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曦心情愉快的和常青回到了皇城。
常青看到自己主子如此高興,糾結了片刻終究是問出了口:“主子,這柳公子可是拒絕了你,怎麽還這麽高興?”
蔣明曦鄙視的看了一眼常青:“父君還說我不解風情,你可比我還要不解風情多了。”
常青內心吐槽,我就是一侍從,我要是比主子還要解周圍男子的風情,鳳君才該擔心吧?
不過嘴上接話的速度可是一點也不慢:“主子的意思是指柳公子欲擒故縱?”
蔣明曦腦海裏浮現出柳玉忱清澈疏朗的眼眸,肯定的說道:“他不會的,他只是把他的顧慮告訴我了。”
常青有些不忿道:“太女如此之好,和太女在一起那裏需要有什麽顧慮!”
“我也只是太女罷了,又不是神女,若是你手上被劃上一刀,我站在你身邊就能夠讓你的傷口立馬愈合嗎?”
常青吶吶的說道:“太女說笑了,自然是不太可能。”
蔣明曦的聲音空靈悠遠:“不是每個地方的傷口都看得到的,他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是需要一些時間恢複罷了。” 說完以後有些調皮的補充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以後一定會在一起的,畢竟你家主子這麽好~”
“是是是,主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看樣子主子真的喜歡這位柳公子喜歡得緊。
常青有些理解的說道:“這倒是~”說完以後有些不忿的補充道:“那張正鳴真的是女人之恥,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做事情活脫脫一個下三濫。
兩家早早的就指腹為婚了,她若是真的不喜要去退婚,雖然行事欠妥,但是也算是人之常情,還能理解。
那裏想到這個厮明明理虧,手段還這麽下作,這個柳家公子有才有貌,并未有半分對不起他,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毀人清譽,誣人一生,實乃小人裏面的渣滓。”
蔣明曦有些詫異的看着常青。
常青孤疑的問道:“主子我…可是那裏說錯了?”
“沒有…就以前沒有發現你口才這麽好。”
常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那裏是口才好,我這不是看到張正鳴做的缺德事有些義憤嗎?”
蔣明曦一向帶着三分慵懶的鳳眼裏閃現出暗光,神情不明的問道:“張正鳴最近如何?”
常青有些不忿的說道:“還能怎麽樣,花街紅人,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逍遙~”
蔣明曦的唇勾起一抹笑容:“她不是做生意做得不錯嗎?叫下面的人查一查有沒有偷稅漏稅,不道德交易之流。”
“諾~!”
常青看到太女這副模樣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上回太女這樣笑的時候可是倒黴了一大片人,如今張正鳴憑借一己之力讓太女特別關照也委實算個人才了。
總所周知,做生意的,那有幾個賬面上是真的幹幹淨淨的。
看來有人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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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一走,周圍的學子不少人好奇的圍在了柳玉忱的周圍。
蔣明曦和柳玉忱後面說話都壓低了聲音,這些人又不敢走得太近圍觀,根本不知道兩人具體說了什麽。
劉維試探的問道:“玉忱啊,我看着太女從堤壩建工回來以後,就馬不停蹄的往你這邊跑,你們認識很久了吧?”
另外一個學子補充道:“是呀是呀,太女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喝了十壇桃花釀一樣,又甜又讓人沉醉,太女一定很喜歡你吧?”
這位學子顯然對蔣明曦頗為心動,只見他一邊說,一邊臉頰都不由自主都紅了起來。
周圍的學子也複合的問道:“對呀對呀,你是怎麽認識太女的?”
蔣明曦畢竟是太女,一言一行難免都會被有心人放大,柳玉忱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她有丁點可能被人非議地方。
柳玉忱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因緣際會結識太女,我和太女之間現在只是朋友。”
能進入男德學院的貴男,基本上就沒有傻的,如今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接觸太女的機會,又如何能夠輕言放棄。
就算是言行有些激進,吃相未免有些難看,但是在和嫁入太女府比較起來,這些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不少人追問道:“什麽叫因緣際會?那下次你能不能像太女引薦我?”
“是呀是呀,反正柳公子和太女也只是‘朋友’,就算是引薦引薦也沒什麽吧?”
“柳公子這樣大氣的世家公子,自然是不會拒絕我們這點小小的請求。”
“……”
常小甜原本就坐在一旁,因為他姐姐的原因,太女這次來也給他帶了不少吃食,他吃一口五皇女拿來的食物,又吃一口太女的食物,日子好不快活。
可是沒有快活多久就看到這幫學子圍了過來,黑葡萄般的眼睛又圓又閃看着這些奇奇怪怪,讓人不舒服的哥哥。
手上卻沒有片刻停下來,像個小倉鼠一樣鼓着腮幫子在食物堆裏猛吃,看上去煞是可愛。
可是圍着他和玉忱哥哥的人卻越來越擠,他連拿食物都不方便了。
常小甜努力的去夠眼前的雞腿,那可是他最喜歡的雞腿,準備留着最後慢慢享用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那個人直接把常小甜的雞腿給打翻在了地上。
常小甜黑溜溜的葡萄眼不可置信的睜得又大又圓,轉而噴出了火來。
他本就是市井商賈出生,市井之語本就會不少,再加上年紀又小,說話也什麽顧忌,當下大聲吼道:
“你們還我雞腿?!你們要是真的對太女有意思太女在的時候怎麽不上呢?剛剛像個鹌鹑一樣,如今太女走了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圍過來咄咄逼人!一幫子欺軟怕硬的慫貨!”
這些男子到底是貴男,就算是要問太女的消息也不過是轉了幾個彎,讓人一時間挑不出錯來。
他們又那裏見過如此直白粗鄙的辱罵,當下臉上五顏六色的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又不少男子憤而說道:“常小甜,你如此惡毒,居然在這裏含血噴人?”
常小甜雖然看上去甜甜軟軟的,但是實際上是執拗的性子,別人說一套做一套也就擺了,如今欺負他喜歡的玉忱哥哥,還弄掉了他的雞腿又要罵他那就忍不了了。
當下怒道:“我那句話說錯了?你們若是敢發誓對太女無半點心思,我就給你們道歉,而且不追究你們弄掉了我的雞腿,可是你們敢嗎?”
有個聰明的學子偷換概念道:“太女是我們鳳曦國的太女,是我們未來的君主,我們愛戴崇拜她有何不可?難道你不喜歡太女嗎?”
常小甜畢竟還小,當下急道:“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你少曲解我的話語!”
就在這個時候常小甜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擡頭便看到玉忱哥哥安撫的笑意。
心裏的不忿和委屈也被安撫了下來。
柳玉忱不卑不亢的說道:“諸位說愛戴太女,可是這些食物有不少是太女和五皇女準備的食物,如今卻被擠壓踐踏,這就是諸位所說的愛戴崇拜之情嗎。”
不少學子心裏暗呼糟糕,他們因為剛剛激動就忘記了這常小甜本就是五皇女要照顧的人,太女剛剛誰都沒有給食物,就給了柳玉忱和常小甜,足見對其的重視。
原本他們這些心思就放不得臺面,若是事情擴大,那就不妙了。
劉維不由一怔,當下吶吶的說道:“我們這不是沒有注意看到嗎?無心之失莫怪莫怪~”
“對呀對呀,我們這不是沒有注意嘛……”
玉忱摸了摸常小甜的頭發意有所指的說道;“既然大家都是‘無心之失’不如就此接過,都不必再提了,你們說對吧?”
常小甜撇了撇嘴,最後還是乖巧的點頭了。
學子們這會兒不少都冷靜下來了,也跟着附和道:“柳公子說得有道理。”
原本能在這的都是高門第之家的男子,絕大部分都只是想未來嫁得更好一點,有一個好歸屬。
當他們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女對着柳玉忱百般溫柔,自然都紅眼了,再加上法不責衆的微妙心思自然也就跟着起哄了。
可是冷靜下來便也知道,太女如今的心思都在柳玉忱身上,就算是再選人也未必輪得到自己,何必現在就去做得罪人的事情。
就在衆人以為風波就此平靜下來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啧啧啧,柳玉忱你可真的是高明,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大家都化幹戈為玉帛,所有人都被你迷得暈頭轉向,好人都讓你給做了,難怪能夠迷住太女的心。”
說話的男子就是眼角有一顆淚痣,看上去風情中帶着嬌柔。
正是當初和張正鳴在一起,刻意羞辱柳玉忱的陳蓮。
柳玉忱皺眉道:“大家都是同學,不過是閑聊兩句何來幹戈?還有,我已經說過我與太女只是友人,你不要無端牽扯太女。”
“啧啧啧,說話說得可真是好聽,當初在景軒閣太女可是當着衆人的面說一聲一聲我家玉忱的叫着的,你如今卻說兩人之間只是友人,是在指你或是太女變心,還是你在欺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