我知道白骨夫人這次重創受了很多委屈,但您也不能将氣撒在我家主子身上不是?先過了這次難關,有什麽事以後再說,怎麽樣?”
果然,兩個人都住了嘴。
我就納悶了,我明明也說過同樣的話,為什麽我的話反倒起了反作用?
不過能安靜下來最好,我馬上湊過去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将之前遭遇過的事情全部都講了出來,讓她們摘除自己的惡作劇,那就只剩下那個面具還有那個商業大樓裏的事情了。
其實仔細分析也确實如此,那兩次都險些要了我的命,魔都是有幽冥仙主的明文規定的,惡作劇可以,不能傷人性命,我估計這也是為了維持魔都正常人的生活吧,否則将魔都裏的普通人都吓跑了,只剩下他們這些鬼怪,那魔都就成了實打實的鬼城了。不過雖然有這種命令,但依舊有不長眼的或者不要命的為了一記私語去害人,這也就給西峰提供了所謂的“就業機會”。
剛開始還好好的,可越到後來,兩個人竟然又吵了起來,大有動手的趨勢,這次連女仆都攔不住了。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一些秘密。
他們兩個人原本是舊相識,似乎當年為了什麽事情鬧掰了,反正誰都以為是對方背叛了自己,從此鬧得不可開交,這種戰争一直持續到現在,我其實挺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兩個關系要好的閨蜜鬧成現在這樣。
我躲在一旁看戲,反正我估計着現在的白骨夫人元氣大傷,肯定打不過嗜血魔姬,我只要在白骨夫人受到致命傷的時候攔一把就夠了,現在然他們把心裏的火氣撒出來,免得以後關鍵時候掉鏈子。
因為關注的比較全神,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之前的那個小女仆不見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更是發現,現在的嗜血魔姬竟然只能跟白骨夫人打個平手。不對!難道嗜血魔姬也受到過幕後黑手的攻擊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那個女仆,腦子裏不可抑制的将女仆跟幕後黑手聯系在一起,這個想法在腦子裏怎麽都揮不去。
“女仆不見了!”我大喊。
嗜血魔姬和白骨夫人同時止住,轉頭,“什麽?!”
兩個人終于分開了。
“你的人都出事了還不管管?”
“你的人都出事了還不管管?”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出來之後連我都愣住了,這個女仆到底是什麽人?看來他們兩個對女仆都挺熟悉。
這時候,兩個人也都意識到壞事了。
我趕緊扒着天臺的欄杆往下看,果然看見女仆證一臉得意的看着上面的我們三個,臉部因為興奮笑道扭曲。女仆轉身跑了,眨眼就消失在了魔都黑暗的巷子裏。
“追!”
嗜血魔姬和白骨夫人同時反應過來,之前的那種默契在這時候表露無疑。我看到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我整個人就被嗜血魔姬抓起來,朝着下面一躍而起。
“啊!”我吓的閉上眼睛,但臆想之中的墜落感并沒有來臨。睜眼,看見嗜血魔姬背後顯現出來一個虛幻的血色的翅膀,帶着我和白骨夫人一左一右朝着女仆消失的方向追去。
東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