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自從剛才上面掉下來的土星子迷了眼,眼睛就一直不好受,像是被什麽東西蒙住一樣,可是怎麽揉都不管用,用手機照着,也沒有發現眼睛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西峰還是丘在牆角,更像是瑟瑟發抖。
難道是問題出在那一團爛肉上?
暫時沒有去理會西峰,我自己蹲在爛肉的旁邊,撿起被西峰扔掉的那根樹枝,來回擺弄着這團爛肉。
突然之間,我覺得此情此景莫名熟悉,剛才,西峰也是在我現在的位置,現在的姿勢,來回撥弄這一灘爛肉!
冷汗瞬間遍布全身。
我想擺脫這種感覺,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稍微挪一個地方,或者直接起身不再去看,但我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像是僵住一樣,怎麽都動彈不得,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地上,奈何我想動,都無法撼動分毫。
西峰就是因為這個才出現問題的,我不能重蹈覆轍!心裏的聲音一直在抗拒着這個舉動,而我也終于能調動一些陰力,用陰力覆蓋住雙眼,我倒是想看看,這兩團爛肉到底有什麽貓膩!
但,原本想要覆蓋住雙眼的陰力,在眼睛的周圍卻像是受到什麽阻礙一樣,我僵持了半天,只能将陰力勉強的覆蓋住半只眼睛。而因為陰力的滋潤,我感覺眼睛的那種酸脹感也減輕了不少。
身體恢複自由之後,我馬上将手裏的那根木棍扔到一邊,木棍的頂端還粘着一些血跡,但滾落在地上,又粘上一層土,那顏色黑乎乎的,好不惡心。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想當然的以為西峰是恢複了神志過來找我,但我扭頭過去,卻發現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是一個老妪,佝偻着腰,但穿着還算整齊幹淨,而我看向之前西峰所在的那個位置,已經沒有人影了,周圍也沒有什麽可疑通過的門或者通道,難道是在這個功夫西峰趁機爬上去 了。
我擡頭看,天黑了?外面已經投不過來任何光線,黑乎乎的一片,之前我們掉下來的那個洞裏還有我們滾落的痕跡。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嗎?
好巧不巧的,手裏的手機嘟嘟兩聲,顯示電量不足,而且,我剛低下頭,便自動關機了,我連時間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
心裏暗罵一聲,這該不會跟之前去那個村子裏面一樣吧?電子設備突然失靈,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眼睛上的陰力依舊只能是覆蓋住一半。
我勉強能看到周圍的情景,那個老妪還是站在我面前,不言不語。
“奶奶?您怎麽一個人在這?”我好心的問道,雖然覺得事件有些詭異。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老妪的身後突然傳來諾諾的咯咯咯的笑聲,我歪着腦袋去看,發現諾諾正吊在老妪的腰上,不過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諾諾被一根繩子串着挂在老妪的腰上一樣。諾諾同樣看到了我,但并咩有喊我一聲媽媽,只是寵着我一個勁的傻笑。
“奶奶,諾諾怎麽在你那?那是我的兒子,真是辛苦你了,過來給我抱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覺得此事實在是詭異的很。
諾諾沒有理我,老妪同樣是沒有理我。
我試着伸了手,但老妪突然一個側身,躲開了,諾諾被綁在老妪的腰上,随着老妪的動作甩來甩去,而且,老妪這一甩,我更是看到了,諾諾确實是被繩子串住了,從肚臍直接穿過去的,我看着都疼,何況是一個小孩子。
母愛的力量在這時候彰顯無餘,我一個使勁,毫不客氣的将老妪撞翻在地,一只手拉着諾諾的手,小心的不讓老妪壓倒諾諾。
老妪的身子也比較脆,我一推就倒,倒下之後便再也沒有起來。
我小心翼翼的将諾諾從老妪的身上解下來,抱在懷裏,諾諾還是癡癡傻傻的樣子,口水一直都在流,不過我卻聞着這口水有一些異樣的味道,不太好聞,難道是諾諾的腸胃不好,等安定了之後一定要帶諾諾看看中醫,平常也要注意飲食。
等我從躲過諾諾的欣喜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想起地上躺着的那個老妪。
老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也沒有起伏。
心立馬就涼了。
我顫抖着将手伸過去,探探鼻息,死了。
很快,老妪的身體在我眼前越來越小直至腐爛成泥。我心髒狂跳不止,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我殺人了,殺了一個老人,怎麽辦,怎麽辦?
我焦急的來回踱步,我雖然是道士,當然也知道不能草菅人命,老妪的靈魂還沒有出來,是不是會過來找我報仇?如果來的話沖我來就好了,不要傷害諾諾就好。
“媽媽!”
不行不行,殺人要償命,可是我還有諾諾需要照顧,我不能死。
“媽媽!你醒醒!”
我心裏焦急如焚,耳邊又總是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心裏更加煩躁。
突然,我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下意識閉上眼,之前覆蓋在眼上的陰力也在片刻瓦解,我心裏更慌了,此時也意識到我跟諾諾都沒有脫離危險,這個離奇的地窖,還有那癱詭異的爛肉。
就在我疼痛難忍時,眼睛又別人扒開,接下來是一股清涼的液體在我的眼裏滑過,眼睛舒服了很多,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将眼睛閉上。
“媽媽,沒事了,別怕。”
我感覺到懷中有一個暖暖的小人,也聽到了諾諾的聲音,松口氣的同時,立馬睜開眼,諾諾!
好不容易适應了眼前的光亮,我眯着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公西淩和西峰。還有懷裏的諾諾。
嗯?果然公西淩回事來救我的,不過,西峰這是恢複了?還有諾諾,剛才還是癡癡傻傻的,現在眼睛靈動,看着我淚眼汪汪的,但作為一只靈體,是流不出眼淚的。
似乎是看我睜開眼,諾諾哇一聲就哭了,口口聲聲嚷着吓死他了,而公西淩和西峰也是一臉複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