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過來挑釁我的瘦高男子,在看到骨片的時候,臉瞬間變了顏色。
我撿起骨片,擦幹淨上面的血跡,重新裝回兜裏。沒有去理會這些人異常的表現,我跟長孫玥徑直走進拍賣行。
長孫玥跟我說了什麽,但我沒聽清,滿腦子都在笑話那個骨片之前帶給我的巨大的信息。但是我想的越仔細,就越是發現,很多的信息都像是亂碼一樣,只少我根本理解不了,難道是他們陰界獨有的語言?
我本來打算詢問旁邊的長孫玥,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形容不出來我腦子裏的想法,嘗試幾次之後,我只能閉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拍賣行裏面的裝修跟外面完全是兩個風格,如果外面的裝飾用文靜形容,那裏面就是狂野了。
沒有任何規格,剛進門,正對着們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古樹,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塑料的,樹枝柔軟,房間裏沒有風,但卻微微擺動着枝幹。
大大樹後面,是一個方形的木桌,上面擺放着好幾件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覺得好奇,便走過去看,卻被上面的東西惡心到不行。
第一件,是一個大腦,不知道是動物的還是人的,被泡在一個透明的玻璃鋼裏,裏面盛滿福爾馬林。
大腦的顏色不是那種乳白,似乎是存放的時間太久,成了一種發黃的顏色。
第二件,是一截手指。該手指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螞蟻大小,我不認識那是什麽蟲子,只是能看到那些蟲還在不停的移動,我之所以能認出那是一截手指,是因為我過去之後,那些蟲子像是被驚擾了一樣,飛起來在空中盤旋一會才再次落在那截手指上。這截手指沒什麽奇特的地方,除了皮膚有點幹癟。
第三件,是一個類似于我兜裏的那個骨片的東西,應該也是一片骨頭,不過大小要比我的那塊要大上很多。
上面同樣是布滿了裂紋,剛一靠近,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劇烈的陰氣波動,像是兜裏的骨片和桌子上的産生了某種共鳴。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擺在這裏到底有什麽作用,是為了威吓那些鬧事的人嗎?可那個骨片又有什麽作用。
進來這裏之後,也沒有人過來給我倆引路。長孫玥說,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因為這裏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這次來,完全是占我的光。
但我卻沒有因此高興半分。
我感覺到背後有人在吹涼氣,牛頭看去,什麽都沒有。
在進來之前,我就已經用陰力覆蓋了雙眼,一般的鬼物都無法再我的雙眼下遁行。
我心裏覺得納悶,也确實跟長孫玥說了,但她只是說可能是我神經緊張産生的幻覺。
對此,我産生了很大的疑問。一般來說,像我們這種經常接觸鬼的人,是不可能有神經緊張這樣的結論的,長孫玥明顯有什麽沒有告訴我。
轉彎處,我忽然注意到一個人影,身形和公西淩很是相像,張嘴想喊,卻怕這是公西淩本體來尋找線索,怕壞了他的事,我硬生生忍住了。
在回頭看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心裏略微失落,公西淩應該是看到我了吧,連個招呼都不打。
我和長孫玥繞着整個兒一樓大廳轉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去二樓的樓梯。
正當我們疑惑的時候,腦子裏突然閃現出一個想法,潛意識驅動着我回到門口,那個被我壓爛的腦袋孤零零的躺在那,之前鬧事的人已經走個幹淨。
神使鬼差的,我抓起那個腦袋,也顧不得上面的血和腦漿蹭到我的衣服上,面色無波無瀾,心裏也是平靜無比。
我注意到長孫玥看我的眼光,吃驚,詫異。
我沒有解釋,徑直将那個已經不成樣子的腦袋送到門口的那顆大樹下面。
那棵樹像是活過來一般,原本擺動的枝幹劇烈的扭動起來。
我退到一邊,看着眼前的大樹用紙枝條講那顆腦袋卷起,送到樹頂上一個像嘴一樣的洞口裏。
我看着那個腦袋輕而易舉的呗嚼碎,洞口還流出一些汁液,好不惡心。
下一秒,古樹的枝條就延展着朝我和長孫玥卷過來,長孫玥想跑,但看我無動于衷的樣子,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任由枝條卷上自己的身子。
枝條慢慢勒緊,我注意到枝條上面竟然長着很多倒刺,透過衣服刺入皮膚,只是不一會就感覺到了身體微麻。我強壓着心裏的慌亂,直到樹枝開始往上擡。
我和長孫玥被分隔兩邊,送到了二樓不同的房間裏。
之前在一樓我就已經注意到了,環形的二樓沒有圍欄,只有挨着牆壁安裝的門,也就是說,兩扇門之間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想要串門,必須經過這顆古樹的搬運,不過古樹的這種毒素,不知道會不會對肚子裏的小寶寶産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更令我在意的是,房間的另一面到底有沒有通道,要麽,我往哪去找人頭作為對古樹的祭祀。
到房間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剛才我一系列的舉動都是都像是被別人操控一般,我敢肯定,我之前一點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上來二樓,這些東西,似乎都是蘊含在之前的那股龐大的信息裏的,只是之前我一直都沒有解碼出來。
在我進來之後,門就自己關上了。
我嘗試一下,被鎖了,根本沒辦法出去。
門框上面有一個幾分米見方的窗戶,隔着窗戶,我看到古樹的枝杈在空中揮舞了幾次之後,重新回到了之前聳拉的狀态。
而長孫玥,則是被安排進了和我正對着的一個房間裏面。
我不知道這顆古樹是受人控制還是自己任意妄為,想要出去,首先便要想辦法打開這扇門。
正在我想辦法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古樹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突然幾根枝條扭在一起,成了一把尖刀的模樣,飛速的朝着我旁邊的一扇門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