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工藤:總覺得有人走在我們前邊
杯戶中央酒店
杯戶中央酒店是這附近比較有名的高檔酒店,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住宿環境都可以稱得上是優選中的優選,旋轉餐廳、健身房、游泳池、宴會廳等等一應俱全,今年還公開了要建設觀景臺和室內冰場的規劃,在富裕人家口碑相當不錯。
即使是前往這樣的場合,工藤新一和赤司征十郎都默契地選擇了休閑的穿搭。到不如說,沒有宴會舉辦的時候,他們這個年紀穿得很正式反而很奇怪。
“工藤前輩,你确定那個山田在這裏?”赤司征十郎問道,“沒有質疑前輩的意思,但他出現在這裏,太顯眼了。”
“問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工藤新一雙手插兜,長腿邁過精雕細琢過得石階,“既然這個山田是千鳥格派到這邊的,他難道不知道讓山田這樣一個人來到酒店很格格不入嗎?如果他是為了掩藏行蹤,為什麽要這麽做?”
“或許,他要做的事情可能不需要掩藏。”赤司征十郎猜測道,“我記得郵件裏有提到過,山田并不是那種低調嚴謹的人。”
“是啊,他還把這裏的情況給其他人炫耀過,‘我接到大生意了,被老板安排在那個杯戶高檔酒店住着’。那幾個和他熟悉的人是這麽說的,根據當時那些人的語氣和神态,應該沒有說謊。”工藤新一詳細說道,“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山田和川村的時候這周四,我給他們解決了些問題,然後讓他們盯着,直到現在,他們還沒見到有疑似山田的人出來過。當然,是在他們能夠看到的範圍內。”
“所以,他也有可能用別的方法四處活動。”赤司征十郎整理了一下領口,心中也對那個‘黑衣組織’提起了警惕,“很難想象,一個剛到學校不到半年助教老師竟然能有這麽大本領。雖然用的人不怎麽樣,但手段倒是多變。”
工藤新一沖赤司征十郎挑了挑眉,說道:“要是他好對付的話,你就不會來找了我吧。”
兩人此時進入了大堂,赤司征十郎笑了笑,自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大堂裏并不冷清,還有不少年輕女生聚在一起說笑,其中學生的人數就不少,眼前浮現的信息都比較日常。
“今天在17樓有電視臺在拍綜藝,請了幾個模特和藝人,有不少粉絲也來了,我們兩個混在其中不會太顯眼。”工藤新一順勢拿出從鈴木園子那裏借來的兩枚Q版畫風的徽章,沖赤司征十郎眨了眨眼,“現在我們是雪香醬和涼太君的fan了。”說完,還指了指不遠處的海報。
赤司征十郎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花裏胡哨的海報上印着幾個容貌姣好的年輕男女的靓照,大概都是時下比較受學生歡迎的類型。
不過,那個金發的男孩……
赤司征十郎看看手裏的徽章,又看看海報立牌。
他是黃濑涼太吧。
這張臉他每次路過帝光足球社的時候見過幾次,是自己的同級。
原來還有這樣的巧合啊。
赤司征十郎心裏感嘆,他是不怎麽關注娛樂圈的事情,但大部分班裏女生高頻次提起的名字他還是有印象的。
不過,他們并不熟悉,自己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實在不合适現在就以同學的身份問好。
這麽想着,他淡定地摸來雪香醬的徽章帶上,工藤新一拿着剩下的那枚,準備地向前臺的漂亮姐姐套話。
靠近櫃臺,赤司征十郎倒是發現了些不尋常的事務,雖然前臺小姐手上收東西的動作不慢,但赤司還是眼尖看到了部分內容。
[便簽紙:上邊寫着:整理名單√清除數據√提醒保潔……現在它已經被團成一團了。]
[婚戒盒:實際上是做成求婚戒指盒的形狀,外殼廉價。]
清除數據?
赤司征十郎眼一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工藤新一的問話進展也被卡住了。
“還真躲到這裏了……他住在哪裏?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嗎?”
“抱歉,這位客人,我們不能透露其他客人的隐私。”
“但那家夥又惹事了怎麽辦?上次鬧那麽大,差點驚動我們校長了。”
“我們會在這方面注意的。”
“小泉小姐,那您能給他打個電話嗎?我起碼要見到他啊,不然我去報警的話,警察出現在這裏總歸影響不好吧。”
“……好。”
“反正他一直沒走吧,最好不要因為心虛,假裝沒人。”
因為這倒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小泉便用前臺的電話撥通了號碼,赤司征十郎想借助撥號數字确定房間號,結果小泉直接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直接通了電話。
他差點忘了,這家酒店口碑這麽好原因之一,就是足夠保護客戶隐私。
前臺小泉看起來也是經過培訓的,只回答了他們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問不出什麽重要的信息,赤司征十郎便指着婚戒盒問道:“抱歉,這個,是誰落在這裏的嗎?稍微有點眼熟。”
“是。”小泉隐晦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兩位少年,最終也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是那位少年要求保管的。”
[這個盒子不會是那個小混混偷的吧?]小泉心中如是想。
電話一直沒人接,這讓小泉對那個渾身充滿不良氣息的少年懷疑更深了。
工藤新一看了赤司征十郎一眼,後者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了,小泉小姐。我看我們可能要考慮一下找警察了。”
小泉有些緊張,但還是說了聲:“好。”
兩人依言酒店,走到人少的地方,赤司征十郎把他看到的便簽上的內容告訴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靠着牆,逐步整理線索:“那個戒指盒應該是信號屏蔽器,裏邊的東西應該不是戒指。也多虧阿笠博士喜歡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發明,雖然做成了戒指盒的樣子,但它沒做好縫隙,蓋子是打不開的。從上邊镂空的圖案裏還能看到僞裝成寶石裝飾的信號燈,紅寶石可不是那個樣子的。”
“那個便簽你怎麽想,我總覺得清楚的數據是指什麽入住記錄。”赤司征十郎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工藤新一點點頭,他也認同這個想法:“便簽上‘清除數據’這一點确實可疑,如果要做數據清理也不會讓前臺來做,這件酒店是配有軟件工程師的。前臺的小泉小姐應該只是按照經理或者其他上級的指示來做,删除的數據也不是單單一個個人的。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千鳥格有關,那我們從這裏可能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情報了。”
赤司征十郎說出自己知道的情況:“我記得這家酒店是一位很低調的富豪持有的,後來又轉手了幾次。今年新的總經理是從京都那邊挖過來的。”
這條線他們暫時只能放下再查。
“總之,現在我們只能推斷出,千鳥格在受到生命威脅的情況下,讓他的‘手下’拿着盒子裏的東西吸引別人的目光,借由山田這個誘餌掩蓋他自己的行蹤。”工藤新一聯想到這些細碎的線索,逐漸得出結論,“這麽看來,他想引開的人,或者說對他有生命威脅的人,他們的目标也很有可能是那個盒子裏的東西。”
那些研究資料嗎?千格鳥把那些東西騰到U盤裏了?赤司征十郎做出猜測。
“如果是這樣,那麽另一個川村就有可能和千鳥格的行蹤密切相關了。”
“那米花體育中心那邊……?”
“我們現在就去。”工藤新一決定将明天的安排提前,千鳥格手段頗多,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或許是出于偵探的直覺,他認為确認對方行蹤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赤司征十郎也從對方話語中覺出些緊迫感:“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閉館之前我們大約還有半個小時。”
“不,我們不去場館裏。”
“……那我們去哪裏?附近的便利店?”
“停車場。”
攔下一輛出租車後,兩人很快就在體育中心的停車場附近下車了。
工藤新一直接往保安亭的方向走,赤司征十郎跟上,跟管理員先生簡單地問好,工藤新一順勢拿出三人的照片,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最近有見過這三人嗎?”
“這三個人啊……”管理員先生有些不确定,努力回憶道,“抱歉,我實在沒什麽印象,每天見到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們可能和別人有過一些沖突,您再想想,就在這兩天!”
“争執啊……”管理員看向四周,最終看到了一個廣告立牌,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就是那個。那個廣告牌那裏,前兩天有兩個人在那裏吵了起來,還把那個廣告牌踢到我們這邊了。其中有一個少年,還挺像這個人的。”管理員指了指川村的照片。
“然後呢,他們在幹什麽?”工藤新一趕緊追問。
“啊,這個……”管理員撓撓頭,“我當時光顧着生氣了,他們又很快就走遠了,我就沒注意那麽多,我只記得那個少年手上攥着信封,掉在地上過一次。”
[廣告牌:被破壞過不止一次,甚至還被偷走藏過一些drug,被放回來後一直是一個集合标志物,被公安當成釣魚标志物。]
工藤新一還在找其他人詢問,赤司征十郎卻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就教學樓收到的那封未知郵件:
【別查了】
果然,這裏完全被公安摸過了。
而且,那些人似乎并不想讓其他人介入其中,現在他們再查的話,應該什麽都不剩了。
“那些家夥應該是在交易,大概是身份證明這一類的東西,但是這兩天就沒人再見過他們了。”工藤新一雖然得到了些答案,但還是沒能問出那兩個人的行蹤。
他看起來很不甘心。大概也是因為想起了之前的那封郵件,也完全理解了赤司不會讓官方介入的做法。