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聲巨大的哀嚎聲,旁邊的門應聲而碎,我看不到旁邊的情況,只是看到那團枝條在抽回去的時候,上面布滿了紅色的鮮血,甚至還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很快,在紙條抽出去之後,馬上就有天行夜叉過來修補門框,我看到他們将房間內的一個被紙條捅死的人搬出來,随手往下一扔,下一秒,那些聞到血腥味的枝條再次飛舞起來,緊緊地裹着那個人,但這一次并不是将那個死人房間頂端的那個嘴裏,而是用枝條層層疊疊的将那具屍體包裹的嚴嚴實實,随後,那個巨大的繭飄在了樹枝頂端,一動不動。
我想起枝條上的倒刺,想必那本來就是用來消化食物的,我扒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果然那些被倒刺勾過的地方。
雖然沒有鮮血,但很明顯的看到有些紅腫,摸一把放到鼻子下面聞聞,還有一股腐臭味。
有了這一發現,我趕緊将陰力覆蓋住傷口處,想讓他快速回複,雖然不會致命,但時間長了,保不準會出現什麽意外。
我朝着對面的那扇門看看,發現長孫玥也是在透着窗戶朝這邊看。打了一個小心的手勢之後,便離開了那個小窗戶。
想來長孫玥也不會出事,畢竟是出身于五大家族之一,比趙莉他們要強上不少。
這樣安慰自己一番之後,我也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類似于鬼屋的布置,兩邊分別貼牆放着兩張上下的結構的雙人床,上面鋪着白色的床單和被子,只不過,應該已經有很多人在這裏喪生了,像旁邊的那個房間一樣,床單上都是血跡,黑的,紅的,新的,舊的。
除了這兩張床,還有中間一個圓形的石桌,四周擺放着四個石頭的圓柱形的椅子。
房頂上挂着一盞昏暗的,搖搖欲墜的白熾燈。
整個房間都是一種陰森的基調,花白的牆壁被鮮血染紅,裏面還夾雜着一些其他的顏色,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也不想去分清。
房間除了門口上的那塊玻璃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出口,沒有窗戶用來通風,整個房間都彌漫着一股臭味。就像是死屍發酵之後的那種腐臭。
我敲敲牆壁,想看看上面是不是又什麽暗門。
結果,敲了整整一圈,手指頭都被敲紅了,沒有聽到任何空心的結構。
我就像是一個囚犯,被關在狹小的房間裏,等待着警察的審訊,只不過,我等着的,卻是一個未知的敵人。
站久了,我覺得腿有些酸,但是看了一眼那肮髒的床單,還是算了,寧願站着。
我在房間裏沒有任何目的的亂逛,來來回回。腦子裏的那股龐大的信息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搞不懂公西淩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不幹脆将所有的信息告訴我呢?似乎對于這段信息的解碼,好像只有在我到達某個地點或者經歷某個事件的時候才會自動解碼。
心裏猜測着,我到底咬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
這時候,房間的角落裏突然想起一串音樂,像是手機的鈴聲。
這還是我到達這個房間之後發現的第一個,算是線索的提示。
我順着聲音,在牆角的床腳下面發現一部老式的按鍵手機,在陰影裏面一閃一閃的瑩綠色的光,上面顯示着“公西淩”三個字樣。
心猛地收縮一下,伸手去夠,奈何手短,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的将手機拿出來。
公西淩是不是知道我在這?還是這本來就是他計劃內的一部分,越想,我越是好奇,便越想趕緊将手機拿出來接聽。
情急之下,我開始嘗試搬動那個床。
床好像是用實心的柱子架起來的,跟之前在學校裏住過的完全不是一個重量,我費了好大的勁,又是推又是拉,才僅僅能将這張床移動分毫。
手機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個死角,我除了将這個床搬開之外,就只有趴下去,将身子探進床底才能夠得着。
我看看地面,走路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黏糊糊的,腳踩在上面都感覺要把鞋底粘下去一樣,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用手撐着地面鑽進去。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電話突然滅掉了。
一着急,也不管髒不髒,直接跪在地上鑽進床底。撿起手機的時候,還好,鈴聲再次響起,我松口氣,摁下了電話的接聽鍵。
“桀桀桀桀……”
電話裏先是傳來一陣可怖的笑聲,預想中的公西淩的聲音并沒有出現。
“意外嗎?小姑娘,我不是你的公西淩哦。”對面聽起來像是一個巫婆,就是電視劇裏那種邪惡的巫婆的聲音,聲音又尖又細,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刺的耳膜生疼。
“你是誰?公西淩在哪?”
“公西淩?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小情人。”對面的人尖着嗓子,用嘲笑的語氣說着:“至于我是誰,你出啦看看不就知道了麽?”
話音剛落,我便察覺到身後一股陰風朝着自己吹過來。
此時我還保持着趴在床底下的姿勢,扭頭不便,如果出去,只能原路退回去。看不到身後的情況才是最糟糕的,這時候最容易受到別人的偷襲。
我三下五除二從床底下鑽出來,手裏緊緊攥着那部手機。
我站起身,環顧一周,并沒有在房間裏發現除了我之外的人影。
難道是在門外?
我想着,便朝走到門口,隔着窗戶朝外面看去。
剛剛在門口站定,身後又吹來一陣陰風。那溫度吹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我緩緩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衣着褴褛的老人正坐在右側下鋪的床上。老人長着一個鷹鈎鼻字,咧着嘴朝我笑,嘴裏滿口黃牙。尤其是老人的眼睛,雖然小,但卻閃爍着一股陰狠的嘲弄之色。
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進來的。
在我轉過身的時候,手機便突然震動一下,自己挂斷了,因此我可以肯定,眼前就是給我打電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