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符咒我還沒有運用的很熟練,符咒落在牆上之後,并沒有出現預想之中的效果。但好歹,那個一直隐藏在暗處的鬼魂在別墅的門口顯現了身形。
“咱倆好好談談行不行,你看你現在也不能把我怎麽樣,而且過不了多久公西淩就要回來了,她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我拉過來一個凳子,“我也餓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拉我當替死鬼。”
我自己在椅子上念叨了半天,也不知道前面的那個鬼魂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一大串噼裏啪啦說完之後,我自己都楞了一下,似乎自從有了諾諾,我的性格都變了很多,變得喜歡唠叨。
無奈的搖搖頭,自己當初不也是特別煩自己的媽媽一直唠叨嗎,自己竟然變得跟他一樣,不知道諾諾以後會不會嫌自己唠叨。
我給自己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靠在椅子上,跟門前的鬼魂遙遙對峙。
“或者,你還有什麽願望,我也可以幫你,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冤死的,肯定有好多事情都沒有完成吧?”我沒有繼續使用那種符咒,畢竟是需要耗費自己的精氣,在沒有掌握熟練地時候,很容易遭到反噬。
我感覺到,這個鬼雖然是想拉我做替死鬼,但我并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很強的怨氣,只是他那兩雙眼睛實在是讓我看的不舒服,我索性直接扭過腦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過來。
周圍安靜的出奇。
“幫我,救救我的孩子。”外面的那個鬼魂突然開口說話,只不過聲音顯得很是空靈,就像是從空中而非他的嘴裏傳出來一樣,雖然一半的鬼魂說話都是用陰氣傳播的,除非是他們想讓人聽到,否則一般就算看見鬼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一般的人聽到的鬼哭狼嚎,多半是鬼遭受重擊無法控制自己的陰力的時候才會出現那種聲音,還有一種就是故意的,用來害人的,特意讓人聽到他們的聲音,那種聲音是直接進入腦子裏的,意志力不好的人很容易就被他們勾走魂魄。
“孩子?”我看此人的身形,應該跟我差不多,而且之前同學說的新聞,全部都誤以為是我,想來這個女孩跟我長得也很像。
這麽小就有孩子……我想想自己,似乎沒什麽資格去批評她,每個人有自己選擇的路,說不定也是迫不得已。
“我沒辦法投胎,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跟我一樣遭受同樣的命運,求求你,救救她。”
鬼混的聲音飄忽不定,一會是女聲,一會又是男聲,我因此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個鬼魂,定是被人利用了去。
我仔細感應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鬼魂,三魂七魄都似乎被人為的割下去一塊,是不完整的,所以才會出現連自己的聲音都控制不好的情況,相信在過不了多久,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鬼魂轉身離開,我周圍景象也全部都恢複了正常。
外面已經明月高懸,星星稀稀落落的點綴在天上,小區裏的路燈因為眼前魂魄的磁場變得有些虛,慘白的燈光閃爍着,更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似乎是因為小區裏剛死過人,平常的這個時候小區裏都挺熱鬧的,今天卻很安靜,人們都大門緊閉,生怕驚擾了亡靈。
我猶豫一下,想着這會不會是這個鬼魂将我騙出去的借口,我看着鬼魂在一個路燈下面孤寂的身影,情不自禁的跟了出去。
好在,他并沒有做什麽為難我的舉動。
前面的鬼魂在帶路,我跟在後面。
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去那棟被大火燒毀的別墅的路。
因為到了夜晚,那些警察已經回去了,只留下兩三個過來保護現場的小警察。
鬼魂進入容易,并不會被他們察覺,而我一個大活人,想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去實在是不可能,跳窗戶更是不可能。
鬼魂一路超前飄着,并沒有在乎擋在他前面的警察,而那些警察也确實看不見他,只是幾個人同時抱緊了胳膊,一個勁嚷嚷着氣溫為什麽突然降低。
突然,“啪”一聲,別墅門前的路燈爆了。
緊接着,周圍一片的路燈都同時閃、閃爍兩下之後熄滅,除了頭頂的月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你別摸我行不行,大晚上的,燈怎麽滅了,停電了嗎?”其中一個小警察說道。
“誰摸你!”
……
一陣安靜之後,兩個警察對視一樣,同時從兜裏拿出手電,晃動着看看周圍到底什麽情況。
到底是經過訓練的,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嗷嗷叫着吓跑了,前面的這兩個警察,雖然害怕,但還是堅守在第一線,心裏默默為他們點個贊。但此時,我不得不選擇跟鬼魂統一戰線。
我藏在一簇低矮的樹叢後面,這是一株貼梗海棠,又叫皺皮木瓜,很常見的一種觀賞植物,紅色的小花,隐藏在濃濃的綠葉之中,很是漂亮。聞着淡淡的花香,我揪下一片花瓣,學着之前長孫雁的樣子,放在手心裏輕輕一吹。
因為花瓣上附着着陰力,并咩有受地心引力的影響落到地上,而是借着微風,飄到了兩個警察的鼻子尖上。
目光被眼前的花瓣吸引,兩個警察順着花瓣飄來的方向看過來,正好看到我站起身子。因為月光比較慘淡,正好打在我的臉上,手上又抓着一大把花瓣,我都能想象自己的樣子真的可以跟女鬼有一拼。
“誰!”一個警察将手電照過來,卻正好被飄過去的鬼魂擋住。
我想,他們兩個最後看見的,應該是那張被大火燒的毀容,而且只剩下布滿紅血絲眼睛的一張臉。
兩個警察雙雙被吓暈過去。
我從樹叢裏直起身子,跟鬼魂對視一眼之後,心懷愧疚的朝着別墅門口走去。
越過警戒線,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黏糊糊的東西,但前面那個魂魄一直都往前走,我沒來得及查看,加快速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